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靖姑剿灭蜘蛛精传奇故事》
文/黄鑫
本故事地点福建省罗源县中房镇(河洋古镇)云梯村,这里天高云淡,翠竹郁郁葱葱;山青水秀,风光旖旎。陈林李三姐妹“扶弱济贫、除妖斩魔、守护四境‘’神将神兵踏云为梯剿灭蜘蛛精,留下盘丝洞遗址。
一、妖氛扰境起
公元785年,刘杞赴任罗源巡检司,陈靖姑随夫同行,一路风烟漫过青石板路,终至罗源县。有一日河洋古镇,这古镇原是山环水绕的灵秀地——晨雾里,白墙黑瓦的屋舍沿溪而建,木廊桥横跨碧溪,溪水潺潺流过青石板铺就的埠头,妇人捣衣声与孩童嬉闹声缠成一团;日头升高时,古镇集市渐活,挑着山货的樵夫、摇着货郎鼓的商贩穿梭在窄巷,炊烟混着樟木香气漫过马头墙,寻常日子里满是人间烟火气。
可这份安宁,却被妖氛撕得粉碎。陈靖姑夫妇刚到巡检司衙,尚未卸去风尘,古镇外的哭喊声便撞破了门。云梯村与深坑村的张、陈两户村民,扶老携幼跪在衙前,褴褛的衣袍上还沾着泥与血,为首的张老汉额头磕得青紫,嘶哑着喊:“大人!夫人!救救我们吧!再迟一步,村里的娃子就被那妖精吃光了啊!”
他身旁的陈寡妇怀里抱着个瘦得只剩皮包骨的孩童,孩子脖颈上留着圈紫红勒痕,眼神空洞如枯井。“上月我家三郎去山上砍柴,就再没回来……”她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枯叶,“前日有人在蜘蛛洞外看见只小鞋,那是我亲手给三郎纳的啊!”人群里此起彼伏的哭嚎撞在梁柱上:“我家阿妹去溪边洗衣,被个‘老婆婆’拽进了竹林,至今连尸首都寻不见!”“夜里那妖在屋顶爬,爪子刮得瓦片响,吓得娃娃整夜哭,不敢闭眼啊!”
原来这罗邑河洋古镇、飞竹(化一化二)一带,已被三只妖精搅得血雨腥风。为首的蜘蛛精最是凶残,伙同黑蛇精、白虎精分踞岩角村、洋头村、迎头岭,专掳年轻男女。它们或化作颤巍巍的老人在山道旁呼救,等善心村民靠近便露出獠牙;或趁夜在古镇后巷拖走晚归的行人,次日只留一摊血迹在青石板上。古镇的溪水曾映着蓝天白云,如今却常漂着带血的布条;往日热闹的山道,如今白日里都鲜有人迹,只余风吹过竹林的呜咽,像无数冤魂在哭。
百姓曾请过道士画符,却被妖精撕了符纸扔进茅厕;也曾凑钱摆过祭坛,反被妖精偷走祭品,还在供桌上留下半截人骨。直到有老者在破败的土地庙哭到昏厥,恍惚见神像显影,指道:“巡检司夫人陈靖姑,乃闾山仙法传人,可解此厄。”众人这才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奔往巡检司跪求。
陈靖姑望着眼前一张张绝望的脸,听着河洋古镇深处若有若无的冤哭,银牙紧咬,猛地抽出腰间除妖剑,剑身在日光下闪过一道寒芒:“乡亲莫怕!此妖不除,我陈靖姑誓不还衙!”她唤上金兰姐妹林九娘、李三娘——九娘力能扛山,手中常握两块镇妖石;三娘擅布阵法,腰间锦囊藏着七十二种符咒。三人踏过宁、罗、古三县交界的河洋古镇的石板,廊桥的木板被踩得“吱呀”响,溪水似也为她们的决绝呜咽。
陈靖姑早已探明三妖踪迹,当机立断分兵三路:“云梯村蜘蛛精最恶,我去斩它;九娘你去飞竹洋头村除黑蛇;三娘往洪洋迎头岭堵白虎,切记速战速决,莫让妖精再害人性命!”
那蜘蛛精,实是千年老怪。身高九尺,八足如钢爪,能大能小——大时可遮半座山,吐丝能缠断古木;小时如铜钱般藏在叶底,悄无声息便掳走孩童。它在岩角村(云梯古称)后山筑了个深不见底的洞穴,洞壁挂满蛛丝,缠裹着无数白骨;若遇俊俏少年,便在山道旁变出青砖瓦房,自己化作穿绿衫的纺线女子,眉眼含春唤人进屋,待少年沉醉时,便用蛛丝勒断其颈,拖入洞中美餐。古镇里曾有个卖花郎,生得眉目清秀,就这般被诱入“华屋”,家人寻到时,只剩件染血的蓝布衫挂在蜘蛛洞外的树枝上。
二、樟下斗妖
陈靖姑孤身入岩角村,只见村内屋舍多半空置,门扉歪斜,阶前长满杂草。唯有村口那棵千年古樟依旧繁茂,巨枝如伞盖遮天蔽日,树身需三人合抱,树皮斑驳如老人皱纹,却透着股凛然正气。她知晓此樟乃村中地脉所系,妖精必经此处,便敛气凝神,将闾山仙法附于树身——刹那间,古樟枝叶无风自动,树影里竟浮现出陈靖姑的法相,青袍飘举,手持利剑,双目如电,与真身一般无二。
暮色四合时,一阵腥风从后山卷来,竹林“哗哗”作响,叶尖滴下的不是露水,而是黏腻的黑液。蜘蛛精爬来了!它今日刚掳了个深坑村的少女,正心满意足地往洞拖,忽瞥见樟树上的“陈靖姑”,顿时暴怒——前日它曾听闻有道士要除它,结果被它一口咬断脖颈,此刻见这“法相”竟敢拦路,当即张开血盆大口,八足腾起,如黑色闪电般扑来!
“砰!”一声巨响震得山摇地动。蜘蛛精的钢爪狠狠咬在樟树干上,火星四溅!陈靖姑真身早于三丈外现身,剑指妖精冷笑:“孽障!敢在老娘面前撒野!”再看那古樟,底部已被啃出个碗口大的深洞,树汁混着黑血般的毒液渗出,却奇异地没有枯萎——原来仙法护着树魂,竟抵挡住了妖毒。
蜘蛛精见扑了空,恼羞成怒,猛地转身,八足同时蹬地,掀起漫天泥沙,自己则如离弦之箭般射向陈靖姑。它最得意的便是这“八足穿心”,多少猎物都被它钢爪洞穿胸膛。可陈靖姑身法更快,足尖一点竹梢,身形如白鸟掠起,避开利爪的同时,剑鞘横扫,正打在蜘蛛精的复眼上。
“嗷——”妖精痛得怪叫,复眼流出腥臭的绿水。它知遇上硬茬,竟猛地缩小身形,化作巴掌大的黑蜘蛛,沿着蛛丝往竹林逃。陈靖姑哪肯放过,足尖踏在蛛丝上如走平地,手中剑挽出朵朵剑花,斩断一根又一根蛛丝:“哪里跑!”
三、陷困与求援
蜘蛛精见逃不掉,忽在转弯处化作一团青光,落地时已是个青衣女子,手提一捆麻线,鬓发散乱,泪眼婆娑地拦在路中:“姐姐救命!我……我被山贼掳掠,好不容易逃出来……”声音柔弱得能掐出水来,连眼角的泪痣都恰到好处。
陈靖姑本欲上前,忽觉女子身上有股淡淡的腥气,与蜘蛛精同源。正待细察,那“女子”眼中却闪过一丝凶光,手中麻线“唰”地散开,瞬间化作张遮天蔽日的黑网,网丝如钢针,带着刺鼻的妖气罩来!
“不好!”陈靖姑挥剑便斩,可这妖网竟是蜘蛛精千年内丹所化,坚韧无比,剑砍上去只留浅浅白痕。眨眼间,黑网已将她裹得严严实实,网丝越收越紧,勒得她骨头咯吱响,连仙法都难以施展。
蜘蛛精现回原形,用前足拨弄着网中的陈靖姑,狂笑不止:“哈哈哈!陈靖姑,你也有今日!都说你仙法厉害,还不是要成我的盘中餐?”它招呼来数十只拳头大的小蜘蛛,“拖回洞去!等我享用了她的仙骨,这罗邑河洋一带,便再无人能管得着我!”
小蜘蛛们蜂拥而上,拖着网往山洞去。陈靖姑被裹在网中,却未慌乱。她知道蜘蛛精最是自负,便故意冷笑道:“妖物!我乃闾山弟子,身带仙气,你要吃我,需得见天三日,否则仙气入体,定叫你肠穿肚烂!”
陈靖姑被困盘丝洞时,妖怪以各种手段折腾她,要动酷刑危在旦夕。那一刻她想起师傅说的话。临危时要当天呼唤师傅三声,咬破指头,血告上苍。她灵机一动,说服了妖怪。蜘蛛精果然被唬住,又怕煮熟的天鹅飞了,便将陈靖姑拖出洞,吊在古樟上暴晒,还特意用蛛丝捆紧她的双手,想让她在烈日下耗尽仙力。“哼!我便晒你三日,看你还嘴硬!”
她己走向洞口向上苍求救。
许真君知道陈靖姑有生命危险,人在妖怪手中。此刻,闾山洞府内,许真君正掐指推演,忽见南方红光冲天,惊道:“不好!靖姑有难!” 他施法参拜上苍求救援助。当即召来铜、铁二沙王:“速带天兵驰援,迟则恐有性命之忧!”
此刻电闪雷鸣,晴天乌云密布,云中放下一座天梯,天神天将天兵降落云梯村。
烈日当空,陈靖姑额上渗出汗珠,却悄悄运起闾山秘术。她猛地低头,用牙齿咬破右手食指,挤出三滴精血——这是她修炼多年的“心头血”,每一滴都蕴含仙力。她忍着剧痛将血珠弹向空中,血珠遇风即长,化作三道红光直冲云霄,穿透云层,如三颗红色流星,照亮了整个罗邑河洋古镇。
二沙王领命,驾着祥云如两道闪电般俯冲而下。铜沙王使一根紫金铜杖,铁沙王持一柄玄铁杖,皆是降妖除魔的利器。他们循着红光落在古樟旁,见陈靖姑被吊在网中,怒喝一声便冲上前。
蜘蛛精见天兵降临,吓得魂飞魄散,忙吐出更多蛛丝阻拦。铜沙王铜杖横扫,将蛛丝打得粉碎;铁沙王更猛,一杖砸在妖网上,只听“咔嚓”一声,黑网竟裂开个大洞。陈靖姑趁机运起仙力,震断残余网丝,脱身而出的瞬间,化木为剑,剑身上腾起烈焰:“妖物!纳命来!”
四、诛妖
蜘蛛精见陈靖姑脱困,又有天兵相助,吓得转身就往山洞逃,同时喷出无数蛛丝,织成道密不透风的“妖丝墙”。陈靖姑剑指烈焰,“轰”地一声,火焰如火龙般扑向丝墙,瞬间将其烧为灰烬。二沙王紧随其后,铜杖砸向妖精后腿,铁杖横扫其前足,打得蜘蛛精惨叫连连,满地打滚。
“一群小的!给我上!”蜘蛛精急得喷出内丹,洞口顿时涌出数不清的蜘蛛,小的如蚂蚁,大的如车轮,黑压压一片,带着腥臭味扑来。陈靖姑与二沙王背靠背站成三角,她的剑舞得如一团白光,每一剑都劈开一条血路;铜沙王铜杖翻飞,杖头的紫金纹亮起,小蜘蛛沾着就化为脓水;铁沙王更绝,将玄铁杖插入地面,引来天雷,“轰隆”一声,炸得妖群尸横遍野。
激战半日,地上积了厚厚一层蜘蛛尸骸,绿血汇成小溪,渗入泥土。蜘蛛精见子孙死伤殆尽,眼中流下血泪,对着陈靖姑恶毒诅咒:“我咒云梯村张、陈两姓,世代断子绝孙!永世不得安宁!”
陈靖姑闻言怒极,剑指妖精眉心:“你残害百姓无数,还敢口出妄言!我陈靖姑在此立誓,纵以自身阳寿相抵,也要保张、陈两姓平安!”说罢,她布下闾山最厉害的“天罗地网阵”,阵旗一插,天地间似有无数无形丝线收紧,将蜘蛛精牢牢困在中央。
“斩!”陈靖姑与二沙王同时出手,剑劈铜打,铁杖穿心。蜘蛛精发出最后一声凄厉的惨叫,庞大的身躯渐渐化作黑烟,只留下一颗乌黑的内丹,被陈靖姑一剑劈碎。她又引天火焚烧蜘蛛洞,熊熊烈火将洞中的白骨与蛛丝烧为灰烬,连山洞都塌了半边,彻底绝了后患。
(如今云梯村后山,仍能见到那片乱石嶙峋的山坡,据说就是当年大战时,铜、铁二沙王的神杖砸出来的;而那棵古樟,虽被啃出深洞,却因沾了陈靖姑的仙血与誓言,至今枝繁叶茂,村民唤它“靖姑树”,树洞里的香炉常年香火不断,都说对着树许愿,张、陈两姓的孩童便能平安长大。)
五、除蛇与降虎
林九娘追踪黑蛇精至飞竹洋头村时,那对蛇精正盘在深坑溪的巨石上晒太阳。公蛇身长三丈,粗如木桶,鳞片黑得发亮;母蛇稍小,却更毒,信子一吐,溪水上便浮起一层白沫。它们听闻蜘蛛精被围,正想逃向沼泽地,却被林九娘拦住去路。
“妖孽!拿命来!”林九娘双手各握一块百斤重的青石,这是她特意寻来的“镇妖石”,石上刻着闾山符咒。她猛地将左石掷向公蛇,右石砸向母蛇,两块石头带着风声,竟在空中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二蛇被惊动,公蛇尾巴一甩,将巨石抽得粉碎;母蛇则喷出毒液,所过之处,草木瞬间枯萎。林九娘早有准备,足尖一点跳上树梢,手中又摸出两块石头——这是她藏在腰间的“磨蛇石”,石面光滑如镜。
“往哪跑!”见母蛇往蛇婆洋逃,林九娘一个飞跃拦在前面,左手石抵住蛇头,右手石按住蛇尾,大喝一声,双手猛地合拢!两块石头如铁钳般夹住母蛇七寸,她再运起神力,双手来回搓磨,石面摩擦产生的烈焰烤得蛇鳞滋滋作响。母蛇痛得疯狂扭动,却怎么也挣不脱,不多时便被磨得筋骨尽断,瘫在地上不动了。(如今蛇婆洋村旁,那两块磨蛇石仍在,石面被磨得光滑如玉,村民说雨天时,石上还能看见淡淡的蛇鳞痕。)
公蛇见母蛇被杀,怒得双目赤红,猛地钻入深坑溪的石缝中。林九娘紧追不舍,追到溪门处时,见一块丈高的巨石挡住了溪流,石缝里隐约有黑影晃动。她知蛇精藏在石后,便从怀中摸出陈靖姑所赠的“斩妖剑”,运起全身力气,对着巨石猛劈下去!
“咔嚓——”一声巨响,如裂帛般刺耳。那巨石竟从中间裂开条缝隙,连带着藏在石后的公蛇也被劈成两半!黑血喷涌而出,染红了溪水,顺着河道往下流。说来也奇,那被劈开的巨石竟化作两道石门,让原本湍急的溪流变得平缓,村民便称此处为“溪门”,至今溪边两块巨石的裂缝处,还能看到暗红色的痕迹,据说就是当年蛇血染的。
林九娘将断蛇扔进下游的深潭,那潭水原本浑浊,却因蛇血沉淀,渐渐变得清澈。后来村民觉得“扔蛇潭”名字不雅,便改称“角龙潭”,也就是如今的柏山水库,碧波万顷,再无半分妖气。
再说李三娘在洪洋乡迎头岭堵白虎精时,这妖精正慌不择路地往西兰乡飞仙岩逃。白虎精虽也伤人,却不像蜘蛛精那般凶残,只吃过几个迷路的猎人。李三娘不想取它性命,便在飞仙岩北峰下布了“九重桌”阵——这阵法需用九块巨石层层堆叠,每块石头都刻着困妖符,看似普通山石,实则暗藏玄机。
白虎精奔到北峰下,见前路被层层石块挡住,正想绕路,却见李三娘站在石堆上,拂尘一挥:“孽障!此路不通!”随着她话音落下,那九块石头竟自行转动,发出金光,形成个无形的结界。白虎精几次冲撞,都被弹了回来,撞得头晕眼花。
“罢了罢了!”白虎精知道逃不掉,竟“噗通”一声跪下,对着李三娘作揖:“仙师饶命!我愿皈依,从此守护山林,再不敢伤人!”李三娘见它眼中无太多戾气,便将它带到陈靖姑面前。
陈靖姑打量白虎精片刻,见它确实如三娘所说,血案不多,便叹道:“念你尚有悔改之心,便饶你一命。但需随三娘修行,若再犯,定斩不饶!”白虎精连连点头,从此便成了李三娘的坐骑,宫庙里李三娘像下的老虎,便是它的模样。(飞仙岩北峰下的“九重桌”至今仍在,九块巨石堆叠得整整齐齐,风吹过石缝,似有虎啸声传来。)
六、一片沼泽千年史
铜、铁二沙王一场灭妖一路追击二杖在乱草丛和沼泽地里,乱杖猛捅,留下千载遗址。
云梯村沼泽战:天兵天将剿灭蜘蛛精战法战术
沼泽地的晨雾还未散尽,铜沙王、铁沙王已率天兵天将将蜘蛛精困于云梯村后山的“烂泥渊”。这片沼泽是蜘蛛精最后的退路,烂泥深可及腰,水下暗藏腐木与沼气,芦苇丛密如蛛网,既不利于天兵列队进攻,又给了蜘蛛精借地形隐匿、布设陷阱的可乘之机。铜沙王手持赤铜杖,杖身刻满雷纹,铁沙王握玄铁杖,杖头嵌着寒铁尖刺,二人对视一眼,随即敲定“困围、破隐、击弱、绝杀”四步战法,在泥泞与迷雾中拉开灭妖之战。
1、困围:神兵布“三才锁灵阵”,断其逃路封其遁术
蜘蛛精最擅长借草木、泥土遁形,此前数次突围均靠钻沼泽底的暗流脱身。为杜绝此患,铜沙王率先下令布“三才锁灵阵”,将天兵天将分为三队,分别驻守沼泽东、南、北三面高地,西面则是悬崖,天然形成合围之势。
东方“雷兵队”由铜沙王亲自率领,二十名天兵各持嵌有雷纹的铜盾与短戟,盾面朝沼泽方向排列,每面盾牌间距不足三尺,形成一道铜墙。铜沙王叮嘱:“见泥面异动便击盾引雷,雷气可震散其遁形术,让它在泥里藏不住!”话音刚落,一名天兵便察觉脚边泥面微微凸起,当即挥戟敲盾,“铛”的一声脆响,盾面雷纹亮起,一道淡紫色雷光钻入泥中,沼泽里顿时传来蜘蛛精的嘶鸣,一团黑影在泥下慌乱逃窜,却被相邻天兵的雷盾再次逼回。
南方“土兵队”归铁沙王统领,三十名天兵手持玄铁杖,每隔五步便将铁杖插入沼泽,杖头的寒铁尖刺扎入泥下三尺。铁沙王运力灌注杖身,玄铁杖泛出青黑色光芒,在沼泽地表形成一张无形的“土锁网”:“这网能感知妖气流动,它只要敢从泥下钻,铁杖就会自动震颤,咱们顺着震感捅,保管让它吃痛!”果然,片刻后东侧数根铁杖同时抖动,铁沙王当即挥杖指向异动处,三名天兵合力将铁杖猛捅进泥里,只听“噗嗤”一声,杖头似刺中硬物,沼泽里泛起暗红血水,蜘蛛精的嘶叫声愈发凄厉。
北方“木兵队”则由天兵副将带领,二十名天兵扛着削尖的楠木杆,在沼泽边缘的芦苇丛中插出两排“阻遁桩”。楠木属阳,可克制阴邪妖气,桩身裹着浸过硫磺的麻布,既能防止蜘蛛精借芦苇遁形,又能在它靠近时散出硫磺味,干扰其嗅觉。副将还特意让天兵将部分楠木杆斜插入沼泽,杆尖朝上,形成一片“木棘区”:“它要是敢往北边逃,要么被楠木杆扎穿躯体,要么就得绕路,咱们正好趁机围堵!”
不到半个时辰,“三才锁灵阵”便布防完毕。沼泽里的蜘蛛精几次试图突围,或借泥遁向东逃,被雷盾震得皮开肉绽;或沿芦苇向北窜,被楠木杆刺得连连后退;向南冲时,又被铁杖组成的“土锁网”挡回。它被困在沼泽中央的“黑泥潭”里,八只足肢在烂泥中胡乱划动,巨大的腹部因愤怒与恐惧不断膨胀,吐丝口开始分泌粘稠的黑丝,显然已被逼至绝境。
2、破隐:铜铁二沙王携“探妖杖”突前,引妖显形破其陷阱
蜘蛛精见突围无望,竟使出杀手锏——“腐雾遁形术”。它将腹部贴在泥面上,喷出一团乌黑的腐雾,雾中夹杂着沼气与毒瘴,瞬间笼罩整个沼泽。腐雾能见度不足三尺,天兵们不仅看不清蜘蛛精的踪迹,吸入毒瘴还会头晕乏力。更凶险的是,蜘蛛精趁雾乱布“黑丝陷阱”,将黑丝缠在腐木与芦苇杆上,丝上带着倒刺与毒液,一旦天兵触碰到,轻则被勾住衣物拖入泥中,重则被毒液灼伤皮肤。
“不能再等了!”铜沙王大喝一声,将赤铜杖横在胸前,运力催动杖身雷纹,“雷气破雾!”只见杖头迸出一道惊雷,劈向沼泽中央的腐雾,“轰隆”一声响,腐雾被炸开一个缺口,露出一小块清晰的泥面。铁沙王趁机跟上,从怀中掏出两块“探妖石”,嵌在玄铁杖的尖刺上:“这石头能感应妖气,杖头亮得越红,离它越近!”二人并肩跃下高地,赤铜杖与玄铁杖交替探路,每走一步都先将杖尖插入泥中,确认无陷阱后再稳步前行。
刚走至沼泽边缘的“浅泥区”,铜沙王的赤铜杖突然剧烈震动,杖身雷纹亮得刺眼。“在左前方!”他猛地将杖头转向左侧,赤铜杖“唰”地一声刺入泥中,只听“嘶啦”一声,一根黑丝被杖尖挑断,丝上的毒液滴在泥面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铁沙王立刻会意,玄铁杖朝左前方横扫,“嘭”的一声撞在一根隐藏在泥下的腐木上,腐木上缠着数十根黑丝,正是蜘蛛精布下的“丝网陷阱”。二人对视一眼,铜沙王挥杖引雷,将腐木上的黑丝尽数劈断;铁沙王则用玄铁杖将腐木撬起,扔向沼泽深处,避免其他天兵误触。
就这样,铜、铁二沙王在前开路,赤铜杖破雾、玄铁杖探陷阱,每推进一丈,便清理一片黑丝与腐木。身后的天兵们则分成两队,一队跟在二人身后,用短戟斩断残余的黑丝,另一队则抬着“避瘴囊”,囊里装着晒干的艾草与菖蒲,散出清香驱散毒瘴。腐雾渐渐稀薄,蜘蛛精的踪迹也越来越清晰——它躲在沼泽中央的“黑泥潭”里,八只足肢深深扎进泥中,吐丝口不断开合,显然还在试图补布陷阱。
3、击弱:天兵分“三波轮攻”,耗其体力破其防御
蜘蛛精的弱点在腹部——它的腹部是吐丝与储毒的关键部位,皮肤比足肢与头部薄得多,但腹部常年被足肢护住,且藏在泥中,极难攻击。铜、铁二沙王观察到,蜘蛛精每次布陷阱或喷腐雾后,腹部都会微微抽搐,足肢的防御也会出现短暂的松懈。于是二人决定采用“三波轮攻”战术,用小股天兵轮番进攻,消耗其体力,等待其防御松懈的瞬间。
第一波“扰敌队”由十名天兵组成,每人手持轻便的楠木杆,杆头裹着硫磺布。他们在沼泽外围的“浅泥区”列阵,每隔片刻便将楠木杆朝蜘蛛精的方向投掷,杆尖擦过泥面,激起一片片泥花。这波进攻看似无力,却能不断干扰蜘蛛精——它每次看到楠木杆飞来,都会下意识地用足肢去挡,一来二去,足肢的动作越来越迟缓,腹部的抽搐也愈发频繁。有一次,一名天兵故意将楠木杆扔向蜘蛛精的左侧足肢,它急忙抬肢去挡,右侧腹部瞬间暴露在泥面上,铜沙王趁机挥赤铜杖甩出一道雷光,虽未击中腹部,却擦着它的足肢划过,留下一道焦黑的伤口。
第二波“袭扰队”由十五名天兵组成,手持短戟与铜盾,沿着铜、铁二沙王开辟的路径,慢慢靠近“黑泥潭”。他们不直接进攻,而是用短戟刺向蜘蛛精周围的泥面,故意激起泥浆,溅在它的头部与足肢上。泥浆糊住了蜘蛛精的复眼,让它看不清天兵的动向,它愤怒地挥舞足肢,试图将天兵扫入泥中,却屡屡扑空。与此同时,天兵们还趁它挥肢时,用铜盾撞击它的足肢——铜盾带着雷气,每次撞击都会让蜘蛛精的足肢发麻,防御动作越来越慢。有一次,三名天兵合力用铜盾顶住蜘蛛精的右前足,另一名天兵趁机用短戟刺向它的右中足,虽未刺穿足肢,却让它的足肢微微弯曲,腹部又一次短暂暴露。
第三波“疲敌队”则由二十名天兵组成,手持玄铁杖,在“黑泥潭”外围围成一圈,每隔五步便将铁杖插入泥中,运力灌注杖身,让玄铁杖持续散出青黑色的“土气”。土气克制蜘蛛精的妖气,不仅能让它的动作更迟缓,还能干扰它的吐丝能力——只见蜘蛛精的吐丝口渐渐分泌不出黑丝,腹部因无法吐丝而胀得更大,抽搐也越来越剧烈。铜沙王见状,高声喊道:“它快撑不住了!再耗片刻,便可总攻!”
三波轮攻持续了一个时辰,蜘蛛精的体力已消耗殆尽。它的八只足肢有三只被雷光灼伤,复眼被泥浆糊住,吐丝口干裂,腹部胀得几乎要撑破皮肤,防御动作也从最初的迅猛变成了迟缓的挥舞。沼泽里的腐雾早已散尽,黑丝陷阱也被清理干净,天兵天将们列阵以待,只待铜、铁二沙王一声令下,便可发起总攻。
4、绝杀:铜铁二沙王“双杖合击”,天兵“乱杖捅刺”破腹灭妖
“总攻!”铜沙王一声令下,赤铜杖直指蜘蛛精的腹部,“目标——它的肚子!”铁沙王立刻跟上,玄铁杖朝蜘蛛精的头部挥去,“我缠住它的头,你攻它腹!”二人纵身跃向“黑泥潭”中央,赤铜杖带着惊雷之势,直刺蜘蛛精的右侧腹部;玄铁杖则横扫而出,撞向蜘蛛精的头部,试图将它的头按入泥中,让它无法用口器喷射毒液。
蜘蛛精虽已虚弱,却仍有拼死一搏之力。它猛地抬起左后足,朝铜沙王的胸口拍去,足肢上的倒刺闪着寒光。铜沙王早有防备,侧身避开足肢,赤铜杖顺势下移,“噗”的一声刺入蜘蛛精的右侧腹部——虽只刺入一寸,却让蜘蛛精发出撕心裂肺的嘶鸣,腹部的皮肤裂开一道小口,暗红色的血液顺着伤口流入泥中。铁沙王趁机用玄铁杖顶住蜘蛛精的头部,将它的头按进泥里,让它无法喷射毒液,同时高声喊道:“天兵们,上!乱杖捅刺!”
早已列阵待命的天兵天将们立刻冲向“黑泥潭”,手持玄铁杖、赤铜杖与楠木杆,朝着蜘蛛精的腹部猛捅。一名天兵率先用玄铁杖刺入蜘蛛精的左侧腹部,杖头的寒铁尖刺刺穿皮肤,深入腹中;另一名天兵用赤铜杖捅向它的腹部中央,雷光顺着杖尖传入腹中,让蜘蛛精的腹部剧烈抽搐;还有天兵用楠木杆朝它的腹部裂口捅去,将裂口撑得更大。蜘蛛精试图用足肢反抗,却被周围的天兵用铜盾挡住,足肢上又添了数道伤口。
铜、铁二沙王更是拼尽全力,赤铜杖与玄铁杖交替刺入蜘蛛精的腹部,每刺一次便运力搅动,扩大伤口。铜沙王的赤铜杖带着雷气,每次刺入都会让蜘蛛精的腹部肌肉痉挛;铁沙王的玄铁杖则带着土气,每次刺入都会吸走它腹中的妖气。只见蜘蛛精的腹部伤口越来越大,暗红色的血液与墨绿色的毒液顺着伤口涌出,流入沼泽中,将周围的烂泥染成黑红色。
“再加把劲!它快死了!”铁沙王高声喊道,玄铁杖猛地刺入蜘蛛精的腹部中央,“咔嚓”一声,似乎刺穿了它的内脏。蜘蛛精的身体剧烈抽搐了一下,八只足肢在空中胡乱挥舞了片刻,便重重地砸在泥面上,不再动弹。铜沙王趁机将赤铜杖拔出,又猛地刺入蜘蛛精的腹部裂口,“轰隆”一声,一道惊雷从杖头传入腹中,蜘蛛精的腹部瞬间炸开,墨绿色的内脏与暗红色的血液溅得满地都是。
“妖已伏诛!”铜沙王举起赤铜杖,高声喊道。天兵天将们纷纷停下动作,看着沼泽中央蜘蛛精的尸体,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铁沙王则用玄铁杖挑起蜘蛛精的头颅,朝着云梯村的方向喊道:“靖姑夫人,蜘蛛精已灭,云梯村百姓可安!”
沼泽地里的搏斗终于结束,晨雾散尽,阳光透过芦苇丛洒在泥面上,映出天兵天将们满身泥泞却坚毅的身影。铜、铁二沙王率领天兵清理战场,将蜘蛛精的尸体拖出沼泽,焚烧殆尽,以防其妖气残留。此后,云梯村的百姓再也不受蜘蛛精侵扰,而“烂泥渊”沼泽战中,天兵天将“困围、破隐、击弱、绝杀”的战法战术,也随着陈靖姑灭妖的传说,一代代流传了下来。
七、德泽流传
三妖被除的消息传回河洋古镇时,百姓们先是不敢信,直到有人看见深坑溪的水变清了,飞仙岩的路能走了,才哭着笑着涌到街上。古镇的廊桥上,有人摆起长桌,端出珍藏的米酒与米糕;孩童们又敢在溪边嬉闹,笑声惊起水鸟;樵夫们重新扛着柴担上山,山道上又响起了山歌。
为报答陈大奶三姐妹的救命之恩,古镇百姓凑钱在云梯村建了座“靖姑宫”,请最好的工匠雕塑三姐妹的金身:陈靖姑居中,手持除妖剑,目光如炬;林九娘分立左首,双手按石,威风凛凛;李三娘立于右旁,身侧伏虎,神色温婉。宫前的石板路,是村民们一块块从山上凿来铺就的,每块石头都磨得光滑,那是百年间往来祭拜者的脚印磨出的痕迹。
为了纪念陈靖姑“踏云追妖”的壮举,村民们将岩角村改名为“云梯村”。这名字一叫就是千年,如今古镇的老人们还会指着村后的竹林说:“当年靖姑夫人就是踩着云,追着那蜘蛛精跑过这片林子的,你看那竹梢,至今还朝着妖精逃跑的方向歪着呢。”
每年三月初三,是陈靖姑的诞辰,河洋古镇的云梯宫都会办“靖姑节”。这日一早,村民们就抬着三姐妹的神像巡游,队伍从靖姑宫出发,沿着当年陈靖姑除妖的路线走,经古樟、过溪门、绕飞仙岩,所到之处,家家户户都在门口摆上供品,孩童们穿着新衣,捧着鲜花跟在队伍后。最热闹的是“斩妖戏”,村民们扮成蜘蛛精、黑蛇精,被“靖姑”和“九娘”“三娘”追得四处逃窜,引得围观者阵阵喝彩——这戏,既是提醒后人莫忘当年劫难,也是在感念三姐妹带来的长久安宁。
张、陈两姓的后人,更是将陈靖姑奉若亲祖。据说当年蜘蛛精的诅咒,因陈靖姑以阳寿相抵,不仅没能应验,反而让两姓人丁愈发兴旺。如今云梯村半数村民都姓张或陈,他们家里多半挂着靖姑像,新生儿满月时,长辈定会抱着孩子去靖姑树前祭拜,往树洞里塞块红布,祈求孩子平安长大。
岁月流转,河洋古镇的溪水依旧潺潺,古樟依旧繁茂,每个村都设有陈大奶宫,岭兜转水桥亭就是陈太后的主坛。靖姑云梯宫的香火也从未断过。往来的旅人常会听见老人讲起那段往事,说有月夜行经后山,还能看见三个女子的身影——一个持剑,一个握石,一个拂尘,正沿着山道巡查,守护着这一方水土,一如千年前那般,从未离开。
黄鑫
2025.8.7于福州东海岸诗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