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君是我多年的同事,也是我的挚友,认识二十多年来,争吵过很多回,但从没耽误我们做朋友。
我们曾经是邻里。有一个共同的邻里孩子结婚,上午我打了个电话,说在老家刨花生,相约下午同去,上个礼后,出去喝几盅。
知道他和我住一个小区,五点的时候,我说在美食林东北角路口等,可半天没有到。我明白他是个守时的人,没按时到绝对有问题,有些担心,匆忙打电话,才知道他并不是住在这里,而是专门从好远的地方赶来。
我有些不好意思。这段时间工作忙,几乎和老朋友们失去了联系,像S君现在在哪里住都不知道,真的很惭愧。
坐在S君的电车上,真的是无比的开心。现在是初秋,阳光不是那么毒辣,天空白云一簇簇一片片,在湛蓝的天空衬托下,十分洁净清艳。舒爽的凉风扑面而来,不由自主地哼起了自己最喜欢的歌谣。
到邻里家上了个礼,我们一起离开,他说需要到县医院看看刚做完手术的亲家。在医院对过选了三件物品,我就准备在小卖部门前等。没注意他走了几步后,又回过头来跟老板嘱咐给我找个坐的地方,我才醒悟到他也是个细心的人。这么多年过去,也许苍老的是容颜,但不变的是人心。
坐在小卖部门前的躺椅上,看着眼前的县医院,曾经在这里的一幕幕闪现在眼前,但这些都成了以往,自己也年过半百,说不清什么时候也会躺在这里的床上,一阵伤感涌上心头。
正在这时,“滴滴”响了两声,抬头看时,S君回来了。问上哪里吃饭,我说随意,反正今天你请客,什么都没关系。我这个人没什么忌口,也不关心喝的什么酒,吃的什么菜,和舒心的人在一起,什么酒都可以下,什么菜都可以吃。
最后我们选择了一个饺子馆,要了一个凉拼,两碗羊肉水饺,带了一瓶白酒。我去结账时,被推了回来,理由是今天场合花钱少,改天需要花大钱时让我来。
我想起了一个笑话,说一个男人向朋友吹嘘,说家里大事他说了算,可家里从来就没有什么大事。
S君说晚上还有一个演出,喝多了有老师吵。我很疑惑,退休的他还有老师责骂,真的是一种幸福。父母过早去世了,在单位也成了老人,没有批评的世界,有些不完整。
爱人晚上出去练柔力球,回到家里也没人,索性跟S君看演出。S君的主要任务是敲锣,我想看看他喝了半斤酒后,有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但很失望,他依然是一鼓一板,很有章法。
这就是个民间爱好,和我加入作协一样,有个灵魂寄托的地方。其实,人这一辈子,不需要在乎什么理想,踏踏实实做自己喜欢的事,能对周围有一点影响,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