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和我,第一次碰面是10多年前的多肉协会办的展览上,当年组培还没有泛滥,我还将第一个万象种在腐叶土里的年代。我给自己取的网名叫酷呆呆,所以直到现在他都叫我呆呆,我叫他猫。
我的事情挺多的,特点是阵发性,比如我家成堆的《爱乐》,零星的黑胶,封皮和内容对不起来的打口碟,可以证明我曾经有那么一段迷古典音乐,还有不舍得扔又不会再去翻的一大摞《casa》《家居廊》,我也异想天开的希冀自己可以成一名室内设计师,学琴时的酒红色吉他断了线,可以站在别人窗下边弹边唱的潇洒且留在梦中,越老越可笑。
不过当年300块买的大窗雪国活到了现在,迷徐小凤顺便迷白光,静婷,和整个旧旧的时代,发现其实德彪西和伍尔芙有的地方异曲同工,世界如此可耍,渐渐不能自持,性喜九流,学而不成,变作亦新亦旧的一代。
晃了好大一圈,猫有了贤惠的妻,我们的大棚——猫窝。在机场附近,去一次来回四个多小时,她陪他,世间最好的风景。我其实颇诧异他的乐道,我觉得其实他比我更老式,他只是爱事物的本身,我劝他出掉一点,他说这个你来管,他不愿意钱里的机心,他只要关起门来种他的喜欢,很多很多的喜欢。说到底人性的七宗在他这里Avarice的稚气未脱。
因为没有太多的来源,猫窝没有特别的看点,都是很普通的多肉植物,缘起于兴致,不知道可以盎然到何时,我多变,我说,不光要种多肉,苔藓,蕨,积水凤梨,都要。我说以后再开个装门做植物软装的工作室。猫说,那可真好,那就种起来。
愚人造世界,智者在其中,我的这些朋友们都是那么好,还有一位,给我设计大棚专属的logo.。他说,欧呦,免费的,其实不光免费,我收过他很多的生日礼物,却老是忘记他的生日。他们的包容,纵容我轻漠人生里的仪式感,觉得自然应该周而不比。拿自己当君子来用。甚至夸夸其谈也似乎是一种能力。以梦为马,现实里的唐吉诃德。
每天看手机,朋友圈里放的都是花样光鲜,然而各自艰难。前些年搞的十二卷,现在组培出来跌成了泥,不值钱了,猫和我说,都移好盆了,我去看,整齐划一,他从来不弃。猫说,今年的种子播了,出的还相当的好。
当下春天,始终还有一人,心中有淡云的婉约,站定一棵树下,等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