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往日一样,我放下手里的书,关上台灯准备睡觉。
风在吹,布谷鸟在叫,似乎没有什么不同。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十几分钟,似乎已经过了一夜。就在迷迷糊糊之间,似乎是醒了,我感觉到天很黑,平躺着的背有些凉。
“这……是哪……”是谁?
“这里……是哪呢……”耳边一个不男不女的声音响起,撒娇一样的,却冷涔涔的,像是透过水面传来。
是谁呢?这时我突然惊觉,自己似乎是被什么人从背后环住。平躺着……被人环住……皮肤很凉,滑腻腻的。那人仿佛察觉到了我的警觉,突然靠近我耳边低低地轻笑了一声,本搭在我肩头的手动了起来,慢慢地……慢慢地画着圈,很凉,手指上的皮肤像是化了,黏黏的……“这是……哪,你……是谁呢……”那声音又贴在耳畔响了起来,低回婉转,亲昵得像是情人的低语——若不是透过声音传来的、滑腻腻的水草一样的寒意……
“你是谁?”我想大声质问,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你是谁,你是谁!”我在心里大声喊着。那人似乎发现了我的惊恐,凉凉的手指突然抓住了我的手,另一只手依然在画着圈,速度加快了,更加冰凉黏腻的触感传来,伴着若有若无的低笑。这时我忽然发现只有肩胛骨往上的地方有被人环住感觉,背上并没有。
“你是谁!”
“这是哪……”
“你是谁!”
“你是谁……”
“你是谁!”
“这是哪……”
“你是谁你是谁你是谁!”
……
“你,你走了吗?”忽然一切都停止了,没有了声音,没有了手,没有了滑腻腻的触感。“你是走了吗?”我壮着胆子,又在心里问了一次。风还在吹,布谷鸟还在叫,天还是黑的。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
大概是……走了吧。我惴惴不安地,想要翻个身继续睡觉。
却发现我不能动。
手还在……
板着我的肩膀,让我不能动。“呵呵……”那笑声又回来了。低低的,有些妩媚,更多的是阴沉。“这里……”贴着我的耳朵,似乎有一阵阴风钻了进去,“是哪呢……”
“你是谁,你怎么还不走?”
“呵……我是……”那人似乎说了两个字,我听不清。那双凉凉的、黏黏的手又开始动了起来。像是蛇在身上蜿蜒。“哎呀你快走吧,我不认识你!”我着急地在心里大喊,那声音置若罔闻。“这……是哪里……”“呵……”“你是……谁呢……”
我不敢再回应,感觉那人似乎越来越真实,绕在肩膀上的手像一条活的鳝鱼,慢慢打转……打转……贴在我耳畔的一呼一吸,阴冷得如沉不见天日的井水……
那人忽然浅笑一声,手指停在了我肩膀上的一个地方,点在那里。
“这……是你姐姐么……”
突然间,食指猛地扎进了我身体里!
“啊!”梦醒了。心有余悸地摸了摸梦里被扎的地方,发现全身都是冷汗。长出了一口气,打开台灯,摸到手机看了看时间,却发现。
今天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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