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陈叔,唐映枫(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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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很想念朋友,想念儿时的伙伴,想念很久以前美好的时光,而当我每次从市区放寒暑假回到县城,和那些高中依旧选择在县城上学的小伙伴出去玩,却感觉形同陌路,她们谈论他们喜欢的,比如那些抖音,快手,微博当红的明星,火起来的新网红,她们谈论她们了解的,比如王者荣耀,和平精英出了什么新皮肤,什么新装备,哪部电视剧大火了,什么剧情好甜,什么剧情又好虐,她们谈论她们追求的,比如又去打了一天麻将竟然赢了……显然,我知道,我们言语之间没有什么共同话题了。
便想起《这不是理想的歌》中那句“再见到儿时,最好的玩伴,已有张父辈的脸,在他世界里,他为何沉默,没有人要听他说,当我再踏上那北归的列车,面对挥别的梦的故事,总有什么在我不经意中,已经随着时间改变了吧,当我再握住妈妈的手,当我听懂爸爸说,在我经历很多事以后,当我猛然一回首,面对离散的陌生人群,总有什么在我不经意中,已经随着时间改变了吧,南去的雁啊,披覆着黄昏,它已经飞了太远,它何时疲惫,它何时返乡,没有人来告诉我……”
又想起《你们俩》里“就好像我当年一样,多少寂静的片段,穿着过去旧衣裳,少年莽撞长枝丫,幻想无限自由的那一天,有很多话从不习惯说出口,其实到这个年岁时,还是会觉得遗憾,欢笑与儿时的风,你们亮过一切光,曾经被忽视的时间,交给了我这个珍重的梦。’’
有时也留念家,留念和亲人的见面,我记得妈妈把锅碗瓢盆从距市区奔波几小时的县城全部带下来,为了能让一周放六小时的我改善一顿伙食,尝尝家里的味道,那时候没通高速,妈妈经常上完一早上的课,赶着车下来做饭又赶着车回去,甚是辛苦,每周日下午五点多我从市区租住的家中去上学,有时自己打车,有时来得及的话,妈妈把我送到门口,临走总不忘给我说挥手加油,我的心情总是又难受又快乐,想每周的六小时如果能再长一点,我能多在家再待一会,正如《额尔古纳》中那般: “野花过草原,再看一眼,湖面漫云烟,再看一眼,北辙到南辕,来时路远,离家难免,再多看一眼,饮别了春深,又别过时年,我会慢点,再慢一点,一晃又一眼……”那般。
有时下雨了,临近高考的闷热的夏天,下场雨是开心的,给一成不变的天气增添点不一样,给课桌上的物理题增添点活泼,于是便想到那首《雨好》中“尤其四月,浮草间鱼儿跃起,墙头破茧,枯木点绿,铁罐叮咚有趣,春雨一把,梳洗;尤其六月,碎瓦里觅竹节须,香蒲枝下,水波吐气,颈脖上一只蚁,夏雨一场,眠去……”便又随着旋律吟着“伞下人,提灯去,烂瓜果,滴答滴,隔帘幌,正馥郁,梅黄时,滴答滴……”便想到“黄梅时节家家雨”,便想到快考完,便想到快十二月,想到快成年(十二月生日),想到快回家,快过年,就又想起歌中那句“尤其腊月,炮竹烟尘里弥香气,早间落雾,枝头见白,果糖碎纸遍地,冬雨一点,拾遗……滴答滴,绵且密,彻骨来,清透去,潺潺地,如青溪,过雪泥,滴答滴……”
天空中,雨还在下,便想着翻过去4月,5月难熬的强化训练后,想起五月末第14次强化结束,老师说:“不管考每一次强化的时候你多么在意那次的成绩排名,进退步,考场安排,但我想告诉你们,这都不重要了,这都过去了,坚持过了14次强化,你们都很棒,记得你们都还有机会翻盘,我们只等待最后一次的高考。”于是,我便想到《夏的短篇》中那句“下雨时的铁皮屋顶上,覆盖着一层香而软的黄昏,余下的百花酒,斟一杯给留宿的赶路人,这是个有希望的时节,来歌唱有收获的朋友,驶过了原野的旧皮卡,你听夜风与枝上鸟的对话,孤独的马达声,如寂静中的耳语,最动听,你看那些现实四处散落,你缺一些时间留给幻想……”
有时在食堂吃饭,那固定不变按时按点的一日三餐,除了套餐米饭,就是面条,每次转悠不知道吃什么,偶尔吃腻了,又想起那首《食味》里的那句“蜀地的灶台旁挂上了一串熏肉”,想到每年婆婆家里喜欢烧腊肉,腊肉混豆瓣,又想起那句“将冬笋与牛腩在砂锅上焖煮到火候,让舌尖咀嚼出千里外的辛劳与邂逅”,想到妈妈喜欢做的拿手菜,虽没用词中的冬笋,用的是西红柿然后炖牛腩,听到那句“异乡的游子哟,但且勿忘姥爷家,那一杯二锅头”,便想到爷爷每次吃饭时都会拿个很小的酒杯出来自酌自饮,是不是二锅头我倒不知道,而且我也没注意过每次是什么酒,我只知道爷爷喜欢喝酒,有时换了瓶新的,总要问问大家想不想尝尝,我不尝,因为我不喝酒,偶尔禁不住老人的说辞,便用筷子蘸一丁点,于我而言,所有的白酒都一样,白色的,苦苦的,辣辣的……便接着词继续吟“都城在这纷繁时代里不变的是乡愁,老翁盼归少年人,他两颊已清而瘦,碗碟里夏耘秋收,源远流长全凭,此间四季一双手……”
有时累了想快点进入梦乡,躺在宿舍的硬板床上,望着上床的床板,卸去一身的疲惫,我们公认高三最幸福的事就是睡觉,最好是不间断的从回来一洗漱完一直享受到第二天早读前,最快乐的就是睡个好觉,做个美梦,譬如物理成绩提高了,压力大额头长的痘痘能少点,上课能不那么浮躁,便想起那首《梦乡》中“你望黄昏有灯,晚风有骨,玫瑰已有薄雾,风声可有出处,如是眉间有雨,秘密有树,童年光景有无,时光可别贪图,你听,昨夜的琴弦在唱,且让倦客入梦乡,梦乡,哪一方歌谣轻扬,星辰披覆小风浪,多久不见弯月亮……”便闭上眼睛,放松自己,默默吟那句“好梦悄然随,小船摇入窗,白晃晃,白晃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