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指花

昨夜继续看莫言的《晚熟的人》,其中一篇《贼指花》,看到最后竟惊讶的把漫卷上的睡意都赶走了。

以前看阿加莎·克里斯蒂时,从头开始就全神贯注找凶手,随着作者抽丝剥茧分析案件,总也能锁定到嫌疑人,没想到莫言的这一篇文章竟是一出悬疑剧,结局抛出豹尾,让读者愕然。

也许我开始就没把它当一个悬疑故事来看,所以感觉结局有些突然。

故事讲的是作者许多年前曾经参加的一个笔会。笔会中的各色人等应该都是文化人,可让人感到这些人一点儿也不文雅,甚至比普通人还要“猥琐”。

唯一一个“武英杰”是真正男子汉,他喝起酒来豪气干云,顺手就能把酒瓶掷入三米外的垃圾桶,一出场就教训了势利小人,他徒手捉苍蝇的绝技更让人叹为观止,这个诗刊杂志的编辑原来是公安干警出身,还是“反扒能手”,一身正气凛然。

参加采风的作家们游山玩水,跳舞唱歌,间或打情骂俏。但最后有人丢了钱包,钱包里有美元、有港币,当然还有人民币,那个年代应该是笔巨款了。盗窃案后来不了了之。

若干年后,作者偶遇其中一个作家,才听说当初失主认为他是偷钱包的贼,莫言恼怒不堪,他可是一名军人呢!

接着这名曾经年轻的作家回忆当初笔会的情景,并讲述了笔会后和其中一个漂亮女作家的情缘,通过他的讲述我们才发现了事情的端倪。

最后作者也没有表明这个贼是谁,但事实已昭然若揭,“武英杰”不但是个偷钱的贼,还是一个“偷心”的贼。

再从头看一遍,就会发现,这个英雄般的人物,其实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

现实便是这样讽刺,曾经的“反扒能手”,竟然是个贼,还替贼辩护,认为贼的存在有积极意义,有什么积极意义?

他蒙骗了所有人,就连作者也说,也许那个贼应该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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