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卫子夫:从舞女到皇后
陈阿娇在长门宫愤恨而死,至死她都不明白,以自己的身份、容颜,怎么会输给舞女出身的卫子夫。让我们从头说起。
卫子夫自从公元前139年三月三上巳节见了汉武帝被带进宫中,有一年多没有见到皇帝的面,她决定炒皇上鱿鱼:你不记得我,我还不伺候你了。
每隔一段时间,皇帝都要把后宫佳丽更新一番。把容颜老去的嫔妃遣散回家,再把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收进宫中。卫子夫主动要求将自己登记在遣散回家的名单里。刘彻在翻看登记簿时,一眼就看到有个十四岁的女子,很奇怪这个女子为何自己要求出宫,别的女子还巴不得进来呢!
他差人叫来卫子夫,看着着那张姣好的面容,眉眼中有一抹似曾相识的忧郁和温柔。
“你叫什么名字?”
“臣妾名叫卫子夫,是平阳公主家的舞女。”
刘彻这才记起去年的那次邂逅,那段时间朝中事多又是抵抗匈奴又是招贤纳士,再加上后宫那么多佳丽,他把这个小姑娘忘得一干二净。细看和去年一样,只是容颜中有些许憔悴。
“你尚年轻,为何要求出宫?难道宫里的生活不好么?”
“臣妾进宫后锦衣玉食,山珍海味,只是皇上身边佳丽甚多,臣妾本是微不足道,特请皇上恩准回去与家人团聚。”说白了,就是我宁愿做一只自由的鸟,也不想当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刘彻听了,不免对这个女子多看了一眼。她微微低着头,眼睛不大,身体也过于纤瘦,盈盈一握的手腕不忍用力去握,却自有一种风骨。他见过的女子多了,比她好看的有不少,但她骨子里那股不容别人忽视与侵犯的自尊不得不让人对她另眼相看。她被留了下来。
不久卫子夫怀孕了。这个消息在宫中可是引起不小的震动。于刘彻来讲,摆脱了不育的嫌疑;对窦太后来讲,这是第四代,是血脉的延续,她也激动万分,亲自召见卫子夫;于阿娇和众嫔妃来讲,可是当头一棒,卫子夫成了众矢之的。
“只不过是平阳公主家的一个舞女,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把皇上迷得神魂颠倒。”
“是啊,这回又了身孕,看皇上那高兴劲,恨不得把她捧上天!”
面对背后羡慕嫉妒恨的眼光,卫子夫并没有恃宠而骄,仍然保持着冷静与清醒。这与她的经历很有关系。她的母亲是平阳公主家中的女奴,生了三个女儿和一个儿子,她是女儿中最小的。从小到大,她知道做侍从的不容易,要受多少委屈,要遭多少不屑的眼光。
现在她入宫中,对侍女总是温柔和善。虽然为皇帝所宠,但是她心中如履薄冰。她知道现在自己是靠青春容颜,一旦人老色衰,一样会遭冷落嫌弃。卑微的出生让她看尽人情冷暖,过早地体会到人情世故,所以她更谦逊,更低调,更加谨小慎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