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0点27分。
青豆独自在陌生的小屋平静地度过了一天又一天。寂静,使得她想起过去,尽管自己什么也不想想。想到天吾,只要有可能再见到他,就要活下去!抱着希望,愿景,相信终有一天会实现。而不是将装有九毫米子弹的枪口塞进嘴里,轻轻一抠板机,结束自己的生命。
看着看着,迷迷糊糊朦朦胧胧处昏睡状态,忽地睁开眼,发现自己坐在值班室。透过门的玻璃看去,一只全身深黑的夜猫一声不响的站在门前的地上。横斜着身体,回扭着头,把一对黑亮的眼睛直看着我。吓得我一惊,心头一颤。犹如刚刚之前,在上半夜读到,凤姐被身后一只大狗吓到一样。
“也不知那来的猫?”那么黑!一点杂毛也没有。让我好生奇怪。想起不知在哪读到的认识,说黑猫是邪鬼的化身。尤其是在夜间见到,更带邪性。那一身黑,一动也不动,突然出现在你眼前,由不得不怕呢。
为了见到天吾,青豆一直在公园旁边的小屋守候着。天吾似乎也有意在寻找青豆。去猫城,去探望父亲。与认识的三个护士喝酒,随安达久美去她家。抽大麻产生幻觉,在幻境里见到了少女青豆,并告诉他说,“快点找到我”。
而在调查刺死先驱案的牛河,把麻布老夫人的庇护所和青豆作为了主要怀疑侦察对象。随着调查的深入,逐渐与真相接近的路上,可以感到:牛河成为天吾与青豆相见的阻碍。
读村上,一时掩卷自思,感到自己的写作,像是小时候的自己与家乡山林之间的关系。山林是无比熟悉,越来越深地走进它。但回头一看,才发现那山头很高,离得还很远,那些未知的秘境,秘境之外,绵延着一座又一座高山。有时感到离它很近,依稀可见其模样;有时感到很远,远到不可触及。
由猫城心想,“在自己的作品,一定也要有这么一个地方,一个永久的文学地名。”
牛河继续耐心的在天吾门前监视,一个美少女的身影出现在镜头里,是深田绘里子。之后,被深绘里发现。
看得有点累。停下来,从凳椅上站起身。在屋里来回地走,缓解放松。
边走边想,感觉读这样的小说是一种享受!真是难得。
又想着下一次休息:应该还是去红花湖吧。会不会爬高榜阁?大概不会,不是说打算重阳日再去爬的么。
不知怎的,想像到自己与一个人走在山林绿荫小道上,她像深绘里一样的身材和美貌,然后,一定会和“她”做爱。嗯,激烈地做爱。但是,要悠着点呦。想起一句广告词:劲酒虽好,可不要贪杯啊。
从此以后,最好都有这样的一个人陪伴。在这里,在心中。
牛河住在天吾的同一幢楼。天吾三楼,牛河在一楼。深绘里暂住过天吾的屋子。为等天吾的出现,青豆一直住在公园旁边的一间屋子。都住在高圆寺。三者离得不远,在步行可到达的范围。
又起身,推门走出去。刚过十五,今晚才十六,月亮出现越来越晚。从东向西,升高,逾过高楼,到凌晨一点左右才看得见。
仰望去,月亮并不大,轮廓边线也不清晰。月亮的光据说是反射的太阳光。试想一下,现在太阳在地球的另一端,月亮在二者之外的第三点。说是反射光,怎么看怎么想,也觉得不可置信,摇摇头摆着手表示想不明白。
读到18章天吾篇(一针刺下就会见血的地方),在篇尾页下写道,“天吾与小松的对话,有关先驱、深绘里;有关《空气蛹》等。一时难以理解,并产生对本书讲的是什么的思考和疑问?是天吾与青豆的爱情故事?是青豆杀人的侦探推理小说?还是别有所指?‘1Q84’到底代表什么?有什么寓意?”
其实这一篇是接昨晚才读完的。今天晚上读到这,实在太困了。困得眼睛睁不开。
有那么一刻,竟真的坐正着身体,眼闭着进入了梦乡。啊,我实在太困了呀。
于是,不得不站起来,在值班室里来回地走。走来走去,身体摇摇晃晃。腿股发软。眼睛难以睁开,精神下降,以致头脑不够清醒。
这时,眯缝着的眼的余光感觉仿佛有人进来:是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子。我下意识地去开门,伸手按墙上的开关。门开了。同时,清醒一点,并没有人。完全是如梦中的幻觉。那一刻,真的感到玄幻。
青豆一如既往的在小屋里度过。守候期待着天吾的出现。
牛河发现天吾与青豆存在某种联系与关系,于是以跟踪天吾作为突破口。
尾随天吾。天吾去了一家小酒馆,然后去了附近的一家公园,直接的爬上儿童滑梯,坐在顶端,仰望天空。
待天吾离开后,牛河照着天吾所做的,也学着坐在那个位置仰望夜空。牛河看见了两个月亮。不可思议。除了平常见到的一个黄月亮,在不远的天空,还有一个小一点的绿色的月亮。牛河一边恍惚,一边意识到:此刻处在一个非同寻常的世界。
是晚上八点刚过,正对着公园小楼上阳台的青豆,看见了牛河,并判定他就是T说的“大头娃娃”:一个追踪者,一个危险人物。
大头娃娃做着上一次见到天吾时一样的行为动作。“一定与天吾有关”,青豆断定。为找到天吾,青豆决定反跟踪牛河,在明知危险的情况下。
青豆带上手枪,极小心谨慎的跟踪着牛河。来到一座三层旧式的小楼前。在门前的信箱停留,拿出自己房门的钥匙做伪装。发现有“川奈”姓氏的信箱:是天吾吗?对应房号写的是303。青豆来到三楼三号房门前,警惕的按响门铃,屏息去听,没有人在屋里的迹象。身处危险环境的青豆,快速离开。
回到自己的房间,把看到大头娃娃,并跟踪去的情况打电话向Tamaru汇报。最后,希望得到帮助,帮查那栋楼303房住的是不是天吾?对大头娃娃及其他做必要的防犯措施。
之后,青豆将自己泡在温热的浴池里,抚摸自己的身体,发现乳头大而硬,变得敏感。皮肤比以前也好多些。是因为怀孕的原因还是由于什么呢?
青豆渴望见到天吾!我仿佛能感受到她迫切的心。当然,是爱。可同时,我也感到她对肉体爱意的渴望。
我走到外面,在广场空阔处,抬头仰望今晚的月亮,明显的“缺”了,变得不再是完整的圆。像是被磨掉一小块。想起刚刚初夜,见它从东边地面升起。那时天空幽黑,月亮呈淡淡的黯红色,却有一种说不出的魅力。到零点后的下半夜,已经升到高楼之上,需仰视才见。这一个爬行上升的路线在变。这一个过程让我在想:月亮一直在转,这是无疑的,同时,又是充满疑问的。同样的,按所知的知识,地球也在转,这些庞大的不可知的物体在运转。啊,想一想,实在太不可思议了。就算现在我是一个伟大的资深的天文学家,此时我也有些想不明白。何况,我并不是什么天文学家。
可是,青豆,天吾,包括牛河,都看见了两个月亮。眼前,假若我也发现天上有两个月亮,我是怎样的心情和表现呢?说不定,恐慌害怕,不敢去仰视吧。
因青豆发现了牛河,牛河给自己带来的危险,青豆告诉了Tamaru。Tamaru找到牛河,得知教团还不知道青豆与天吾的关系。监视天吾,完全是自己采取的行动。
Tamaru杀了牛河。然后,打电话告诉教团的人。
Tamaru告诉青豆,教团希望谈谈,不会伤害她,变成需要她。
这一转变的原因,是因为青豆肚子里的孩子?青豆无性怀孕,是在杀死先驱的那个雷雨夜。是先驱的孩子?或是说先驱通过某种效力让青豆与天吾结合而孕?
而青豆确定,孩子是天吾的无疑。
按青豆要求,Tamaru告诉了天吾青豆在找他。天吾约青豆晚上7:00在公园滑梯相见。
青豆与天吾月夜相见意味着什么?暗藏危机,因为教团的人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天吾做着见面前的准备。将重要的必带的东西装进一只挎包。准时出现在公园滑梯。
青豆出现。
隔着二十年时光,在这一刻,两只手紧握在一起!
牛河的尸体被教团的人处理。
光头推测:是谁杀了牛河?牛河又在这里监视谁?想到天吾,命留下一人继续监视。
在这之前,从牛河的嘴里出现六个小小人,开始编织“空气蛹”。牛河灵魂的一部分即化作了空气蛹。
青豆带着天吾离开两个月亮的世界,离开猫城,离开“1Q84”,去往他们希望的世界,过属于他们想要的生活。
青豆领着天吾,从高速公路避难梯爬上来。来到了只有一个月亮的世界。打出租下了高速。开房,做爱。开始了新的人生。
两人那天夜里,在赤坂的高层宾馆里开了房间。他们关了灯,各自脱去衣服,上床拥抱在一起。两人不声不响,在黑暗中仔细地探寻彼此的身体,用十指和手掌逐一确认什么东西在哪里,又是什么模样。
青豆把天吾硬硬的阴茎久久握在手里,像当年在下课后的教室里紧握着他的手一样。她觉得这比她所知的任何东西都硬,硬得近乎奇迹。然后,青豆张开两腿,把身体靠上去,将它缓缓导入自己体内,一直到纵深处。
一点后记
《1Q84》共有三部。这回读的《BOOK3》即第三部。对于这本小说,全然是偶遇。前两部是在旧书摊买来的,第三部是在书店买的,都是无意中碰到,像是约好了在恰当的时间地点见面。
读前两部写过一点文字,这回一样也写了点。都表明了我对这本小说的喜欢,或者说对村上风格的喜欢。
喜欢(《BOOK3》)的一些地方,比如说:
青豆去杀人的神秘,有条不紊杀人无形。对一种气质的喜欢;
从高速公路避难阶梯进入1Q84。天吾读到的“猫城”。小小人,空气蛹,两个月亮。有点魔幻的意思。尤其是对“猫城”,总感觉是一个特别的所在。两个月亮的“1Q84”,也是一个特别的存在,不论是否存在,对它有一种说不清的向往;
与年长女友做爱。还有与深绘里、护士安达久美的交往,可以说是保存了村上作品的某种气息。那一种友好,自由,简单的交往,或者说人与人之间相处的方式心态,让我有点着迷,乃至期望。
读村上的小说,一开始读的是林少华的译本。读后感觉好,语言流畅,俏皮幽默,叙述平静(后两点是作品本身的风格气质),由此喜欢。本人固性,喜欢某一种就偏爱而对其他抗拒。可是,事实并非如此。直到读了《BOOK3》,才发现不是林少华译本,译者是施小炜(之前没听说过)。不想,并没有什么不适。“嘿,这就是村上的风格[作品]”一样有这种感觉。舒服的感觉。如果再夸大一点说,简直有“水乳交融”的快感。啊!是的。
如果照这样写,再写三千字也写得出。但这并不能表明我能写(写得好与不好还在其次),而是感到啰嗦。且到这吧。
这下又发现另外几本村上的作品:《奇鸟行状录》《村上朝日堂》《村上朝日堂的卷土重来》《村上朝日堂 嗨嗬》。待读。“再会!村上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