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王守礼
一、诱人的征婚广告
台湾台东一家晚报“娱乐栏”里刊登了一个十分诱人的女性征婚广告。征婚广告在这家报纸上刊出后,对男性,特别是尚未结婚的男青年们的心理震动很大。征婚广告是这样写的:
张青,女,二十岁,身材丰腴健美、长得潇洒漂亮、父母双亡,留下千万遗产,独居一幢别墅,诚招,键壮的三十岁以下的男士为夫,无论贫与富,只要心地善良的人均为入选对象。有意者夜晚来访。地址:海滨路185号。
住在本市一个叫张彦刚的三十岁的男子看了这则广告,竟乐得手舞足蹈起来。
张彦刚本是一个好逸恶劳、整日游手好闲之人,凭着自己长相有点俊美,平时常常勾引一些有钱的贵妇人,靠她们的施舍为活。人们对他吃软饭的行为都嗤之以鼻。但他却对自己的行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常常对人们自吹自擂自己手段如何高明,说只要被他盯上的女人没一个能逃出他的手心。
他看了这则广告之所以手舞足蹈,是他觉得自己已成了那千万遗产的继承人、成了那海滨别墅的主人,成了那美丽健美的张青的丈夫,他有信心把这一切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搞到手。
张彦刚用红水笔在报纸上把那则征婚广告圈了起来,圈完后他又接连看了几遍,然后兴奋地吹着口哨,把胡子刮了又刮,着着实实的打扮了一番。此时的他,看起来儒雅伟岸、仪表堂堂。
他想立刻就去见张青,一分一秒他也等不下去了,美人和金钱让他热血沸腾。
征婚广告上写着只能夜晚去访,但张彦刚也顾不上这些了,那千万财产,漂亮姑娘,华丽的别墅好像正在向他招手,这一切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诱人了。
出门上车前,张彦刚在花店里买了一束鲜花,然后哼着小曲挺胸凸肚,俨然已是一个千万富翁似的坐车向海滨路185号赶去。
二、海滨别墅
张彦刚在海滨路185号跳下车。大巴车摇摇晃晃开上一个山岗后不见了。
海滨路是本市最北面靠着大海的一条路。虽叫海滨路,但路两旁并没有高楼大厦,也没有多少房屋,只偶尔在路旁和海边才有座孤零零的别墅。
海滨路其实是一条窄窄的而且曲曲弯弯,凹凸不平的小山路,虽偶尔有车经过,但也是寥寥无几。小路北面是一望无际蔚蓝色的大海,远处有几点白帆,有几只海鸥在淡蓝的有几团白云做陪衬的天空中飞翔着:小路南面是高低不平的连绵成片的石头山,属丘陵地带。丘陵南面才是街道宽广的城区。
张彦刚细心观察了一下185号。
这是一个很大的别墅。用石块砌成的围墙高大而坚固,别墅的大门也是用厚厚的木板制成的,门上喷了厚厚的金属漆,看起来壮观而且雅致大方。
张彦刚摁了好半天的门铃,大门才缓缓地被人打开,一个中年妇女探出半个身子。她问:“你找谁?”
张彦刚挺直腰,尽量把自己装扮的绅士些,他说:“对不起,打搅了,我是看了报纸上的征婚广告才来造访的。”
那中年妇女竖起眉毛有些不快地说,“我记得好像说只能夜晚来访!”
张彦刚把话努力说得委婉些,“我在一家大公司服务,此来也是在百忙之中抽出的时间,还望您能给张青美言几句,让我与她见上一面,在这里我先谢谢您了。”
中年妇女说,“我进去给小姐说一声。她要能见你,你再进来,你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吗?”
张彦刚点头哈腰地说:“是、是、是我自己来的。”
中年妇女重又关上门,她的脚步声远去了。
张彦刚兴奋地用手打了个响指,把花放在鼻子下陶醉地闻着。
时间不长,大门又开了。中年妇女脸上堆满了笑容: “恭喜你了,我们小姐在里面等你。”张彦刚跟着中年妇女进了大门。大门又被中年妇女从后面关死了。
靠南墙大铁笼子里关着两只小牛犊子般大小的黑犬,它们见有生人进来,发出一阵阵粗野的叫声,把爪子伸出铁笼外,瞪着血红的眼珠子,一副欲扑出来要吃人的样子。
张彦刚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凶这么大个子的狗,他吓得两腿颤抖,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中年妇女笑了笑说,“没事,走吧,铁笼子很坚固,它们是跑不出来的。”
从大门到房屋门口有一条石块铺就的路,路两旁长满了杂草和各式各样的花。院内有几棵粗大的松树,树桠枝笼罩了整个院落,浓密的松树针四处散开,整个院内被浓荫笼罩着,显得院里有一种神秘的感觉。
张彦刚跟着中年妇女上了别墅二楼。
中年妇女把张彦刚安顿在二楼一间客厅里,然后给他倒了一杯咖啡,对他说道,“你先歇着,等会小姐就会来见你。”
中年妇女走出了房间后又扭回头对张彦刚笑了一下。张彦刚感觉她的笑有点媚笑也有点诡异。
张彦刚等了一会儿不见张青来,便站起来往客厅四下打量起来。
这个房间是个客厅,靠墙放了两套国外进口的皮沙发,中间放了一张桌,桌上放着几只喝咖啡的玻璃杯。东墙上挂了壁毯,壁毯上的图案是历史神话故事中的人物。后墙上有个窗子,窗子开着,窗外是大海,从窗子里刮进潮湿带有鱼腥气味的风。几只海鸟在大海上空飞翔着。
张彦刚深深地吸了一口长气,赞叹道:真是个寂静的好别墅。
“喂,怎么样,大海有一股震撼人心的气魄吧,你喜欢海吗?”
张彦刚正看着海出神,突然身后有一个女人的声音问道。
他回头一看愣住了,他被眼前这女人的美貌震撼住了。
这女人也就二十多岁,只见她高耸的玉乳、醉人的妖笑,媚人的眼神,一双大大的眼睛象一对深潭,让人不由自主想跳进去淹死。她通体充满了成熟和美丽的诱惑,这种诱惑是男人都无法抗拒的。
张彦刚本就是一个好色之徒,此时,他见如此丽质能在无言中夺人魂魄的女人,早已是口水外流、失魂落魄,他对她的问话一时没能反应过来,两眼只是呆呆直直地望着她。
“我就是张青,请坐吧,你想喝点什么?”她坐在沙发上说。
张彦刚的思绪回到了现实中来,他脸红了红,“什么都行。”
张青用她那羊脂般白嫩的手拿来了两桶饮料,启开嘴唇象征性地喝了几口,并示意张彦刚也不要客气。
张彦刚为了在这拥有千万资产的美丽漂亮的女性面前显得大方无拘无束,便拿起饮料喝了两口。
随后俩人便拉起了家常。
时间不长,张彦刚便觉得有点头晕发困,有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没等他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便已无力的倒在了柔软的沙发上。
三、海滩死尸
昨夜大海涨潮,海水把一具尸体冲到了海边的沙滩上。
这具尸体是两个早晨出海的人发现的,他们赶紧报告了警察局。
探长尹淑军带着几个警察和法医驱车来到了现场。
死者赤裸着身体,两只眼睛空洞洞的,眼珠可能已被海中的鱼给掏吃了。死者的胸膛和肚子已被剖开,虽剩下了几段肠子,但死者的五脏六腑早已被鱼掏空吃得一干二净。
尹淑军让手下人用帆布把尸体裹了,然后装上车拉回警局去进行解剖。
死者脖子后有一块栗子般大小的黑胎记,警察局以此为记号在电视台做了让家属认领尸体的公告。
第二天一早,一个中年妇女急急地走进了警察局。当她看到解剖床上那残缺不全的尸体时,一下子软瘫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这中年妇女原来是死者的姐姐,叫张海霞。
尹淑军从她嘴里了解到,死者叫张彦刚,居住在本市进化北路5号。离异、独身、无职业。
法医已向尹淑军汇报过,死者肚皮可能是被一条大鱼咬开的,伤口四周都是被鱼咬成的锯齿形状。他的死可能只是出于意外,不像他杀。
尽管法医已做了死者不是他杀的鉴定,但尹淑军却觉得张彦刚的死并不那么简单,他觉得其中还有很多值得怀疑的地方。
在征得死者姐姐的同意后,他领着三个警察一起来到了张彦刚的家。
张彦刚的房间也和其它单身汉一样,屋内的脏衣服扔得到处都是,床单铺得很紊乱,地上灰尘垃圾满地。
几个人在张彦刚居住的房间里翻寻了很长时间,也没发现对张彦刚的死因有一点帮助的东西。
最后,尹淑军在床边发现了那张用红笔勾勒过的有那条女性征婚广告的报纸。
尹淑军托着报纸,脑子陷入了深思。
他把那张女性征婚广告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把它折叠起来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他觉得张彦刚的死跟这则征婚广告可能有直接关系。
四、美丽性感的女郎
吃过晚饭,尹淑军换了一身宽松的衣服,他把手枪和手机放进腰里。
他本来准备把自己的怀疑报告局长,可怀疑总归是怀疑,没有任何证据,他又怕弄不好反而使自己的怀疑成了大家的笑料。他准备今晚自己一人先去海滨路185号侦查一下。
尹淑军今年28岁,皮肤黝黑,因为从小练拳击,矮墩墩的身材显得很壮实,双眼像鹰眼一般明亮。
他在海滨路185号敲了好半天门,里面才有了动静。过了一会儿,大门才慢慢打开了。
尹淑军借着从院内照射过来的微弱的灯光,他看见开门的是一个长得很强壮的中年妇女。没等那中年妇女问话,尹淑军把那张报纸从口袋里掏出来,对中年妇女说:“我是来见张青的。”
那中年妇女笑了笑让尹淑军进了院,然后她又把大门关死了。
院内漆黑一片,只有从楼上没遮掩的窗帘缝隙里射出几缕光芒。
孤零零的别墅显得万籁俱静,房后汹涌翻滚的海浪击荡着海岸,浓重带着潮湿和腥味的寒意阵阵侵袭过来,尹淑军不禁两手抱起了肩胛,院落里更显得异常的黝黯和沉寂。
尹淑军跟着中年妇女在两只黑犬的狂叫声中上了楼。
张青刚刚沐浴完毕,黑黑的湿湿的长发像黑色的瀑布流泻到丰腴的双肩上。她薄纱罩身,几乎是裸体,四肢颀长匀称,肌肤光滑似抹了脂,把丰满诱人的胸脯、颀长的脖颈衬得相当生动。
尹淑军看了张青心里也是一动,暗叹造物主怎会造出这样一个美丽的化身。
如果不是尹淑军怀疑张青的征婚启事有猫儿腻,他恐怕也早已被她的美丽给融化了。
中年妇女给两人倒了咖啡,便退出了房间。
张青端起尹淑军眼前的咖啡,对他说:“把咖啡喝完了提提精神,我们今天好好谈谈。”
尹淑军虽怀疑咖啡杯里有迷药类的东西,但为了不引起对方的怀疑,他还是把咖啡杯接了过来。他说:“我还是喝杯白水更舒服。”
张青没办法,只好走出房间去给他倒水。
尹淑军见张青出去了,便揭开脚下的地毯把咖啡洒在地上,又放好地毯返回座位上坐好,装着一副刚喝完咖啡的样子。
张青端着一杯白水进来,见尹淑军喝完了咖啡,便会心一笑,把白水放在了尹淑军跟前。
尹淑军找话题给张青闲聊着,两眼始终看着她的眼。从她的眼睛里尹淑军看出了她急不可耐的目光,她的眼睛里没有一丝一毫谈情说爱的神情,相反,尹淑军从她眼睛里还看到了一股杀气。
尹淑军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他闭起双眼对张清说:“不行,我困得受不了。”
尹淑军说完身子一歪倒在地上装作昏了过去。
张青狞笑了一声,对门外喊道:“进来,把他拖下去!”
尹淑军把眼睛微微睁开,见从门外进来了两个大汉。两人抬起他来到墙角,便见张青掀开墙角下的地毯,又掀开一块木板,下面露出了一个洞口。
尹淑军不知他们要干什么,不言语也不动,任他们将他抬下了一个很大的地下室。
五、 恐怖的地下室
地下室里黑咕隆咚,只能借助出口处照射进来的一点亮光才能辨别出地下室的道路。
突然室内一片黑暗,尹淑军知道,张青从上面又把洞口堵死了。
只听“啪”的一声,地下室里一片明亮。抬着尹淑军双脚的大汉打开了地下室照明的开关。地下室里明如白昼,刺得尹淑军的眼睛有点眯缝不开。
尹淑军被两人放在一张铁板床上。这张床不宽,只能容一人躺下,四个床脚分别有四个粗大的铁环,是缚住躺在床上人的手脚用的。
尹淑军就是被放在这样一只床上,他的双手和双脚也即将要被这四个铁环缚住。
这铁环都是活的,一个大汉分开一个铁环正要套尹淑军的左手腕,却不防被尹淑军挥起右拳重重地击在太阳穴上,那大汉闷哼一声跌坐在地上。另一个大汉见此,猛的扑在尹淑军身上,那大汉伸出双手就去掐尹淑军的咽喉,还没等他手到,便看见一只黑洞洞的枪口指住了自己的鼻尖。他吓得哆哆嗦嗦说:“你没喝那镇定剂?”
尹淑军用枪柄照那大汉的头上狠狠敲了一下,那大汉软瘫在地上不动了。
尹淑军手里端着枪,在地下室四面查看起来。
他发现旁边还有个不太明显的门,便走过去转了一下门把手,门开了,里面黑黑的什么也看不见。他找了半天,才发现有个开关,他摁了一下,里面灯才亮了。
尹淑军往四下一望,立刻被吓得肝胆欲裂,魂飞天外,他惊叫了一声,“天啊!”
尹淑军现在唯一的想法是自己正做一个噩梦。可他用手往自己腰里使劲扭了一下,令他吃惊和伤心的是很疼,他没做梦,是在现实中。
是什么事让这个平时一向镇静的精炼探长感到如此恐怖呢?
原来,尹淑军看到在这个暗室四周的墙上挂满了人的四肢和器官,这些肢体有的因挂放时间长皮肉已显干硬,有的像挂上去不久,肉很新鲜,但血淋淋的很是吓人。
尹淑军站在原地很长时间,脑子里一片空白,等他醒悟过来后,便赶紧掏出手机,惊魂未定地拨了老半天的号才给他的手下拨通了,他说话的声音发着颤,“我……我是……尹淑军,我遇到了最大的麻烦,在这儿有许多被肢解的人,我被困在地下室里,请你们马上赶到。这儿是海滨路185号,一个挺荒凉的别墅,要进这个地下室得到二楼客厅里,西南角地毯下有个洞口。”
他听到他的手下李壮力说:“放心探长,我马上集合队伍赶过去,你要坚持住!”
李壮力可能是担心探长尹淑军的安全,便赶紧挂断电话集合队伍了。
尹淑军把手机放回腰里,关上暗室的房门,他准备去看一下那两个被他打昏的大汉是否醒了过来。
尹淑军刚转过身,便已愣在了原地。张青和那中年妇女这时已走下了地下室。俩人手里都端着七连发猎枪。两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他。
这种猎枪杀伤力很大,一枪打在人身上便会把人的身子打成马蜂窝。在这狭窄无遮掩的地下室里,这种枪正是发挥威力的好地方。
尹淑军不敢轻举妄动。他苦笑了笑,“哎,我说,我长得又黑又丑倒是真的,可我只是来相亲的。如你相不中可以让我走,干嘛这样待我?如果你用枪逼着未婚夫的行为传出去了,我想这辈子没男人会要你的。”
张青冷冷地咬着牙哼了一声,“把枪扔在地上,两手举起来,脸对着墙站好,否则……”
尹淑军听着张青冷冷的声音中充满了杀气,只得扔了枪按她的吩咐站在了墙边。
尹淑军听见两人的脚步向自己走来,他的心也越来越沉。
美丽漂亮的女人应该是香艳的花,是纯洁的天使,可是尹淑军却觉出了这两个女人是地狱派来的勾魂使者。
尹淑军觉得身上发冷,冷得浑身颤抖。
张青和那强壮的中年妇女走到离尹淑军一米远的地方站住了,趁尹淑军不备,那中年妇女掉过枪柄,用枪托往尹淑军的头部狠狠击了下去,尹淑军痛苦地叫了一声躺在了湿漉漉的地板上。
六、心狠手辣、毒如蛇蝎的女人
尹淑军醒过来时,已被这两个女人给脱光了衣服紧紧地缚在了那张铁床上。
他挣扎了几下,那铁环很牢固,动也动不了。他知道挣扎也是徒劳的。
尹淑军对她俩大声喊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张青笑了笑说:“哈,你小子喊再大声也没用,这地下室后面是大海。地下室周围都是水泥钢筋浇筑的,即使你喊破了嗓子也不会有人听见的!”
那中年妇女见被尹淑军打昏的两个人还躺在地上没醒过来,便从墙角端来一盆凉水泼了下去。
两人身子被冷水泼得颤动了一下,随即醒过来站了起来。
当两人看到床上的尹淑军才明白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两人大吼一声,扑到床前,对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的尹淑军一阵猛烈的殴打。
张青喊住了他俩,把刚才尹淑军扔在地上的手枪拾起来,拿在眼前翻转着看了半天,才叹了一口气,“咳,真是不幸的警察,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
两个大汉也很惊疑,对张青问道:“你说他是警察?”
张青点了点头,“他的这种手枪型号只有警察才配备。”她说完看着尹淑军说,“不过警察到了我这里和平民又有什么关系呢,虽身份不同,但死法却一样。”
尹淑军看着张青像看着一只将要吃人的野兽。
张青弯下腰,对尹淑军甜甜的笑了一下,用手在他脸上轻轻地抚摸着,她嘴里却还喃喃地道:“不要怕,你是警察,怎么能和那些平民一样地死去,这几年死去的那些人都是这两个男人送走的,而你,我会亲自动手送你去见上帝的。你能死在我这么漂亮的女人手里不能不说是你的造化。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你死也还能做个风流鬼。”
张青的声音犹如从寒冷地狱中吹来的阴风一般,再加上她那副奇怪的神态面貌,使尹淑军感到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尹淑军计算了一下时间,李壮力也该带人赶到了。他想再给张青拖延一下时间,以等待李壮力带人来救自己。
尹淑军对张青说:“能死在你这样漂亮的女人手里,我感到很荣幸,但你总得让我死得明明白白吧。你们为什么要杀死我?那小屋墙上那些人的肢体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青仍用手抚摸他的脸,低下头,她的脸离他的脸很近,就像一个慈祥的母亲正安慰着病床上的儿子。她说:“好吧,什么样的秘密告诉即将要死的人它还是秘密,墙上那些挂着的肢体,都是被我们从人体上割下来的心、肝、脾、胃、肾和肺,当然还有他们的双眼。”
尹淑军听了冷汗簌然,简直魂飞魄散。他惊叫道:“为什么?”
张青笑微微地说:“我们是专卖人体器官的,一个人心二十万,一个人全身的器官就能卖到一百多万呀。一会儿我们也要把你的器官割下来,黎明前用快艇送到海中的一个荒岛上,我们在那儿与邻国买卖器官的人交货接钱,你的心说不定后天便会换到一个富有的老头身上,你的眼睛也会长到一个富婆的脑袋上。”
尹淑军看着张青说这些杀人挖心的事竟是笑眯眯的如数家珍一般。他在心里骂了一声:真是他妈心狠手辣,毒如蛇蝎的女人!
为了拖延时间,他不得不又问了一句,“你在报纸上做征婚广告,就是为了引人上钩,然后让这些人都成了你们的牺牲品?”
张青笑着说:“因为我们摸清了人的心理,所以才做了这样的广告,大多数人都走不出‘财色’二字,不费力气就得到大款、有钱的漂亮老婆,这是每个男人都梦寐以求的事,可谁都没想过,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这些死的人都以为天上能掉馅饼,所以才会落得如此下场,也只有你不是来捡馅饼的,你是怀疑到我们来探风声的,可惜这个地方是好进不好出。既然你们警方已经怀疑我们,明天我们一大早便带上你的器官,也就随邻国的渡船出国了。”
尹淑军刚见到张青时被她的美貌打动了,现在对她是越看越反胃,真恨不得站起来把她当小鸡一样捏死。趁她低下头正要说话时,他狠狠地向他吐了一口唾沫。
张青的眼中闪出了狠毒的凶光。她换上一件帆布做成的大褂,接过中年妇女递过来的手术刀。
她狞笑着慢慢把手术刀刺进尹淑军前胸的皮肤里说道:“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尹淑军感到前胸一阵钻心的疼痛。这些年,多少凶悍、骁勇的罪犯都被他擒拿归案,没想到今日竟死在一个女人的手里,而且还被摘心挖肝,他暗自叹了一口气闭上眼不再出声了。
突然地下室门口一阵响动,随后有几个警察冲了过来。
两个大汉和那中年妇女见有警察冲下来,弯腰去拿地上的枪。
冲进来的警察行动更快,两个大汉随着警察的枪声都倒在地上,中年妇女拿枪的手也被子弹击中,随后被戴上了手铐。张青还没顾得上反抗,就被高大强壮的李壮力戴上了背铐。
几个人给尹淑军松开铁环扶他下了铁床。
李壮力问尹淑军说:“队长,你没事吧?”
尹淑军用手擦擦被张青用手术刀在前胸口上划出来的血说:“小子,你再晚来两秒钟我这条小命就完了。”
李壮力说:“队长,本来还能早几分钟的,院内那两只黑犬让我们费了很大周折,不得不把它们毙了,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尹淑军看着已被押着往外走的两个女人说:“回警局后还是让她们自己说吧,我敢说,这将是一个震惊全世界的惨案!”
尹淑军被两个警察扶着出了海滨路185号别墅。
天已大亮,太阳已经高高地挂在了天空中。一群灰白的海鸟在海滩上空盘旋翻飞着,远处,几条帆船正在浩瀚的大海里劈波斩浪向着太阳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