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云胡
周时平日看似吊儿郎当,其实一直挺循规蹈矩,从来不会偏离正常生活轨道,就是骨子里对喜欢的东西寸土不让。
小时候,他爸妈想他做个优雅的小王子,送他去学钢琴,他偏报名练了几年的架子鼓。
上大学那会,干过最出格的事,就是跟着齐非组了一个乐队。
他们的乐队玩了四年,期间也有人找他们外出商演过几场,可一毕业就解散了。
毕业一年后,齐非给他打电话喊他去长岛,他的内心是拒绝的。
但是他又好奇心作祟,齐非居然放弃出国留学的机会跑去长岛做客栈,合伙人还是一个青梅竹马的女孩。
他以为那女孩必定是开悬崖绝壁上的雪莲,不然也不能让万花丛中过的齐非归于这一朵。
可当他见了姜茗才知她长相平平,身材也不算出众,顶多算清秀。
这女孩真是没啥特别,除了给人洗脑时特能说会道。
要说周时没出息呢,去之前打定主意要拒绝的,但一碰到姜茗,他只能甘拜下风,鬼使神差被她劝动了。
这一答应,在长岛的“不期而遇”客栈一呆就是三年。
他一开始以为做客栈是件轻松自在的事,就如齐非忽悠他的那样,可以撩无数的长腿妹子,当然,他清楚这是玩笑。
他没有多少怨怼,哪怕日日唱着:“凉风有信,秋月无边,亏我思娇的情绪好比度日如年……”
周时洒脱地没脸没皮,也随遇而安,人世再多繁杂在他心里起不起多少浪花,可能这大部分源于他一向顺遂平和的生活和家境。
半年的时间,租来的客栈刚装修好,就突然连下几场暴雨,刚铺好木地板都进了水,都得撬了重装。
姜茗半夜爬到屋顶去捡吹落的灯牌,一个没留神摔伤腿。
天蒙蒙亮的时候,周时开着车送狼狈不堪的姜茗去附近的医院。
忍了一晚的姜茗笑着对他说没事,把疼痛伪装得不露痕迹,周时顿觉得姜茗真是傻气。
那一刻,周时脑子里还冒出个奇怪的想法:这个姑娘倔强上扬的弯弯嘴角,真是讨人喜欢。
这世界小妖精林立,可姜茗偏对了他的胃口,一个笑容打到心坎上就是那么无懈可击。
喜欢一个姑娘也没有不好意思,老子就是爱了,知道你喜欢是别人也不打紧。
但是他得试探齐非是不是对姜茗有意,常常故意搭姜茗的肩膀,可齐非一脸淡然,波澜不惊。
周时想,姜茗喜欢齐非应该很多年了,至于为啥没有捅破这一层窗户纸呢,他不明白女儿家的小心思。
其实,姜茗表不表白都没差,阅遍群芳的齐非心里跟明镜似的,上学时追他的女孩不说从男生宿舍排到教学楼,至少他的情书也是堆满一抽屉。
客栈开到第三年,齐非跟着一个来住店的美女跑了,临行前他们打了一架。
当晚,周时看着姜茗做了一桌子全是齐非爱吃的菜,听着齐非说着挑衅的话:“周时,你装什么,我走了,你不是正高兴吗?”
他就忍不住动了手,揪起齐非的衣领就给他一拳,还一边骂道:“齐非,你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啃了。”
两人打累了,坐在地上的周时想他应该高兴,他是高兴的,他这么喜欢着姜茗。
见不得姜茗偷偷在房间哭,他毫不犹豫地回了老家悄悄把爸妈给他准备结婚用的房子给卖了,他想拿出一部分钱分给齐非,隔绝姜茗苦等齐非的念想。
他们两人打架时,一旁的姜茗没有劝架,还取出她自己写稿几个月的积蓄递给齐非,替周时软语求和。
姜茗就是一惯地好脾气,永远不会对这个世界刀剑相向。
很早以前,周时从齐非口中得知,姜茗父母在她八岁的时候车祸去世,她一直轮流寄住几个亲戚家。
是啊,那样看人脸色的日子过多了,自然练就她现在的懂事体贴和善解人意。
齐非走后,他们又招了个人手,周时还是常常做蠢事。
某天,心血来潮的他从家里搬来一套架子鼓放在店里。
姜茗头疼不已:“周时,我们这是客栈,不是酒吧,客人都要休息,你这不合适吧。”
周时一听像泄气的皮球,姜茗不知他是什么心思,其实,他就是看不惯齐非每次弹吉他,姜茗在一旁角落里含情脉脉的眼神。
他想证明,玩音乐,我周时也不比齐非差在哪里。
一年后的情人节,周时在店里唱歌当众向姜茗求婚:“我一直想着怎么表白,可又觉得我们在一起四年中的每一天都是在恋爱,所以,我就想问一句,姜茗,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姜茗心绪乱纵,这是她第一次听到周时的表白,一开口竟是求婚,她不知如何作答。
她说:“周时,你不知道吧,我英文特别烂,这歌唱的,我一句没听懂。”
周时走过来故作撒娇,偏着头靠在她肩膀上答道:“是吗?听不懂就算了,知道歌名就行。”
姜茗把他的头挪开,问道:“歌名叫什么?
周时一本正经地答:“带你回家见我妈。”
姜茗笑了:“别贫,好好说话。”
周时起身,无奈吐了吐舌头,一脸坏笑:“你英文果然很烂,歌名叫Home To Mama ,翻译过来就是带你回家见我妈。”
“周时,你给我站住别动。”姜茗拿起沙发上的靠枕追了上去。
“姜茗,我爱你。”
有人爱江河山川,有人爱飞鸟天空,而我只爱眼前的你,愿等你凉风有信来,做那秋月照无边。
想知道齐非是哪个小妖精拐走的,戳这个:我是过客,你终遇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