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短言:《吃货吊炸天》——选自公众号损色
摘:饥荒年代,女胖子的厚积薄发
作者:糟老头坏得很
魏蕈时代,女主天下。可惜天道不仁,饥荒当道,百姓挨饿,裹尸路边。
渭河东边的圈城有个出名人物,人曰罗三胖。
三胖何乃人也?
最吊的暴发户!其父其母便是暴发户,三胖便是暴二代。罗三胖的父母早亡,留下一大笔财产给三胖挥霍。这让整个圈城的人都眼红,很多人想从罗三胖这里分一杯羹甚至夺财,几年下来都没人能成功。不得不说,罗三胖还真有点本事。
三胖是个怎样的女人呢?讲不清。想来最贴切的依次便是“花花公子”了,整日浪里浪荡,游手好闲,从没混着个好名声。
这是一个以瘦为美的时代,不管男女都是,蛮腰窄臀,若是比例得当,倒也颇有一番风味。
三胖,三胖,人如其名,是个年轻的胖女人。问长得好不好看?随抓一路人答曰不知道,反正就是胖,其意丑。
三胖是个绝对的吃货,这是圈城人尽皆知的事。哪怕三胖有时会吼人,可对着手艺高超的厨人三胖耐心好得吓人。只要称得上美食,不管再旮旯的角落,三胖绝对背靠着椅子驻足等待过。
又是艳阳日,三胖带着自己的胖随从出街,行人们表面不惊,但其实都在避让着。
为何?
光是有钱和好吃是不足以让三胖有那么个臭名声的,关键啊,是“花”!人言,圈城罗三胖玩遍了圈城颇有姿色的男子,花名赫然!
什么摸手啊,恋足啊,娈童啊,越传越奇怪,圈城的适龄男子,别说美男子,只要五官没有残缺的男子对三胖都是谈虎色变,生怕被她看上,毁了清白,误了终身。
当然,这些传闻早就被消息灵通的下人上报到三胖那。可三胖那日只是吃着下人剥的葡萄,睁圆了一下眼睛,又恢复慵懒,淡淡“哦”了一句,再无下文。
那会,三胖心里不是不在意,还暗自琢磨了一会,摸手倒是有,可后面的纯属扯淡啊,自己平日不就是爱逛逛花楼,听听小曲么,怎么就足啊,童呀的,这些人可真没见识!三胖默默嗤鼻。
某日,三胖在城郊荒野岭秋游,遇见一女子,出其意料好心地救了她。相谈几句,便发现她与平时所见做作虚伪或异常粗犷的女人不同,她身上不见一般家主的大女子主义,虽然粗布麻衣甚至有些衣不蔽体,虽然差点饿死荒野,要不是多亏了自己相救。
“多谢,鄙人秋水,阁下贵姓?”
“哦,免贵,在下罗三胖。”
两人便这样相识了。
在接下来的日子,出于对秋水的好奇,三胖难得抛暂停了探寻美食的脚步,带着秋水在圈城大逛特逛,特别是自己一向钟爱的花楼和小曲。
一番深入了解下来,三胖对秋水甚是欣赏,对着一切事物若若大方不说,还颇有一番新奇的见解,好些话语对三胖格外震撼。
此女不凡啊。
“秋水啊,你是从何处来到圈城啊?”
“我从来处来。”秋水打趣地望着眼前胖胖但有些可爱的女人。
“那之后打算去哪呀?”
“我到去处去。”
两人相视大笑。虽然没问出什么,但三胖心里生不出丝毫愤怒,反倒觉有趣,这人有趣得很呐。
“来,秋水,给你尝尝咱圈城最好吃的饼。”
吃着饼的秋水望着茶楼外的景象,神情有些恍惚,嘴里轻声喃喃着。
“魏蕈魏蕈,女子为尊,倒也不足为奇,只是这百姓为何如此悲悯…可怜,天灾还是人祸……”
三胖听着这番呢喃,微愣,秋水言中之意她懂,只是百姓讨生这番景象不是向来便有的吗?生活在圈城的人,乃至生活在这个时代的人,有几人会去如此感想呢?
三胖打量着眼前的人,三庭五眼,明明只是五官生得格外齐整罢了,可为何整个人散发出的光芒如此夺人眼球,此前从未在任何人身上见到过。
还未等三胖将满肚子的疑问抛出,便听到秋水继续说道。
“三胖,我想,我要离开了。”
“离开?!”三胖有些吃惊,虽知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但还是有一分淡淡的不舍。
“嗯。”只见秋水眼神坚定,想是心意已决。
三胖对于朋友的离别看得开,一个大大的拥抱送给秋水,不知为何,她总感觉眼前这个女人绝不该被圈城这几千亩大的土地束缚,她,适合更大的舞台。
秋水早就听说了三胖在外的名声,相处下来,同样认可三胖这位朋友,对传言嗤笑不已。在秋水看来,三胖是个有心人,绝没表面那么浮浅。
秋水趁着拥抱,贴在三胖耳边。
“胖子,相信我,你要是瘦下来绝对会好。”
这天下目前为止敢叫三胖“胖子”的人估计就眼前一位了。
三胖挑着浓眉。
“怎么个好法?好看?“
“好不好看我不知道,但起码,身体好。“
“呵呵呵呵……”
“哈哈哈哈……”
两人就这样分别了。
秋水走后三胖发现自己的一个胖乎乎的小随从哭得格外伤心,三胖大呼,“好你个秋水,我的人的心你也敢偷?”其实也是在变相承认秋水的魅力之大。
三胖的日子还是就这么过着,甚是滋润,甚是富得流油,连带着伺候三胖的人,都面显富态。与圈城绝大部分人都形成鲜明对比。
西村的张老汉饿得皮包骨,半拖着自己饿死的幼子,连张草席都没盖,就这样草草埋了。张老汉脸上没有悲伤,只剩下麻木,毕竟回去还要想着家里还没饿死的几口人今天的吃食怎么解决。
这便是圈城的常态。
……
今个便是冬至了,有人望着窗外高处结的一层霜,和那灰蒙蒙的天气,想着今年的冬天大概会死更多人。
三胖近来听说南村出了个有名的吃食,想去尝尝鲜,带着自己的一众随从风雨无阻地去了。
“主子,这,天冷,路不好走,要不等天气暖和了?”一随从百般讨好。
“我说去就说,冷不着你主子!”三胖脾气不算好。
确实,一路上三胖都待在轿子里,舒服暖和着呢,但可苦了那些抬轿的人。
一路上,倒还真碰见些不省心的事。
一些贫家和难民见着了三胖那顶他们这辈子都没见过的大轿子,接二连三地向着轿子聚集,祈求施舍,绝大部分人都被三胖顶力的女护卫大海给拦下了。
三胖不是没干过施舍这事,只怪人心太过贪婪,三胖成了出力不讨好的人,最后潦草收场。此后三胖便学乖了,跟其他的圈城贵族一样,无动于衷,在路人的哀呼声中,默念一句,“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只能为你们祈福了”。
尽管大海板着一张脸,在不死人的情况下动用了武力,可三胖的轿子还是停了。
“怎么回事?”慵懒的女声从轿子里闯出来。
跪在地上的冷长杉便知自己赌对了。
原来拦停轿子的是一清瘦男子冷长杉,身后是一人扶着冷长杉体弱多病的父亲。
自打冷长衫用干哑又清冷的声音说出第一句话时,三胖便明白了其中意味,原来是要卖身救父。
三胖甚觉好笑,卖身?那也要看这人有没资本。
三胖慢悠悠地掀开帘子,第一眼便看到了地上跪着的穿得单薄男子,白色的旧衣裳搭在身上,不得不说,有些俊,是三胖喜欢的类型。
冷长杉也看到了三胖,最开始的吃惊,很快又耷拉下眸子,可三胖还是从其眼中捕捉到一丝厌恶,这是嫌自己太丑了吗?
三胖表面不惊,心里倒起毛了,既来之,那便……
这场卖身救父三胖答应了下来。冷父的表情三胖看得清楚,又喜又担忧,看向冷长杉的眼中满是心疼。
“哈哈!”三胖不禁好笑,惹来冷家三人的注目礼。
“好了没?好了就赶紧上路,我可要去南村找吃食去。”
冷家三人赶紧跟在队伍里,三胖对他们便不再理会。
一个下午下来,由于穿得单薄,再加上进食少,冷父本就虚弱的身体很快就出现了明显不适。冷长杉看看轿子又看看自己的父亲,急红了眼,咬着下唇似乎坐着什么决定。
刚开始入夜,一行人便找了客栈住了下来。三胖自然一人一间,冷家三人一间。
冷长杉挑了个不早,人少的时候,敲门进了三胖房间。
屋里煤火加的很足,暖烘烘的,冷长杉刚进去一直冷得紧锁的身子便舒缓了下来。
“怎么,有事?”三胖半躺在榻上,嘴角还挂着松花糕的馅,乍一看还有些搞笑。
而冷长杉一看到三胖放松的身体有紧绷起来了。
“我,我今晚来给你暖床……”这话从冷长杉嘴里说出来倒像是什么屈辱。
“给我暖床?我是谁?”
“是主子,罗主子。”冷长杉的头更低了。
三胖诚心要折煞这冷家小子。
“主子我这暖和得很呢,哪里需要你这小身板来暖。”
冷长杉满脸羞红,站在原地有些局促,两手将衣裳角搓了又搓,痛定思痛,不等三胖赶人,便一咬牙开始解衣裳。
三胖这人也闷坏,好模好样地看着,也不阻止。冷长杉已经将上衣脱尽,只剩一条白色底裤遮羞。
姿色确实上乘,三胖还在回味着嘴里松花糕的味道,眼睛倒落到了白皙皮肤的实处,为何那两颗红色的小粒恁像松花糕上美味的红豆粒呢?
“松花糕快过来,来床上蒸蒸才好吃。”
三胖揣着明白装糊涂,将冷长杉招过来。
冷长杉俊美脸色一闪而过的屈辱,很快变成了红扑扑的脸蛋,透着玫瑰的娇羞小心翼翼地坐在离三胖有些距离的榻上。
“这么远哪能蒸熟呢?”三胖戏谑。
冷长杉不傻,三胖话里的话他听得很明白,耷拉着眼皮,看不清里面的情绪,顺着床沿滑向了半躺着的三胖。
三胖果真“花花公子”,对着男女之事很有一套,舒展的胖手很是自然地将白得耀人的身体轻轻一带,松花糕便落个满怀。
冷长杉在男子中算单薄,但男子骨架普遍比女子稍大,但在三胖怀里一对比,竟发现三胖比自己还大了一码。
冷长杉脸涨得通红,不知道是恼怒还是娇羞。刚刚三胖早在冷长杉臂间看到了一枚朱砂印迹,那象征着男子的贞操。是个干净的人,三胖满意。
怀里的冷长杉下意识的一推,恰好两掌按在了三胖颇为丰硕的胸前两坨上,尽管三胖很胖,可那两坨还是带着女子特有的娇软。
冷长杉身子一僵,半咬着唇,眼睛透着水光,表情有些复杂,但明显的冷长杉想把手收回,苦于没有着力点,只能以这个暧昧的姿势僵持着。
三胖倒是不介意身上这块松花糕的冒犯,反倒有些享受,像猫一般半眯着眸子,搂着冷长杉的腰,顺势向床内侧一滚。
一切就那么顺利成章地发生了,在浓浓的夜色中,三胖熟练地进食了一块上等松花糕。
三胖的“花”名也不是白叫的,那双胖乎乎的手是一双充满魔力的手。
冷长杉抱着莫名的目的,带着别扭的心情上了三胖的床,可是等到第二天清晨要下床时,却忘了别扭,连腿有些不停使唤地发软。
三胖被身边人的动静惊醒,半睁着眼迷糊地打量,入眸的是一双线条分明白皙的手正在拾缀衣服上的扣子。
莫名有些岁月静好的感觉,三胖轻笑晃头。
正在着衣的冷长杉察觉到三胖醒来,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昨夜的冷漠又开始浮现。
刚刚晨曦照在三胖身上,本该是一幅美好的景象,却被那幅臃肿的身躯击败得支离破碎,冷长杉只感油腻,恶心,更为自己刚刚莫名的柔软而不耻,想到自己那么大的牺牲,还不是为了……
“罗主子,长衫有个不情之请,请您务必要答应……”
“哦——”三胖拉长了语调。之前冷长杉的斟酌和冷淡她都看在眼里。
……
三胖也不是多恶的一个人,遂如了冷长杉的愿,戏本就该这么演不是么……
白天继续启程去南村时,冷父也坐上了一行人中唯一的一台轿子,三胖的轿子。避开了外面的寒冷与疲惫,冷父的气色好些了。
许是为了照顾冷父,冷长杉又对三胖软磨硬泡一番,于是冷家三人都出现在了三胖的轿子中。好在三胖的轿子算大,四个人也不拥挤,只是轿子里的氛围有些怪异。冷家三人自然自成一派,三胖一个人待在轿子里最舒服的地方,也不与他们讲话。
途中,三胖常常睡醒无事倒是会用余光观察冷家三人一番。
一段时间下来,得出了三个结论:
一,轿中还有一男子应该是年幼的家生仆,格外照顾冷父和冷长衫,平时话也最少。二,冷家应是没落的富家,冷父和冷长杉的进食都很优雅,额,貌似比自己要好看。三、冷长杉不喜欢自己,冷父有对自己的畏惧,但更多是对儿子的心疼和不甘,搞得像是一朵花插在了牛粪上。
三胖感受到冷家人骨子里对自己瞧不起,有些好笑,瞧不起倒是滚啊,干嘛还要把自己献出来,自己长得像个傻大呼么?
好在这几人暂时还没触及三胖的底线,三胖都也懒得拿他们怎么样,还记得秋水说过,人生太短,应该把注意力放到有意义的事上,三胖深以为然。
此时,三胖心里认定和他们三计较就是件拉低自己段位的事,自己应该追求的是美食和远方才对。
终于来到南村,三胖如愿尝到了天下一绝的嫩豆腐,满足,连带着冷家三人也沾了口福。
再次启程回去,三胖暴发户的家中便多了三人,毕竟是自己尝过的松花糕,况且味道不错,没理由要让给别人不是。
冷家三人初到罗家大院,惊叹于饥荒动荡年代还有如此骄奢的地方,惊讶之于还多了对三胖这个暴发户的鄙夷,真是俗到家了。冷长杉心底对三胖的厌恶感愈演愈烈。
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冷长杉现在是无名无份待在罗家,为了讨生活,不得不配合三胖的蒸松糕游戏。
冷父劝说着冷长杉,抓紧时间赶紧要个名分过来,咱生活就有保障了,可冷长衫这小子倒是有些高傲,一下没能拉下脸开这口,想着过段时间再看看。
好在三胖这人虽然“花”,但对男子那事上没有什么特殊癖好,反倒技巧好得一流,冷长杉倒每次嘴硬不承认舒服。
三胖可不是个一见钟情的人,与冷长衫的交流多在“蒸笼”上,其余时间便是三胖自己玩自己的去,吃饭也都是分开吃的。
这样倒也合了冷长杉的意,不用老是带着面具迎人。
该吃吃,该喝喝,三胖的日子过得依旧惬意,只是近日碰上了点事,不算坏事。
罗家有三个厨房,分别是一厨房,二厨房,三厨房。一厨房出品的菜食最为上乘,二厨房次之,三厨房只能算是普通水准。
有人纳闷,既然如此,留下一厨房就可以了,何必要整三个厨房呢?
三胖答曰,天天吃一厨房,那我渐渐会忘了美食到底有多美味,只有对比,才能有高低。
有人哑口无言,甚觉有理。
而一厨房有一厨子名叫小清,比三胖还要小个三五岁。虽然年纪轻,可厨艺在一厨房算数一数二的好。听人说,小清很是刻苦练厨艺,每天晚上别人都睡了,他还在厨房里捣拾,也不知到为什么就是有一股子狠劲。
就是这样一个厨子小清找上三胖了。
“罗主子,收了小清可好?”
三胖有点懵,眼前这人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看这鼻子,眼睛,看这身板,只能算普通,可不能算自己喜欢的类型啊。“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您……”小清显露了一份少年特有的羞涩。
三胖更懵了,开心么,激动么,因为从来没有从别人嘴里听到过这句话,从未有过的莫名情绪从身体某个地方涌起,三胖不太懂,但至少不讨厌。
小清紧张地等待着三胖的答复。为什么这么急着向三胖表白,大抵是因为冷长杉的到来吧,三胖难得把人领回家。
三胖打量着小清,故作情绪不显,拉长语调。
“你这小屁孩才多大啊,晓得什么是喜欢?哼!”三胖甩着袖子走了。
小清看着三胖离开的背影,轻咬着下唇,极淡的声音从厚实有肉的嘴唇飘出,“不小了,已经可以嫁人了。”
从第二天开始,小清变着法子给三胖做美食,各式各样的美食,有三胖吃过的,也有没尝过的。
可把三胖高兴坏了,听到这些都是小清准备的,三胖心里隐隐有一丝不安,可在食物入嘴后,所有的不安便被抛到脑后了。
“主子喜欢吃么?”
“喜欢!喜欢得不得了呢!就差舔盘子了!”
小清得到同僚的回答,嘴角勾起了一抹笑。
就这样连着十天人间至高美食款待后,小清去找了三胖。
“主子,收了小清可好?”小清淡淡的语调,听在耳里很是舒服。
三胖眼珠子一转,打着太极,“你还小,这事不急。”
“主子,今个您若是不答应小清,小清便要为自己赎身,离开罗家这个伤心地了。”
“这…小清,你可别孩子气,你要是离开了你住哪呀……”三胖有些着急。
当晚,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三胖久未入眠,安慰着自己小清就是个孩子,闹闹脾气罢了,又再唾骂了几句外面的雨声,才睡去。
结果第二天醒来得知,小清离开了,只留下了简单的一句告辞和一个地址。
三胖有些气,没想到这小子真说话算数,真是太不喜欢这种说一不二的人了。
那个地址,三胖懂小清的意思,可自己是谁,堂堂的罗家三胖啊,怎么能被一个毛头小子给威胁,不就是几碟菜么,不吃就不吃,厨房里人才多的是,还能饿死不成!
一天,两天过去,三胖催着一厨房的大师傅仿做小清的那道松花鱼,可是没人能做出那个酱料的味道。
“不对!”三胖嚼着嘴里的仿制品,很是不开心。
“主子,您饶了我们吧,这道菜是小清的独门手艺,我们可谁都不会啊!”大师傅诉苦。
三胖咬牙切齿,带着人,坐着轿子,把小清给“请”了回来。
小清看着坐在一旁撇开脸生着闷气的三胖笑了,露出两颗小虎牙,笑容很是干净。
“小清,你到底喜欢我什么?”三胖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我呀,最喜欢主子吃我做的东西时认真的样子了。”小清笑笑答道,或许他永远都不会说出当年还是小霸王的三胖将饥肠辘辘的自己捡回家扔进厨房的往事。
竟然是这个回答,三胖心里有丝莫名的触动。
就这样,择一黄花吉日,三胖收了小清,不是正室,但也给了个名分。
花烛夜,烛光下,小清的脸稚嫩着,但也有几分耐看,长相上本不是三胖的菜,而此刻倒是让三胖的心变得有些柔软。
小清的紧张与羞涩,三胖的柔软与温柔,醉了一月,羞了百花。
从此,小清每日精心准备只为三胖的吃食,三胖在小清精心又美味的浇灌下快活得不像样。
而另一边的冷长杉又是另一番景象了。三胖已经很久没来“蒸”自己了,又听说那位还收了个小的,这……
冷长杉心里很不好受,虽说自己恶心三胖,但当着自己眼皮子底下,三胖又收了一位,名分都给了,而自己连名分都没有,这不是响当当的耳光吗?再说自己曾经可是……要不是家道落魄,能委身于此么?
冷长杉越想越不是滋味,冷父心疼自己的儿子,和着一商量,于是……
消息很快便传出。
“你听说没,咱们院子里冷家那位,听说就是雪公子……”
“就是风华绝代的雪公子?!”
下人们沸沸扬扬地小声嘀咕着。
三胖的耳朵也灵光着呢,淡淡地呢喃着,“原来如此……”
趁着势头,加上冷父推油扇风,冷长杉很有信心去找三胖“谈判”一番。一路上感受到下人们的眼光跟以前截然不同,冷长杉的脸上不知不觉带上了一抹傲娇。
“嗯?有事?”三胖正半躺在院子的凉亭里,小清在一旁给三胖捣饰采集春露做的抹茶糕,正一脸满足。
“额,那个…你听说了吧……”冷长杉这次倒是连称谓都没叫了,公子的傲气又让他拉不下脸面将话讲得太直白。
三胖眯细了眼睛有些玩味地打量着眼前一席白长衫的人,只是有些喜人的模样罢了,可没什么了不起的地方,还不如自己身边的小清呢,“所以呢?”
三胖一个反问将冷长杉打得措手不及,自己好歹也是风华天下的雪公子啊。
“所以,你这样对雪公子合适吗?”冷长杉还着重强调了自己的称谓。
“那你觉得我应该如何对雪公子?上香供着?”
“你!……”三胖的话听在冷长杉耳中刺耳得很。气得冷长杉甩起袖子便离开了,连在脑海中演练了很多遍的话也忘了讲了,天下人追捧的雪公子出现在你们罗家,你是不是该好好款待,喜极而泣,你要是求我,正妻的名分我考虑考虑也不是不可……
不欢而散。
雪公子的身份曝光也不是全无好处。虽然家道落魄了,久仰雪公子的还是大有人在,很多人带着礼物不远万里来拜访雪公子,冷长杉一觉脸上增光,还愿吟诗作赋几首,像这机会可是以前有人千金都求不到的。
三胖听闻后,嗤笑。
“真是只花孔雀!”
自打那次见面后,三胖再也没蒸过松花糕了,不是不美味,就是心里不愿意。其实,三胖有时候也是个很犟的人。
而身边的小清,倒像一盘开水白菜,初看无味,细品清新自然且不俗,真是捡到宝了。
“主子,今个你想吃啥?”
“嗯,白天你决定就好,晚上我决定。”三胖的“花”手悄默默地伸向小清,惹得小清娇笑一声。
这画面外人乍一看,大抵都会心疼小清这朵花被个丑肥的暴发户给牛粪了,可怜傻男孩还笑得那么幸福。
小清对三胖的感情不是一天两天了,自打他决心亲手做出美味佳肴那天便开始酝酿了,而今天便是他不断努力再加上运气的结果。
三胖对小清呢?喜欢是有的,可就像喜欢美食一般,可以为美食千里奔波,若要肝肠寸断就远远不足了。
风云无常,天下局势大有改观,听人言,一名贤士自荐,随着一番番惊人的改革措施提出和实践,国之粮库一点点被填补,百姓不再随意被苍生视之刍狗,女皇大喜,贤士一举成为女皇眼前的红人,贤士正乃秋水。
“果然,老娘没看走眼,这小子!”三胖很是开心,因为秋水而开心。
一月后,秋水请命以圈城作为全国经济发展的起始点,力图以点带面。
圈城城门处,三胖、秋水,再次相见,一个狠狠的拥抱,再加狠狠的一拳头。
此次再见,秋水早已不是衣不蔽体,华服着身,贵气十足,与一旁的三胖形成鲜明对比,一贵一土豪,一瘦一胖,一俊一俗。两当事人并不在意这些细节,可旁人是看在眼里。
三胖自然是把秋水一行人领到了自家的院子,好好款待。
跟随在秋水身边的是一众同样贵气十足的美男子,各种风格都有,以秋水为中心环绕在四周,三胖火眼金睛再次对秋水的魅力默默称叹。
那一众美男子看向三胖的眼神尽管遮掩得很好,可还是能感受到满满的鄙夷,三胖对此不以为意。
而刚好在罗家院子里散步的冷家三人也看到了这一幕。冷长杉将目光投向人群中最闪耀的秋水,翩翩女子,绝代无双,仿若时间定格。冷长杉的呼吸乱了。
冷父在一旁呢喃。
“不对比还好,这一对比,罗家那位真是连台面都上不得,真是可怜我儿……”
冷父语气里有着跟三胖搭上关系的丢人。
是夜,雪公子独守闺房,久未能寐,不是因为三胖,而是因为初见的那个她,那样的人儿才是能与自己相配的人。虽然自己委身于三胖了,但可不可以……
这些人的到来完全没有打乱三胖的生活节奏,依旧小清在旁,美食相伴。
“小清啊,你卤的猪蹄真好吃,真是双巧手!”
“主子喜欢就好。”三胖的评价小清很是受用。
“别叫我主子,叫我三胖!”
“…这,我可以么?“欣喜又压抑着小心翼翼的眼神。
“我说可以就可以。”三胖顾不得一手的油,一把将小清搂紧怀里,心里好像对小清的喜欢又多了一点点。
“小清,你有没有觉得我有一点点胖啊?”三胖竟然有些在意了。
小清低头笑着。
“没有啊。”
“真的么?一点点也没有吗?”
“主…三胖,你那是心宽体胖。”
“好你个油腔滑调!”三胖佯怒,一张油嘴咬住小清的下唇。
“啊……”场面油而不腻。
另一边,慢慢的喜欢,慢慢的接近,雪公子对秋水遮掩不住的心仪早就被那一众明争暗斗的贵公子看在眼里。
“嗯,又多了一个!”宰相家的独苗朴公子仰慕秋水甚久,特央求母亲安排这次随往圈城的机会。
“又怎样?秋可不是那么容易动心的人……”当朝唯一一位男臣左一荀有些落寞。
“哼!”朴公子心知事实如此,可还是止不住愤怒,一个被宰相宠坏的孩子,第一次尝试到求而不得的滋味。
……
这天,秋水一行人在院子里散步。秋水本想自己一个人随便走走,真没想到自己去哪这群贵公子们都爱跟着,唉。
思秋心切的雪公子也来到院子散步,两拨人就这样在桥头会面了。
“秋大人好!”雪公子优雅行礼。
“雪公子好!”秋水也礼貌回应。
从见到的第一时间,雪公子的眼睛便从秋水身上挪不开了。一旁的朴公子看着很是不爽。
小清提着刚采摘的野菜,想着今晚给三胖准备野菜汤消消食,正好经过这一堆人,一一行礼。
冷长杉看见小清,有些意外,面无表情,又把注意力放到了秋水身上。
“又来一个。”朴公子瘪瘪嘴,扯起嘴角。
乘着小清继续抬步前行时,悄悄伸出左脚,小清一个趔趄,正好一把搭向雪公子身上,如无意外,雪公子便会被推下河。朴公子这角度计算得真准,这是借小清之手祸害雪公子。真是好算计啊!
小清心惊,反应非常灵敏,在雪公子身体倾斜之际再回拉一把,雪公子是被拉回了,可自己却被反作用的力量给拉下了河。
“小心!”可秋水这声并未能阻止小清落水。
雪公子有些呆愣,被眼前的一幕吓蒙了。
秋水急忙打算下水救人,可竟被身边的一群贵公子一齐给拦住了,说什么春寒易感。秋水被阻扰,真是又急又气,怕不及时就……
三胖听到小清落水的消息,急匆匆拖着胖乎乎的身子跑来,而且速度一点也不慢,看到桥面散落的野菜,很是刺眼,双目圆瞠,怒斥一声,“这是怎么回事!”
说完三胖便急忙脱衣跳下了河,仆从们大呼。
可是,三胖太胖了,整个人在水面上浮起来,压根就不能捞到已经昏过去的小清,整个人像只鸭子浮在水面狼狈又可笑。三胖气地大吼大哭,命令着后面跟过来的仆人下水救人。
明明是救人的严肃场面,可朴公子忍不住轻笑一声,三胖的糗样被在场的人看在眼里,秋水瞪了朴公子一眼,三胖可是自己的朋友。
秋水也火速脱衣跳下河,将水中不动弹的小清救出水面。或许在某些人心中,秋水成了英雄,三胖成了狗熊,可这些三胖现在统统不在乎,她希望的只是怀里湿答答冰凉的人儿能平安无事。
“快叫大夫!”三胖惊恐地摸到了小清后脑勺的一抹红,这是……
“三胖,这位是?”秋水想问小清的身份,可三胖此刻已晃神。
人群中的朴公子有些慌了,本是想教训一下,可没想搞出人命,转念一想,那又怕什么,自己的母亲可是宰相。
大夫来了,小清口腹的水已经吐出来了,可是……
大夫硬着头皮跪下,“罗家主子,这位小主应该是落水时头部撞到了硬物,伤口不轻,失血过多,怕是……”
等到的是三胖的沉默。
三胖抖着手,小心翼翼地拥着怀里冰冷的人儿,轻柔地在小清耳边呼唤,“醒醒,快醒醒,我的小清……”
许是心疼这样的三胖,小清挣扎着睁开了眼,惨白的脸上挤出一个淡淡的笑,最后送给三胖。小清走了,在这个和平常没什么两样的下午。
三胖第一次感受到心痛的滋味,连自己爹娘死去时都没有过的感受,也才发现小清在自己心底有了影子。
后来,秋水一行人才知道死去的人是三胖宠爱的妻妾。朴公子耷拉着眼皮,面无表情。
三胖不是没有手腕,把自己想要知道的全都弄清楚后。
“三胖,我……”秋水为朋友的难过而自责。
三胖冷冷地看着秋水,叫上秋水,两人进了大堂。
贵公子们有些担忧地瞩着大堂紧闭的门。
一刻钟后,三胖和秋水和好走了出来,只是两人脸上都带着不轻的伤痕。
第二天,三胖像变了个人,早早起来在自己院子里小跑着,她决心要减肥了。三胖的心里大概永远忘不了因为自己太胖连落水的小清都救不起的画面,真是讽刺,那狼狈的一大坨就是自己。跑着跑着,三胖气喘吁吁地发出一阵狂笑。
一天,两天,十天,三胖没有中断减肥。
而同时,三胖和秋水也密谋着计划,共治圈城,秋水需要三胖的帮忙,这也正是秋水此番出行的目的。
雪公子因为小清的事受惊了,休养了好些时日。冷长杉虽然不喜小清,但还是感激小清救了自己一命,不然,那可能是自己了……可是一码归一码,三胖不是自己的良人,而秋水……
雪公子精心打扮一番,鼓足勇气向秋水说明来意,秋水婉拒了,是当然的婉拒了。眼前的人虽然精致美丽,可那是三胖的人,再说三胖已经伤过一次心了,自己断不能再让她伤心。
雪公子羞愧伤心随便找个借口离开了。
家里就那么大,只要三胖想,啥屁事都能传进耳朵。
对于冷长杉的选择,三胖心里有底,没有生气,没有质问,只是彻底将冷长杉冷落,眼不见为净罢了。
还是小清好啊……想起小清,三胖心里又开始难过,命人将那条河里的石头无论大小全都打捞上来堆在河两边,看着怪渗人的,也如愿吓着了某些人。
三胖是个吃货,这件事是坏事吗?至少在这件事上是件出息事。依着三胖对美食的了解,圈城正在被这伙人打造成一个美食城,以美食带动经济。圈城的人不是穷吗,哪里把钱用在吃食上?可是圈城外的人有钱啊,名流权贵们没有口欲的人可真不多。
谁家磨的豆腐最嫩?谁家的五花肉最香?谁家的鱼肉最鲜?谁家的葱姜蒜料最好吃?三胖的心里可有本账,一清二楚。
三胖的料理指导,加上秋水的加工、渲染和宣传。
于是东城有了松鼠鳜鱼,西街挂起了东坡子鸡的招牌,南城出了武昌烙饼,北道的蜂蜜炒饭好吃不上火……
历时一个月,圈城的美名就这样在全国打响了,前往圈城的人络绎不绝,这个小城一下子成了个香饽饽,经济什么的,自然不用担心。
这次改革,虽然是秋水在主导,但要没有懂行的三胖在,这事也办不成。
出乎很多人意料,谁都没有想到罗家三胖一幅吊儿郎当的模样,也能像模像样地干出漂亮事来。
这一个月里,三胖忙前忙后,早出晚归,动用自己的人力和资源,帮着秋水打通各个地头蛇的关系。
小酒馆,秋水和三胖小酌。秋水看着眼前瘦多了的三胖,不禁感慨,“三胖,这次你辛苦了。”
三胖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淡淡地勾起嘴角,摇了摇了头,便没再多说,也并不解释。
秋水深以为三胖在哀思。
“小清的事,我也有过……”
三胖及时让秋水打住。
“往事便不要再提,来,干了!”
两人痛饮,三胖还是认秋水这朋友的。
人,总是善忘的,三胖的“花”名渐渐不见踪影,随着圈城的繁华,众人皆称赞三胖是个厉害的人。
还有,三胖肉眼可见地越来越瘦了。而这瘦在旁人看来倒是越来越正常的体态。瘦下来的三胖竟出奇的标致,眉眼间散发着一股出尘的气质,谁能想到这曾经是位被誉为“花花公子”的暴发户呢?
许久未见的冷长杉在院子里远远瞥见三胖,直到三胖的背影远去都没能回过神,这,还是她吗?
三胖有功,被女皇邀请携家眷参加皇宫的庆功宴。
闻此,三胖脸上未曾有喜,家眷?自从小清不在,自己还有家眷吗?哦,好像后院还有一个姓冷。呵,从一开始心里就没尊重过自己的男人……罢了,这能怪谁呢,人之常情,谁会喜欢一只肥猪呢。这一点除外,冷长杉倒也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
三胖本就不是个小气的人,如今变得更加通透,索性直接命人告知冷长杉明晚一起赴宴。
去皇宫赴宴?冷长杉大惊,百思不得其解,和自己一起去赴宴?
其实,自打被秋水婉拒后,冷长杉大受打击,颜面尽失,大概是从没想过有人会拒绝雪公子吧,冷长杉因此萧寂了很长一段时间。而且,三胖自打那时起不是已经把自己冷落得够彻底了么?那自己该去么?
今年皇宫的庆功宴规模有些大,毕竟今日不同往日,魏蕈的女皇终于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冷长杉着一袭白衣坐在三胖旁,有些拘谨。三胖除了话不多外,对自己的家眷冷长杉基本还是照顾到的。
女皇和三胖寒暄讲了几句场面话后,三胖便坐下开始独自饮酒了。
这样的三胖是冷长杉从未见过的,那张脸上从未有过的棱角分明和安静……冷长杉像是被什么击中,赶紧把视线挪开,端起桌上一杯不知是什么的液体饮起,结果又被嘴里的酒味呛到了。
三胖从阵阵思绪中回过神。“怎么了?”倒也自然地替冷长杉拍了拍背。
冷长杉自责自己的失态,赶紧调整心绪,自己这是怎么了,旁边的人还是三胖啊,曾经的“花少”,换汤没换药,变得好看了又怎样,自己以前可是厌恶着的……
这时,一位贵客上前与三胖搭话,来者是女皇最宠的小皇子,年芳十六,打扮得很是艳丽。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小皇子对三胖很感兴趣,毕竟,现在的三胖已不是从前的罗三胖了。
可三胖对旁的无甚兴趣,对男子也提不上什么心,惹得小皇子有些不喜。
“旁边这位是家眷?”
“正是鄙人家眷。”
“今日皇宫大喜之日,穿白的不合适吧?”小皇子不忍心向三胖发脾气,便拿冷长杉出气。
冷长杉一时有些难堪。
“只因本人喜素色罢了,皇子不要见怪。”三胖是个护食的主,自己带出来的人怎么也得自己罩着。
“哼!”
冷长杉一直看着小皇子离去的背影,眼神不敢往旁边人看。
三胖继续喝酒,也没注意到旁边人的异样。
……
这些天来,冷长杉发觉自己越来越奇怪,脑海里一直出现某个人的画面,仔细想想,其实三胖也从来没有对不起自己的地方,反倒是自己……
而三胖那边也不得安宁,减个肥而已,难道就俊得要上天了么,那个小皇子到底看上了自己什么,每天都要缠一道。
……
终于,想明白自己心思的冷长杉决心去找三胖,可远远看见三胖身后跟着小皇子,叽叽喳喳讲个不停。冷长杉心里有些堵,这小皇子,没看见三胖压根就不想和你讲话吗?这三胖也是,都是有家室的人,就不知道避嫌吗?可三胖这模样真是越看越俊俏啊,难怪会招惹……冷长杉的心里泛起浓浓的酸。
……
“罗家姐姐,后日游船赏月,你就不能赏个脸吗?”小皇子已经撒泼打滚央求了无数遍了。
三胖眸色一深,“不是不能,只是……”
……
果然是女皇最宠爱的小儿子,只是三言两语下,当朝宰相朴宰相便被女皇打发告老还乡了,历史再无繁盛朴家。
三胖得知,嘴角淡淡勾起一笑,小清……
而小皇子的约,三胖倒也没爽,但也只想随便应付一下。
只是,未曾想到,皇宫里的人,谁干净过?小皇子那么迫切为了得到三胖,不惜花重金给三胖下药。
“你!“
“罗家哥哥,我是真的喜欢你啊!”
三胖强忍着药效,被侍卫大海救回了家。
三胖一个人待在房间里,谁也没有叫来,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越发清晰地想起了小清……
药效过强,神志恍惚,怎样好像看到了小清?
冷长杉像有感应似地找来了三胖的房间。
“你怎么了?”冷长杉急急地想要扶起地上的三胖。只听得三胖喃喃,“小清,是你吗?”
冷长杉脑中的一根什么像绷断了,表情有些狰狞,将地上的三胖拖上床。
冷长杉的理智早已被烧尽了,罗三胖的心里就只有小清吗?床板嘎吱作响,三胖赤裸着,双手被绑固定在床上,冷长杉从未有过的强势,窄腰疯狂地摇曳着,像是要冲刷干净三胖心里小清的痕迹。
药效减退,三胖清醒过来,眉眼射向冷长杉。
“你做什么?!快松开我!”
三胖的拒绝,冷长杉看在眼里,眼泪不知不觉就留下来了。“我难道不可以吗?”
冷长杉下肢的动作并没停,而是更重地把自己埋进三胖的身体。
一夜无眠。
三胖的手被松开了,可连扇巴掌的力气都没有了,有气无力冲冷长杉说了句“滚”。
冷长杉穿好衣服,失魂般酿跄走了出去。
两个月后,冷长杉盯着窗外发呆,从三胖的侍卫大海口中听到一个消息,三胖离开了圈城,大海被留下来保护自己一等人,防止小皇子的报复,三胖万千家贯都没有带走,留给了尚在罗家的人养老,自己和父亲的下半生无忧了,可是……三胖走了。
冷长杉崩溃大哭,心里空了一大块,三胖这是还在怪自己吗?
“杉儿,你这是怎么了,别吓爹啊!”冷父满是担忧。
……
七个月后,塞北新开饭店的老板产下一女,正乃三胖之女。
三胖其实并没想到自己就这样做了母亲,即来之,那不妨留下这个小生命吧。对冷长杉恨么?谈不上,只是没想到自己也被粗鲁了一回……至于选择来塞北,因为呀,这是小清生前嚷嚷着要来的地方。
“我这一辈都没走出去多看看,要是有机会,三胖你会陪我去塞北吗?”当年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由于没带什么家当,三胖为了养活自己,还白手起家,开起了饭店,还别说,手艺一绝。
三胖何时厨艺了得?其实自打小清不在后,三胖经常半夜睡不着在厨房捣鼓吃食,将小清的味道仿得九分像,甚至有的菜品还超越了小清。三胖是个在吃食上从不亏待自己的人,哪怕是减肥也照吃不误,大不了再多点运动嘛。
三胖本就豪爽,跟塞北人倒是很处得来,再加上时不时逗逗小包子,日子倒还过得去,之前的伤感渐渐散去。有意思的是,小包子被三胖养的胖乎乎的,跟三胖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而另一边,冷长杉的日子就不那么好过了。“她怎么样了?”冷长杉能从大海口中获取的关于三胖的信息少之又少,几年下来,冷长杉便消瘦得不像话了,当年雪公子的仙气早已消弭。
大海终于没能做一个一直忠于主子的下属,觉得纤瘦的人儿甚是可怜。“冷公子,其实主子这些年一直在塞北,她还为你生了个女儿。”
冷长杉脑子哄的一下炸了,整个人晕了过去。等他醒来,便不顾冷父的反对启程前往塞北。
……
这么多年后,冷长杉再见到的便是,更加成熟的三胖,正在逗着泥沙里打滚的小屁孩,那孩子会是…么?
三胖注意到了来人。两两相望。
三胖淡淡一笑,“好久不见啊。”
冷长杉听到熟悉的声音,心里五味杂陈,拼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指甲深深地陷入了肉里,果不其然,因为舟车疲惫又晕过去了。
等到再次转醒,冷长杉踏出了房门,见到正在厨房捣饰的背影,慢慢地,轻轻地,小心翼翼地靠近,伸手环抱住三胖的腰。
三胖一惊,止住了腰上的手,回头。
“是你?!”
冷长杉的手被三胖很自然地卸下来了,眉角掩饰不住地失落。
“怎么就起来了,赶紧休息去!”语毕,又提了一句,“这些年你怎么回事,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瘦成这样,别人还以为我饿着你了。”
冷长杉张口,想说些什么,可什么都讲不出,眼眶里的泪水打着转。久久,哽咽着问出一句,“瘦成这样,我是不是不好看了?”
三胖打量着眼前的人,毫不客气,“是,又怎样?”
冷长杉的眼泪挂不住地流下。
这时,厨房门口传来“嘻嘻”的童音,是小包子,刷地一下子又跑开了。
“她,是不是,我女儿?”
三胖耷拉着眼皮,沉默了一会,“是,又怎样?”
冷长杉又哭又笑。
……
“赶紧把汤喝了。”
“多吃点,瞧你瘦的。”
……
三胖质问大海,才知道冷长杉这小子竟然是因为自己才变成这样,一阵默然。
……
经过一个月的调理,三胖每天柴米油盐亲自下厨,冷长杉终于恢复了之前的气质,不那么憔悴了。
……
“差不多了。”
“什么?”
“我说你差不多该回去了。”
“你……”冷长杉将脸撇过一边,满眼的委屈不想让三胖看到,“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三胖轻叹一声。
“你这么久不回去,你父亲会担心的。”
“我……”
“我这里没有你穿的衣服,塞北物资又缺乏,你就不用回去再带点衣物过来吗?”
“我,我可以么?”冷长杉怕这一切都是一场梦,语气里带着自己没发觉的小心翼翼。
三胖看着冷长杉的眼睛,“试试,又怎样?”
“什么?”
“这些年我想了很多,已经错过一个小清了,我不想再错过…你,如果可以,一年前,小包子嚷嚷问我她爹去哪了?”
塞北的风卷起一阵沙尘,吹糊了两人靠近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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