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搂着黑夜睡了多久,
每天只看到太阳升降一次,
雏菊随着山的无边金黄,
散放光芒,
我是真的来告别了,
不受他人诘难。
我曾去到铁轨上,
徐徐的火车西边的风,
奔出一匹黑马——卑鄙的我,
看到谁都不苟言笑,
看到过河要坐船,
看到骑马走山路,
看到三十里江湾,
只剩下一只鸬鹚——卑鄙的我
光着膀子,
寻找容下我思想脚趾的浮木。
时隔了八年,
这次我还会去铁轨东边,
躲过西边的风,
失眠一周后途经北海银滩,
南洋漂来一棵槐树丢弃的白花,
多么似曾相识!
我拨开冗草和芭蕉树,远远望去,
不时哼唱更新换代的歌谣——
一脸哀恸,
二O一八年的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