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夜失眠,时隔六年,又入云南,别开生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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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再去大理,时隔6年,沉静畅然,行程为期6天,我会分6次进行描述记录,此为第一日,7月9日。整夜失眠,到云南 ......


7月9日  整夜失眠 去云南

定好周一早7点55分的航班,我仔细盘算着何时出门、多久到达及值机排队等时间消耗性问题,然后一边不紧不慢的整理行李箱。家人们已经进入熟睡状态,伴着这鼾甜的呼吸声我静静咀嚼着出行前这两百来分钟的余量。查了昆明的天气,十七至二十三度,分明是暖春的气候,琢磨着是否该带上件较厚的外套和几件长袖。但现在置身于二十六度的我明显满身油腻,所以打消了这个备装计划。落到云南地界便开始责怪自己穿少了带薄了,原来我是可以如此轻易就被本土哄骗而懈怠思考,相差无几的度数,并无法揣度热闷或是幽凉,地理及气候塑造着迥异的秉性和风貌,我们总是忽略风土的差异而武断数字的表象。

忍不住还是叠好2件长袖,混着其他短袖衣一起放入了行李箱,整理完洗漱用品,我便开始打包洗脸仪和各类充电器,也随手给单反电池充电。感觉出行物件已整理的差不多,于是扑的一下瘫倒在床榻上,我将肢体摆出一个“大”字形状,挂着黑眼圈的失眠脸庞和草绿色的天花板平行,不远处的书桌上方泛着金黄色的柔光。我以为我可以睡着,但是思绪却如同放射性元素一般从我不稳定的颅脑核内放出回忆粒子或情绪射线,同时释放出各种味道和颜色的能量,或葡萄色的单宁,或转身的白色T恤,或草坪的彩色霓虹,或淋着雨的潮湿大道。

在飘忽中荡漾的分秒最是走的匆忙,不一会,父亲携着大肚子移身出红胡色原木门框,径直踱步朝向我和榻榻米的方向,我条件反射般的赶紧闭了眼,又想偷瞄看他是否被我骗过。“你一晚上没有睡吧”,看来我也没必要假装,答了句“恩,最近有些失眠。”他没有接话,去了厨房叮叮当当开始作响。没过一会,我预先调置的手机闹铃准时发出滴滴声,我意识到已经五点一刻,该起来洗澡梳理,时间并不富余,我马上拿了换洗衣物去冲凉。吃着父亲准备的稀饭和鸡蛋,我已是满脸油光,夏季的早餐我喜欢没有热气的吃食,不过我得尊重并偶尔迎合他的饮食习惯。吃罢,我们赶在六点前出了门,父亲还有项任务需要完成,便是护送我去机场。

少有机会在副驾,我很享受的将脑袋倚靠在窗边,清晨的空气夹杂着潮湿的元素,未感觉到热闷,却全身黏糊糊。我问父亲多久能到机场,他答大概二十分钟,我兴奋地提议利用这段父女时光好好聊聊,他倒不怎么乐意,“这点时间能聊个啥,赶紧闭着眼休息休息。”想到几天前我主动找父亲聊天,我们在车上谈了好久,那天我坐主驾他在副驾,我的困惑我的迷茫,我的忧伤和介怀,都一股脑的倾泻出来,回想起他面色有些凝重也似乎有些心疼,我记得那个眉头一索,猜是在发酵自责。也许在父亲看来,得沉静深刻的聊,并且也心疼我一夜未眠,所以对于他的拒绝我大方的理解并接受。沿路我没怎么说话,只是叮嘱父亲一定把我的车开去修理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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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钟果然很快就被度过,我们在三号门前的车道停下来,父亲没下车帮我拿行李,我有些不解但也没力气抱怨,挥了挥手让他赶紧离开。取票安检,值机完毕后我就朝着东航休息室的方向走,越走脚步越沉重,不知是单反作怪还是那本厚厚的伍迪艾伦。终于到达并坐下,我点了一杯美式并翻看起艾伦来,眼睛的余光能洞见来来往往的身影在周边桌椅前陆续站起及坐下,刀叉及筷子的声响此起彼伏在耳边萦绕,好像没人像我一样只喝咖啡,大家行色匆匆低头赶路。阅完一个章节,我便关书起身,去找我的登机口。看到十九号舱门的标牌,我不快不慢地走过去,时间似乎刚刚好,检票人员扯下机票的一角,然后拿机器在指定的区域打洞,最后微笑着递回身份证及机票并知会我可以登机通行。

没有提前选座,但恰巧还是第一排右边的位置,正准备卸下我那沉重的双肩包,空乘小姐姐马上上前告知我旁座无人,坐左还是坐右随我选择。我照惯例依然选择了靠窗,然后把包和单反放在了靠走道的邻座上。刚才那位小姐姐又过来问我是否需要酒水茶饮,我依然选了美式并请她关闭我座位上方的所有冷气出口。我翻开在休息室读毕的那个章节的页码,回忆了一番大体的内容,然后继续在心里默读着承接的下一个章节。依然感觉到凉冷,于是我取出密封袋里的枣红色薄毯,随手搭在肚皮所在的部位。原本不想脱鞋懒得折腾,但是整宿没合眼的副作用似乎在逐渐显现,胃巢翻搅浑身难受,只想卷缩成一团自我取暖,于是换上拖鞋走了个过场,不一会儿就将赤脚移到毯子底下的坐垫上。广播里传来飞机即将起飞的例行通告,小姐姐来收走了咖啡杯,我又拿了旁座的薄毯来缠住脖颈,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感觉已经在跑道上助跑,然后离开了地面,然后在空中逐渐攀爬,最后平稳在三万英尺左右的高度持续翱翔。不一会,小姐姐又过来了,再次询问是否需要酒水茶饮,我还是专一地选择了美式并告知后排座的冷气出口朝着我的方向,她贴心的关闭了那2个出风口,然后又端来了另一杯热美式。我点头致谢并接过咖啡杯,轻轻抿了一口便放在手边的扶桌上,然后继续默读刚才进行的段落。接下来飞机有些颠簸,广播里传来提醒乘客系好安全带的插播通告,看着晃荡的咖啡杯,我赶紧端起来喝了一大口,不过这次小姐姐没来收走咖啡杯,于是我不放心的又补上了一口。过了一会儿,机身穿过了气流摆脱了颠簸,此时小姐姐又过来了,还端着几个盛放早餐的盒子,她拉开我座前的小桌板,然后娴熟地将各种食物和餐具摆放整齐,然后微笑着礼貌离开。眼前的吃食没有任何热气,这该是我喜欢的吧,可惜我没有胃口,只勉勉强叉了几块水果,其他都原样不动。我想起了几个小时前父亲准备的热稀饭和煮鸡蛋,想着当时的好胃口和满面油光,不禁地笑起来,而后继续逐字逐句地默读着伍迪艾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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较之于起飞时的轻盈体贴,达到时的这架大鸟明显安排了搪塞式的硬着陆,一夜的无眠加之三杯美式组成的早餐,经过两个小时三万英尺高空的游走,已将我整个身体几近掏空,待苗条身材且熟悉的小姐姐打开舱门,我便率先逃离了机体,直奔洗手间......瞬间瘫塌成软骨头,恐怕是咖啡因在体内渗透发酵进而吞噬我熬过夜毫无抵抗力的细胞。走了好久好久好久的通道,我和一箱行李久别重逢,经扫描枪互相指认过后被允许离开案发现场。出租车等待口排起了长龙,我朝着一辆闪烁着“一号线”霓虹字样的大巴径直走去,终点站是丝毫不用费脑思考的盲选题,而这个坐标也更应景游历的随性,让人舒服的温度友善地允许舶来旋律的融入,我看着窗外一面希望这种位移不要停,又一面贪心的期许终点是否会有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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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巴车最终停在了昆明市中心,这时候还未到正午,我忘了这个区位的名字,但是地图显示距离猫的工作室不到两公里。我以为两公里不算很远的距离,于是就沿着地图引导的方向开始拖着行李前行。想起上上周刘先生陪我走一个街口去拿车时的情形,约莫不到两百米的距离,他说这似乎有两公里。显然猫的工作室距离我是实实在在的两公里,我感受着街头的凉爽且四处打量这个让我陌生又充满畅想的城市,我拖着行李游走在未知名历的街道,一步步向治愈之路靠近。喜欢迎面拂来那阵阵凉爽的风,像一双温柔纤手滑过我有些疲惫的脸庞,七月常理的炎热好像和这里毫无关系,气候无疑是在肆意宠溺着这片土地,暗自在心中喃喃自语,往后的七月,怕是都要被绑来这里......

无数辆摩的经过我身旁,停下来询问要去哪里,我懒洋洋地摇头,然后它们又发动离去。沿路看不到几辆计程车,我决定不走了,停下来等出租,低头看手机屏幕上的地图,显示还有九百米。一旦望见计程车出现在视线里,我便会不停地挥动右手,唯恐司机看不到我,就好像小时候报名兴趣班,手不举得老高老师便不会注意。坚持不懈地连续挥手好几分钟,终于有辆出租朝着我的方向停过来,司机没有下车只是打开后备箱,我将行李箱塞了进去,想起早上父亲送我去机场的时候也是这种情形,我又不禁地笑起来,这时完全没了对父亲的抱怨,当然也没有对司机的不满。也就是个起步价的距离,出租很快将我送到六合广场,猫的工作室在10栋,我先去6栋找了个商务套间安顿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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卸下所有的行李,整理过周身的疲软,我去对街吃了一碗酱肉米线,吃完便径直上了猫所在的那栋楼。一进门,六道和猫在跟学员们探讨技术性问题,我没有打扰,随后开始和接待我的前台小姐姐蕊蕊聊天,她两臂全是和谐的色彩和流畅的图案,我仔细地端详,有些目不转睛有些不太礼貌。原来她和我同龄,发觉她那大波浪的长发发型和我初入大学校门时候一模一样,瞬间勾起我好多青春回忆,这一晃也已轮回十二年有余,也得意和欣喜于这个发型依然在流行。没过多久,猫就开始忙碌起来,预约的客人已经排期到八月底,预订今天下午的女顾客已经走进了工作间,不一会儿就开始惨叫起来。我哈哈大笑,又有点好奇,蕊蕊很调皮地对着我说“别笑话别人哦,小心到时候你叫的更厉害!”我立刻隐藏牙齿闭上了嘴,问询着我的具体排期。过了两首歌的时间,蕊蕊回复说给我排到了周五,也就意味着接下来的三天我可以自行玩耍,同时,对周五充满了无限的忐忑和期待......

回到酒店,姗姗将老车的名片推送给我, 听闻他现已举家迁居大理经营民宿,心中的背景音乐全是感叹号加惊叹语,其实考察民宿是我未与人言说的此次云南行的另一项意图。成功添加以后,老车问我何时到大理,我抱怨着这两天昆明去往大理的各类高铁票已全部售空,连声叹气却又摸不着解决之道,老车告知了他家客栈的地址并叮嘱我赶紧发布顺风车行程,还提醒着车程大约四个半小时。我如抓到救命稻草一般特别开心,立刻登录了滴滴进行相关操作,并期待着哪位好心的车主前来拯救,突然忆起上次用滴滴软件还是四月的事情,那次是在北京,那个送我去机场的师傅,那一席话我至今未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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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就有顺路的车主来应接我的行程。我们约好次日下午在我这栋的楼下见。


安顿好第二日的车马,便开始点外卖喂饱自己。接着便开始写信,梳理情绪化成文字,喜欢这种古老又带有仪式感的方式,也许会石沉大海,也许被置若罔闻,那又有何干?至少我心无遗憾,真实坦然......

(此次再去大理,时隔6年,沉静畅然,为期6天,我会分6次进行描述记录,以上为第一日所观所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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