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独我的日子
文/一笑东方
不知你昨夜几时入睡,今朝又几时起来。一夜为你担心,一夜牵挂,快天明时,我睡了两小时,也起来做事了。有时读你的文字也有凄美,甚至有种想哭的感觉,你的人生如此多彩,别再慨叹生命的无助了,振作起来吧,我无邪的精灵,我至纯的水晶,我自由的蓝发。我今天给你讲得是我曾经的孤独行走。
我的孤独是一条蛇,和所有的诗人一样。
那段日子已成过往,再不会回转了。那段日子我常一个人在山里面行走,满面风尘的,似乎老了几岁。那段日子背着包,包里装着几本书,几支笔,一个笔记本,每天不知往哪去。有时因为被美景吸引,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停步,所以我说,“我不知是否停留,你却将我带走。”不停地走。有一次,一直走到了深夜,深夜在梅岭山中。(这个梅岭是南昌郊外的,相传东汉时梅福不满官场黑暗在此隐居,后人为纪念他,所起得名字子,梅岭绵延八百里,最高峰仅八百多米,叫洗药坞,相传仙女在此洗仙药,又有一条溪水流至山下,那水有活血化淤的功效。)刚才还月朗星稀,忽然一片黑云遮住了一切,瞬间雨如瓢泼,全身精湿。跑至山腰见一茅草屋,门掩着,敲了几下,无人应,轻轻一推,门开了,借着微光我见屋里全是茅草,还有一张床,床上也是茅草,坐下,朦胧中就睡去了,模模糊糊听着雨停了,风还吹着,有蛙鸣。
第二日,一个机灵,醒了,往右一看,一股凉气从头顶直灌脚底,一只褐绿色的蛇盘成一团,兀自酣睡,当时似乎被魔鬼捉住了,不能动弹,冷汗粘湿在背,又似乎是一种力量把我提出了茅屋,我双腿不听使唤的在山路上晃动抖个不停,一口气跑了天边远,魂都飞了,躺倒在青石上喘息,望着蓝天出神,天真蓝。歇够了去溪边洗脸,又笑了半天,那不是一只毒蛇吗?我想古人写鬼怪故事也许有类似经历,我遇到的也许是小青,可是我非许仙,谁又是白蛇?后来倒写了一首诗记载这事,诗写得很朦胧,曾唬了许多人,诗名《就让我们这样同床而睡》:
就让我们这样同床而睡
床下是盛开的莲花
窗外是不住的蛙鸣
就让我们这样同床而睡
你不碰我
我也不主动
就让我们这样同床而睡
你的柔情如雨
我的思绪如风
就让我们这样同床而睡
你在我的梦里
我在谁的梦中
冬日的梅岭山常常有雪,而这时我总爱在岭上独行(山顶的小路),世界是如许的静,就像太古之时,雪花轻轻轻轻轻轻轻轻地飞舞飘落,我似乎就和整个天地化为一体了 ,这时候我就会想起一首描写雪的诗:
一夜北风寒,万里彤云厚。长空雪乱飘,改尽江山旧。仰面观太虚,疑是玉龙斗。纷纷鳞甲飞,顷刻遍宇宙。骑驴过小桥,独叹梅花瘦!
一次,我不知在山上行了多久,下山时路上结了冰,正想下山计策,仿佛被谁推了一把,一路滑了下去,被一棵杉树挡住了,头撞在了另一棵树根上,两眼直冒金星,屁股根也被撞了,痛得咬牙切齿哭爹喊娘,歇了半晌才爬起来,(浪漫诗意的栖居是要付出代价的 )回去后,半天没下床。第二天上课,走路都有点变形,别人问起,只是笑笑,“谁能知我苦楚”啊!
此生多为风景苦
寻遍天涯谁识我
这麽爱风景,但私下里我对人讲,好风景是不能说的,也不能写的,写出就败坏了,天下风景多毁于文人之手,践踏于世人之足,简直“手足相残”,你一出口,风景就会离你而去,忍着,这不是自私,这是出于对美的珍视。大爱无语、大情不纵、含蓄内向、甚至矜持、甚至害羞,才是为人为情的本真状态,这点我跟马克思达成一致。
一次,我沿潦河而下(江西宜春境内的一条秀丽河),在一个渡口洗脸,口很渴,问船夫,河水能饮吗?他说能,我觉得疑惑,还没等我说话,他就双手拨开水草,饮了个痛快,仰首向天,长啸一声,水花溅了好远,一群水鸟惊得噗噜噜的飞起,一派豪迈,我也学他,痛饮潦河之水,两人相视大笑。仿佛一对老朋友,两个痛快人。这样的时候太少,就因为它太少。他送我过河,分文不取,他直说痛快。
那晚,我就在一座古桥下过夜,临晚风,一身爽净。
这段日子,我一直珍藏着,今天说于你听,要保守秘密哦!
好好的,我就不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