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终于下起来了!在连续的高温天气之后,滴滴答答地下起来了!
起初是火辣的太阳躲进云层,天色暗了下来,接着树木接到风的信号,开始鼓掌欢迎,欢迎这久违的甘霖,欢迎这天上的精灵。雷公也鸣炮奏乐,由远而近,由沉闷到清脆,由短促到拖起长腔,终于,雨滴如娇羞的新娘一般,在千呼万唤下掀开了头盖。
她来了!你听,沙沙沙沙,是同叶子的窃窃私语。你听,滴滴答答,是同大地的对话。你听,哗啦哗啦,是同自然的对接,是同万物的问答:“你来了,欢迎你呀!”“我来了,你们还好吧!”
哗哗哗哗,沙沙沙沙,多么美妙的声音,多么受欢迎的她!
如果她能提前两天普降大地,该多好啊!
在广州待了一周的我,回家先去看花。只见室内的各样花个个蔫头搭脑,盆里已是严重干旱,室外的茉莉和栀子枝干已如干柴,叶子枯黄卷起,于是我急忙往俩盆里咕咕咚咚灌水。
早上起来先去看它俩,丝毫没有生机的样子了。心里既可惜又难过。毕竟走时茉莉已举出几朵花苞了,还有那栀子,依然记得它去年的满庭芳。唉!因为我的疏忽,竟然误了卿卿性命!当时只想让它们有充足的阳光,却不曾想,单纯的阳光对它们来说也可能是利剑。如果走时我将它们搬到屋里,哪会出现这种结果呢?与其说有不下雨的原因,不如说是自己的不作为。
也许跟刚牺牲掉的那盆花有关。那盆黄色的四季海棠,明明长势正好。那个周末我出去两天,生怕它受委屈,将它放进水盆里,盆里浅浅一层水,心想:这样总不会旱着。哪曾想,回到家里去看它,它已因饮水过饱出现不良反应。尽管我想出各种办法补救,但都无济于事,它一天天地腐烂,我一直深深地懊悔。四季海棠因我太精心而死,而今这两盆又因我太冷漠而死。
雨不知何时停了,窗外闯进一股股清新的风,雷声仍意犹未尽,不时地吼一下,一切又恢复了平静。这平静是全新的,正如我的内心。由这雨这花我想到了:我们喜雨盼雨爱雨,但不能完全指望雨;我们喜花养花爱花,但一定要尊重花,而不是以一己之喜好或一念之差,用爱的名义来害它。
看窗外,叶子又展现它的绿,花儿又酝酿它的苞,果子又开始攒劲结它的果了。一场雨过后,一切似乎没变,一切又似乎是全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