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溥仪的回忆录《我的前半生》,印象最深的就是他对慈禧的描写,虽然到他那代很多也都是听说,但这些只言片语令我想起我的初中班主任。
书里说,慈禧越到晚年脾气越发古怪难以捉摸,除了她最宠爱的大太监李莲英,其他轮值的太监每值老佛爷的班就提心吊胆,一个脑袋半悬在裤腰带上。
他写得很有意思。慈禧晚年面部时不时肌肉抽搐,有一次有一太监可能是多看了两眼,慈禧从镜子里看到了,登时面容枯槁阴沉着脸问:“你看什么?”
他一时答不上来,就挨了十几大板,活活打去半条命。
这事被其他太监知道了,哪还敢直视老佛爷,从此就低着头。慈禧又不乐意了,说:“你低头干什么?”
太监哪敢回答,又挨了一顿打。
甚至慈禧对一些不祥的听着不顺耳的字眼,非常敏感,动辄取人性命。
说是她有一次下棋取乐,和她对奕的老太监说:“奴才杀老祖宗这只马。”
慈禧哪里听得“杀”这个字,当即让人打死了老太监,说:“我杀你一家子。”
同样的事还多着呢!比如有一天,慈禧问当天天气,太监答道:“今儿天气生冷生冷的。”
“生冷”这词可不是咒她不得好死吗?可怜的太监又屁股开花了。
这些片段看得我惊心动魄,我脑海浮现的不仅仅是一个喜怒无常阴沉着脸眼白很多的老太太,也想起了我的初中班主任。
有一次上课,我动了下手臂碰到了同桌,就被他叫起来罚站,问我笑什么。我说:“我碰了她一下,我们相视一笑。”
他冷笑道:“哼,素质就是从这些细节里体现。”
我黑人问号?什么素质?
据我一个学长说他当年更奇葩,小时候流行一种辣条“牛肉拉面”,小孩子最喜欢吃了。有一次他在讲台边捡到一根辣条,就把辣条切成了几小块,让几门课的课代表送到任课老师那里去,说:“叫他们也看看教出来的都是些什么学生!”
诸如此类,凡此种种,到现在我都没能彻底逃脱他巨大的压抑的阴霾笼罩,哪怕我毕业已经十年了。偶尔做梦梦到他还是如履薄冰如临深渊,因为我就是他的课代表,和他的接触也最多。
今天我决定考小学教资了,可能有心血来潮的成分,但如果我真的能做一名人民教师,我会把这份职业当成敬爱的事业,把我的学生当成我人生的一部分,是协同者,带给他们知识与温暖。
师生关系应该像春风化雨一样,应该是田间甘霖,应该是大漠戈壁的胡杨,充满希望又相得益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