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是生命给我的礼物

2018.6.28                              晴

我的这一天

我的这一天,应该从夜半三点开始算起呢,还是清晨六点的闹铃声中开始?

后来想,还是从六点钟的闹铃声中算起比较好,毕竟夜半莫名其妙地醒来后,我的身体始终未离开我的床。不是不想,只是窗外还未完全亮起来,我没有勇气起身开灯,更没有勇气打开卧室的门。不得不承认,无论我看起来有多么得从容淡定,但我对黑夜的惧怕从未停止过。

每晚八点,我会关上主卧室和书房的门。然后打开客厅、我的卧室、餐厅、厨房及洗手间的灯,再反锁好房门,最后回到客厅,窝进沙发里或者席地而坐。这一连串的动作一做便是好几年,每次都一气呵成,今晚也不例外。

曾经害怕失眠,最后发现比失眠更可怕的是夜半惊醒后眼前的一片漆黑,这让我一动也不敢动。要是还清晰地记着刚刚的噩梦,那更是连自然呼吸也成为奢侈。我只敢与这黑夜对视一秒,便立刻闭上眼睛,假装睡着。还好,夜半梦醒的日子只是小概率事件。近日,这样的日子有些频繁。于是,今夜,我决定为自己留一盏小夜灯——一只可爱的小大白,它微笑的表情让我觉得温暖。

清晨闹铃想起来的时候,我竟有点小小的激动,我直接从床上跃到到窗前,拉开厚重的窗帘。晚上睡觉时,我并不想拉上这窗帘,我想一睁眼就看到褪去黑色的天空,可是,我更怕沉睡前的那一片无边际的漆黑。

每次拉开窗帘的景象都那么的相似,孩子背着书包去上学,大人拎着手包去上班。物业的阿姨拿着扫把开始打扫卫生,老人相继去河边锻炼身体。

过了一夜,绿化带的四叶草又长高了点吧,一片翠绿里镶嵌着几朵粉红色的花儿。我说不出名字的绿树抖动了下身子, 静待太阳的亲吻。狂吠了一夜的老黄狗应该沉沉地睡去了,而沉睡了一夜的知了梦醒了,清了清嗓子,开始歌唱。

我打开卧室的门,径直来到书房,任由自己的指尖在键盘上游走,碎碎念念。

太阳洒满书桌时,我眯着眼伸了一个懒腰,打开音乐APP,开始擦地、浇花、准备早餐。我喜欢窗明几净的样子,也喜欢绿叶泛着点点水光的样子。可他们从来不会主动变成我所喜欢的样子。为此,我不得不花掉大把的时间,甚至汗流浃背。

生活总是这样,你要得到一些,便肯定会失去一些。所以,关于得失,你得全面看待,不可只盯着失去的,看不到得到的。

吃过一个人的早餐,我倚着沙发,屈膝坐在瑜伽垫上,打开《民国女子》。品读她们在那段动荡不安的岁月里,在光怪陆离的人间谋爱亦谋生的传奇人生。

不管是风花雪月,还是烟雨飘零,当她们走过平湖烟雨,历经岁月山河,来到我的眼前,她们都是那么的干净而生动,令人着迷。或许,这是那个时代赋予她们的独特的魅力。

夜幕即将降临时,收到老师对我文章的评价和肯定。我从沙发里跑到空地上,激动地转圈圈。写作这件事于我来说,是极其孤独的,我甚至从来没有告诉过我的家人和朋友。我知道,这不是他们所感兴趣的。常常写完一篇文章不知道可以发给谁看,让他来给我挑挑刺。偶尔能得到友人老师的点评,着实让我感到激动。

有点晕头转向时,才发现偌大的屋子只有我一个,不得不说,有点尴尬。这与我看一部喜剧,笑得前俯后仰的时候,忽然听到自己的回声时的尴尬大抵是一样。每逢这个时候,往往会有一丝的孤独感悄无声息地生长出。但这样的事情发生的频繁了,这样的感觉持续的时间也就越短了。

这孤独该是与我的思念牵挂相关,不管何时,我都渴望当我开心地转圈圈时,他就坐在我的对面,像往常一样看着我,微微笑,还不忘问一句,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一开始觉得无法承受的孤寂,现在已经开始享受。是的,现在的我,享受这一个人的日子。这样的日子里等待是我的,守候是我的;日出是我的,夕阳是我的;喧嚣是我的,寂静是我的;我可以心里藏着一个人,安静地读一本书,慢慢悠悠地写几行字。

我亦可,倚窗而立,闲看云卷云舒;席地而坐,静听花开花落。

一如坐在深夜十一点的床头,捧着的这本《孤独是生命的礼物》轻轻对我说的一样:有一天,我们也长成了成年人,这才知道,孤独是人生中一种自觉的独处,而不是惩罚。不是受伤者和患者的退隐,也不是怪癖。而是作为一个人生活的唯一、真正的存在状态。知道这些后,就不会那么困难的忍受它了。你会感到自己呼吸着清新的空气,活在一个辽阔的空间里。

钟表刚好是00:00的样子,我将以黑夜为被,以牵挂为枕,期待着阳光的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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