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想讲我和她的一段小故事。
二十年前。她二十,我十八。
她念的是管理系,我念的是哲学系。这本来两个相差十万八千里,多少竿子都打不到边的两个专业中的两个人,机缘巧合遇上了。
有人说,管理讲求“有序”,而哲学讲求“无序”。这“有序”是怎样撞上“无序”的?这“无序”遇见“有序”后,又成了怎样的体统呢?
往事,最大的魅力,我想就是在回忆中,可以触摸到在那个时候,没有那么清晰的情愫。
记忆来到六月的校园。
每到考试阶段,因着各系学生的备考,学校图书馆的座位都是靠抢靠争的“香饽饽”。
我嘛?不屑争与抢,算是“愿赌服输”的一类人,心甘情愿选择校园外的别处复习去。
这天,气温不算高,但整个大气层低压压的,闷热得让人发慌。我从外面下了公交,肩上背着包,手上拿着大摞资料,急匆匆往寝室的方向走去。
到寝室,猛猛地“咕咚咕咚”灌下三大杯白开水后,发现少了手抄本。
失掉手抄书,像是失掉魂儿。倒不是手抄本多值钱,而是本子里手抄记载的内容是“金不换”。
本子被写得满满,密密麻麻什么内容都有。
在没有这手抄本之前,以前的习惯是随手拿到什么本子,则摘抄在什么本子里,这样子一来,虽然图个“信手拈来”的痛快,当我经常犯迷糊的时候,却承受着“直到用时方恨少”的压力。
我这个人虽“无序”,可还是属于“可救”之人。既然头撞南墙,疼了,那就换条路,转个弯,学得乖。从此,就有了这本“金不换”。
为了找“金不换”,我像一只爬在热锅上,丢魂的蚂蚁,一圈一圈绕着学校主干道及寝室找。
无果。室友纷纷安慰我。
意外,寝室的电话声响起。一个陌生的女声。说捡到一本手抄本,她按着封页上的电话号码拨打。
我说,我丢的,太谢谢你了!
她说,你真特别,封页上还写着电话号码。
伴随着失而复得的幸运感和幸福感,我认识了她。
她早我两年毕业。虽然我们身在各自的城市,然而,在工作和生活中一直渴望追寻到美国著名心理学家马斯洛对人类提出的五个需要之最高层需求,即自我实现需求。
她非常忠诚于“自我实现”。
有一次,我听到她因为追逐一个行业而去另一个新城市工作,我不加掩示,表现出一副嫌弃的样态,问她:“累不累?你不想安稳下来吗?”
她听了,“呵呵”笑两声,反问我:“什么是安稳?”
我感受到自己来自身体的头晕目眩。
我好像发觉,从来没有正式问过自己什么是安稳?
她在电话那头,听着我没有回声,继续说:“今天你可能还在写字楼里上着班,明天上班的公司可能歇菜关门。又或者像美国911事件,前一秒纽约世贸中心的市政官员还在紧锣密鼓地商讨工作,后一秒就被撞击而来飞机夷为平地。”
我实则无语回应。于是,低低地认了她的观点,说:“好吧。”
她一般是认真严谨的,但她若是想要调侃捉弄那个谁谁谁的,在使坏前,你总能闻到她身上散发出来那股邪邪的“流痞”味儿。
现在,她“讨厌”地开始嘲虐我:“你呀,家里到公司,两点一线。年轻人,踩着老龄化生活的步伐。要不,找个什么寺啊、庙啊、庵啊什么的,躲着藏着匿着,更直接。”
她总想撬动我,她知道,安稳的感觉是我抱着不松手的救命稻草。
她也特别想让我趁着年轻,多多历练,让我这棵她眼中让她不放心的“嫩树苗”,可以长成抵得过风霜雪雨的参天大树。
将我对“安稳”的自我幻觉打破、摔碎、踩烂,这是她爱我的方式之一。
其实,她还有很多很多爱人的方式。
……
今天,为啥突然讲到她?!
因为,因为,因为,想念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