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哥贺阳川,秦川是我二哥,两人相差一岁。哈哈,单这名字你就佩服了吧,我大(爸〉多有水平,八百里秦川,十万里阳川。
我大年轻时曾在青海教书,后来太过于留恋故土便回到老家商州洛南永丰,常说洛南有三十六川,七十二洼我也没仔细数过,我家在曹洼中洼,曹洼分前洼,后洼,中洼三个小队。
我大回到老家后就以做木工活来养家糊口,我在家排行老三,本来我前面还有个姐姐,很小的时候便生病去世了,我妈说死于流行性脑膜炎。只有模糊的记亿,我家本来就不重男轻女,这下却彻底变成了“重女轻男"了。我大我妈格外宠我,蓬年过节有啥好吃的都会留给我,特别是过年后每次我妈背着我两个哥哥、从一个瓷缸里拿出好吃的、一个“果子"、“麻叶"之类的,都会凑近我耳边压低声说:没有了,这是最后一次。其实我早就知道了,那里面也许还有,哥哥看见了也装作没看见,从未去偷吃,和我争吃。就是每年冬天的爆玉米花,一出锅都会给我先臧一些,然后才会让两个哥哥吃。
记得小时候,哥哥不管拿个啥,我总是爱给他要,一但不给就哭,不管是父亲还是母亲就会说:谁惹娃呢?我哥很快就把他手上的东西给我了,然后我就很得意。我两个哥哥非常勤快,从小就有担当,总是比和他同龄的孩子做事速度又快又好。小时候家家户户都养猪,我哥上初中,也就是十二,三岁的孩子,放暑假都要到很远的地方去割草,因为大家都养猪,村子附近的草很少,要跑很远的地方,过了洛河,翻一座山去杨河割草。每天一大早起床就走了,只拿了扁担和绳子、也没有东西吃,没有干粮带,回来时每人担一百多斤青草,老远的只看见几大梱草在移动,到了院子摔开担子,大哥二哥己瘫倒在草堆上大口喘气,又饿又累,妈妈心疼得喊他们赶快吃饭,就是黑馍或稀饭,这是最好的了,有时还没有。但哥哥们却拿岀在山上一种腾蔓上摘的“羊奶子",土里挖的“鸡腿腿"给我吃,在那时代,感觉一丝甜甜的很好吃滋味。
村里同龄小伙伴都爱和我哥一块去割草,因为他每次都能找到草多又好的地方,割好了帮着他们捆好再一块回家,如果捆不好到半道会散落一地,一般娃是放不整齐,就捆不好。我两个哥哥一署假要备好几头猪一冬天的草料。
八零年分地后,每年收麦季节放了忙假也是哥哥最忙的时候,白天要下地抢割麦子,龙口夺食,割完很快要夏播,晚上加班一家一家脱麦粒,邻居们会互相帮忙,我们家每次来帮忙的人都很多,大家都喜欢我哥,希望他们家脱麦粒的时候我哥能去,因为他人虽小,手脚麻利,会熟练往脱粒机里送麦草,这是个技术活,搞不好机器会卡死,少了效率太慢,太快又极不安全很操心。周围几个村子都岀现过不安全事故,有时几天几夜连续干活,晚上脱麦子中间休息吃饭的空档有半小时左右,哥哥会爬在麦草堆上累的睡着了。可别小看这脱麦子,有人因此失去手臂一生残疾。麦场人们忙乱,机器轰鸣,看着哥哥那挥汗如雨,快而不乱的脱麦子,哥哥真象个大人。
秋播时哥哥翻地比大人挖的还深还快,行距又直。施肥、播种样样都不在话下。这就是我哥,十多岁的我哥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