1
蒙田是个随性的思想家,他说:火车、飞机、汽车,太方便了,方便得让人忘了两个城市之间还是有东西的。也许是一个村庄,或一条条河流,或路边一棵小树,或一只孤独的马匹。目的地之外的一切,或者被遗弃,或者只当风景图看过就算的。为什么不驻足下来呢。没有什么是理应被遗忘的。
The Tumbled Sea(乐队名)给你的就是这样的感觉。听着,你可以把灵魂送出去,只留轻飘飘的身体。
《欢乐颂2》里,关关与赵医生初次见面,碟片店里就轻轻放送着这支波士顿一人乐团的《Emily’s Song》,乐队的灵魂是才华横溢的SAM。终于在喜欢的歌曲中,关关遇见喜欢的那个人。
虽然不是对的那个人。但无关紧要。谁说我喜欢你非要告诉你了?谁又不准我喜欢你了?
所谓关关雎鸠,雎鸠是一种对爱情专一的水鸟,暗合了关关的择偶观。宁愿错失一万,不愿勉强。
22楼的闺蜜们逐一踏入爱河,关关从安迪推介男朋友小包总的聚会散场时,坐在出租车里那一段长长的内心独白,交织着城市捉摸不定的霓虹,好似关关难以言说的心结,那如烈火般渴望爱情、又小心翼翼怕触碰爱情的纠结。
每个乖女孩心中也许都住着一个“坏女孩”。乖只不过是她们的催化燃点有些高而已。泰坦尼克号上的坏小子杰克,成功点燃了束缚在礼仪规矩中的露丝,最后露丝对他表白:你跳,我也跳。什么道德准则,什么媒妁之言,都特么见鬼去吧。我所有的节奏,都只是跟随你………
关关在剧中的官配便是一个十足的坏小子:打架、辍学、流浪,然后失去挚爱,再沉沦。遇见关关之后,由沉沦中涅槃。这不正是我们喜欢的浪子回头金不换吗?
谢童一身刺,一身伤,在酒吧用撕裂灵魂的嗓音唱出忽隐忽现的逆鳞,将关关——另一个世界的乖女孩,邀请到他的世界。让人动容。
坏小子不讨人喜欢,我们欣赏的只是涅槃的坏小子。
当一名歌手,肯为谁停下漂泊的步伐,那兴许就是他的爱情。
2
在行人匆匆眼里/还有谁能把一支恋歌唱得依然动听?……
我们的流浪歌手,差不多从老狼开始。1994年老狼在春晚以《同桌的你》一曲成名之前,已经在校园摇滚圈里浸润了好几年。
老狼、小柯、叶蓓、朴树。许多歌曲,在许多人的青春反反复复被播放。
那时候还没有太多的CD,一卷磁带,听到废为止。“那白衣飘飘的年代……”、“美人啊美得让人爱,不知你从哪里来”、“校门口的酒馆里经常有人大声哭泣,黑漆漆的树林里有人叹息”……
毕竟年少时,每个年轻人都想过要去流浪,最好带上心爱的姑娘。这种蓬勃的身体里的情感共鸣,随着暴涨的荷尔蒙,在男孩中间隐匿地泛滥过。
许多女孩,自然不肯言说的那个人,再乖巧的男孩,或许都抵不过那晚只是弹弹琴、唱唱歌的他,他贼胆包天,竟然那么大声表白,故意让整栋楼都羡慕那个女孩。
那个叛逆的少年,那个被训斥的少年,那个名字总上黑名单的少年,骑上单车闭着眼睛飞驰的时候,脸上全是阳光。我们小小的欢喜一闪而过。
也许一辈子都踏不出这荒野,但是思想却会遨游在天空。
关关说:哪怕没有结果,轰轰烈烈爱一次,也足够了。
3
古罗马诗人卢克莱修说:吾之美食,汝之鸩毒。我喜欢的,你未必喜欢;你憎恨的,未必是我憎恨的。
我一个闺蜜,曾经疯狂恋过一个校园诗人。她乖得不能再乖了,妈妈是又红又专的宣传部领导,爸爸是三观超正的人民警察。
他们俩如果知道乖女儿喝多了啤酒,午夜十二点,手握酒瓶当麦,站在餐桌上,对着喜欢的人大唱beyond 的《喜欢你》,不知道会不会发心脏病。
当然,我不会告诉他们,旁边几桌人自觉围成圈,可劲儿给他们的闺女鼓掌、助威。终于在大家的见证下,美人赢得诗人芳心。
为纪念历史性时刻,闺蜜当即剃了个光头,说是要增加与男朋友的出镜协调度。为此,她连续三个月不敢回家,直到长成板寸。
闺蜜在妈妈面前是妈宝,在爸爸面前是小甜甜。连内衣怎么买都要向母亲大人请示报告。跟爸爸的一个撒娇电话前后要折腾一个小时。恨不得把清晨刷牙牙膏掉了再到晚上就寝袜子找不到了,事无巨细告诉好妈妈,让妈妈拿拿主意。
仿佛循规蹈矩的一个胆小鬼,突然到赌桌上来了把梭哈。我们这次玩大了。
不过,我才不会告诉他们,他们的小宝贝见到心仪的男生那副醉生梦死的痴情样子,恨不能自己是七仙女或者杜十娘,随时准备从父母的藩篱中潜逃,随时准备着把自己的身份牺牲掉。
搞的我很激动。我第一次站在男生宿舍楼下,在她喊:XX,我喜欢你,许多男生探出头起哄的时候,给她打气。她喊得很专注,根本没发现我脸在烧、腿在抖。
也许她从来就不是乖女孩,只是看上去有点乖而已。对于她走上邪路这件事,我多少还是有点内疚的,不过鉴于我的共犯身份,后来在一系列东窗事发之后的事情上,面对气场强大的她妈,我还是毫不犹豫地挺她。
乖女孩,有时候真的很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