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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生命中是有阴影的,很深很深的阴影。
北京又起风了,每次打电话我总是抱怨,说我不知道北京的风是从什么地方吹来的,总是无孔不入,我还说,如果哪段日子我没有按时打电话,就是我被风吹走了,我时常在想说不定到哪一天我可以被北京的风一下子吹走了所有的记忆,然后记不起你,忆不回往昔。你只说,不会,不会。
我也知道不会,是不会。
只是那句不会,还没等我说出口就被风吹到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我不知道你会不会想:如果我一直在北京,就一直要在大风中,而大风中的我是怎样的步履维艰
和你说了好多有的没的,浓的淡的,才发现有时候远方有个人,只需要轻指回拨你的所喜所忧就会在那边得到回应,即便不言不语,不搏不辨,就这样你说我听,你听我说,白开水一样纯净的味道。
我说很晚了,挂电话吧,我现在已经不习惯深夜打电话了,其实我知道,你想说祝我生日快乐,于是在你之前我要急切的把你的话逼回去,我害怕听这样的话从很遥远的地方飘来,看不到表情,看不到态度。
每次这样的日子我必要为此困扰,我极力的想要平淡这一天的特殊性,想要在睡醒到天亮时发现其实这只是一段时间,只是清晨醒来时两只晦涩的眼睛道出了我虚伪的甜睡。我还是紧张,紧张这一天。
曾经我遇到一个人他要我对自己说祝福的话,我拒绝了他,我说我不会说祝福的话,这样说出来的话总是没有感情的,于是我只送自己礼物 却从来没有说过祝福的话。
你问我礼物是什么,我知道你会问,只是没想到你就这样直接的说出来而不是沉默一段时间才想起可以这样问。
我该怎样说呢
黑色高跟鞋
这次你久久的没有言语,因为我知道这样的答案太出乎你的意料了,你从不会把我当女人看的,只会觉得我还是你想到的那个纯纯的样子,不染纤尘。
你也不知道有一天我会穿着黑色高跟鞋从黑暗的场所走到外面的夜里,使那种丢失自己的感觉得以延续,不至于被光天化日一下子招摇的没了,这种非我的感觉比城市里最长的马路还要长远。你清楚的知道我现在是怎么的样子,却像个善于装糊涂的大人一样时时处处不露破绽的装着以免一语道破。
你知道吗?当我那一年是短发的时候我买了安妮的《莲花》,我只是想知道两个女人是怎样的同行和背道,于是那一年我知道了,当一个女人在仰望星空时她什么都没想。
是啊,什么都没想。只是看到那一年我在九子买的那条项链。
生日快乐,你执着的说。
谢谢你,我一如客气的回。
于是电话断了,自然的就像两名长途汽车里的乘客在某站分开那么过程简单,甚至没有了一句再见。
“生日快乐,一定要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