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二时得了肺炎,每天要到医院里打针——是肌肉注射。
针打在屁股上,每天1针,两边股全肿。妈妈不容我推却,背着我到公交站,再背着我到医院的注射室。打的是青霉素,开始40万单位,却压不住高烧,于是加倍至80万单位,针推下去,除了痛,说不出的难受,汗如雨。医生问:“吃得消吗?”
根本无法回答,针推完了鬼使神差地回答:“吃得消!”
3天后终于退烧。
高中时体质好转。那时候生活必需品还缺,蛋、肉、布都还用票证供应。生病的时候最奢侈的是每天一小碗水蒸蛋——金黄喷香,再疲乏的胃口也钓得起来。
数年前的一天,儿子忽然跟我说要听张杰的“逆战”,于是下载了跟着听,蛮好。而在此之前他总是喜欢故事、儿歌之类;后来这小子开始喜欢了贝多芬的“命运”,莫扎特的“小夜曲”,圣桑的“天鹅”和“动物狂欢节”,维瓦尔第的“四季”,......,最让我大跌眼镜的是他听“梁祝”,整首曲子从开始播放到结束他坐着一动不动。当然,我也在他的引导下爱上了周杰伦、张杰、萧敬腾、薛之谦等等,——有些是我听的时候他听到的,有些是他在旁处听了想再听的。
还是数年前的一天。音乐老师组织小音乐会,他唱了张学友的“你好毒”,回来后表演给我看——歌是听着听着就会了,动作是MV看着看着也会了。
刚到江南总喜欢满大街找西北风味餐馆,然后吆五喝六地和狐朋狗友去饱口福。
有了儿子,每天都可以看见他的成长,甚觉欣喜。偶尔也想到,他终要长大离去,儒尔略略伤感。放眼回望,从背着行囊出门,匆匆忙忙,离家的日子远超了在家乡的岁月;儿子背上书包那天还清晰如昨天,一眨眼也被光阴甩出老远……
又记起那次老家有点事儿,妈妈回去处理,姐姐陪着,我送,儿子跟着。在车上听“明天过后”,儿子跟着哼唱,妈妈在后面忽然大叫——“是张杰!”而后听苏阳的"牛拉车车",姐姐说,下次找了给外甥听,——妈妈不喜欢,嘴里叨咕了一句,“回去最好每天吃羊肉臊子面!”
前日老家的朋友来电,当地晚上气温己至0℃,而这里,还在15℃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