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人(1)

     

      在台州路桥的东岙,他与她相遇了,虽是偶遇,却有几份寻找。他知道她在路桥,希望能找到她,问问当地的情况,他是来找包子店面的,而她也是在路桥做包子,若能找到她,也就知道了在什么地方找店面既省钱又能赚到钱。他在东岙路过时,她看到了他,她的眼真尖,相隔那么远,她一眼就认定了是他,走出了店面,大声吆喝:“老三,你怎么也来路桥了,不是听说你在上海,生意做的老好的嘛。”

      他怔了一怔:“哟,春红呀,你在这儿做包子嗎?生意可好?”

      “哎,他乡遇故知,站在路上讲什么,走,跟我回店里,是来找店面吧?”春红边说边上前,拽着三毛的手转身往店里走去。

        三毛的脸一下红了,春红那强大的气场和拽拖着三毛的手,让三毛一下无所释应,怪不好意思,也没想遇到春红,她那么热情,落落大方,倒显得三毛小气了。三毛转身调换手臂,握着春红的手,手牵手地来到了春红的馒头店。当然,春红老公不在店里,他去路桥买馅料去了,无怪俩人手牵手不显尴尬,同时俩人都陷入了回忆之中。

      那是十年前(一九八五年)的一个春三月的夜晚,月儿圆圆的,不是十五就是十六,春红吃过晚饭,悄悄地出门了,以免被妈妈和哥哥知道,在家的左边有一边树林,她就站在那儿等情郎三毛过来,因为前几天他就约了她,说带她出去转转,那时年青最流行的一项节目---谈恋爱。

      月㬶如辉,连地上有一颗花针都能看见。春红与三毛俩人手牵着手沐浴在月光下,春红怀藏小兔,怦怦真跳,生涩而又害羞地红着脸,随着三毛牵扯着前行,他一脸地兴奋,天南地北地讲着他所见到的外边的奇闻。她也乐意地听着,并不时的提问,说到高兴处,俩人不时地相互拥抱,开始时还是胆小,拥抱了一下就分开了,好象是月光太亮,怕被别人发現,听一听,田野里,蛙声如潮,也沒见有路人经过。胆孑也大起来,愈发想探知对方的末知区。


    俩人从田野走进了小山林,这是通往三毛家的路,三毛说累了,故意地坐在小山丘上,春红知道三毛的意图,也随三毛身边坐下,年青人嘛,对异性的了解是很向望的。都想了解自己所不知的萌懂和冲动。这是属于他们的时代,有着自由恋爱,相互了解,也是将女性彻底的解放出来的新世代。

      春红挨着三毛身边坐下,只听得二人的呼吸急促,滿脸潮红,虽有青蛙声闹人,却仍能听到对方的心跳,三毛壮着胆,将嘴巴迎上去,吻上了春红的小嘴,俩人尽量保持着该有的文雅,不敢再有进一步的动作。就这样吻着对方,感受着对方的心跳,仿佛天地间只有俩人的存在,渐渐地,俩人站了起来,三毛将春红揽入怀里,三毛感受到春红前胸软绵绵的,身子如同电击一般,从骨子里向外,全都酥了,于是,更将春红搂着紧紧的,差点让春红敝不过气来。

      人的一生都在探险,面对身边异性的未知区,又有几个年青人能自制呢,当然三毛也不能,正想一探究竟,却被春红制止了,这里毕竟是野外,小姑娘还没那么脸厚,转身避开了三毛的揽抱。俩人整理好情绪,三毛点了颗香烟,打趣地转移了话。“春红,你今天出来,你妈知道吗?”

      春红摇了摇头说:“不知道,我偷偷地跑出来的,让她知道了我俩在一起,非打死我不可。”

      “为什么呀?我哪不好呀?这样反对我们在一起?我真想当面去问问?”

      月光下一对恋人打情骂俏地走着,时儿抱抱站立良久,时儿为追逐萤火虫相互缠打在一起。时儿席地而坐,三毛趁机去聊聊春红的头发,他们己沉浸美滿幸福之中。他们一路走走,一路停停行止十点多己来到了三毛的家,家中的人己睡觉了。

      在农人们点着煤油灯生活的日子里,基本上晚上九点钟都睡了。况且早起还有很多农活要干,那时的责任田包干到户了,谁能闲着守夜不睡呢?为了不影响家人睡觉,三毛领着春红在旁边的侧门门栓处,用小刀播弄一下,门栓脱落了,门也就开了,他们俩聂手聂脚地走进了三毛的房间,点亮了灯火。


    房间里,除了一张从镇农社里买来的花瓶床外,啥也没有,却并不影响年青人的热情,三毛将房门关上,开始了探险,春红也很配合,他们偷吃禁果,完成了人生的第一步,俩人脸上都挂着幸福的笑容。你看看我,我也看看你,情人眼里出西施,越看越美,相互间又吻上了,慢慢地又缠上了。

    午夜己过,三毛送春红回家,虽是难舍难分,但老歹俩家距离并还远,只有二公里,想见面还是能见的,随着蛙声的互送,犬吠几声,一切又归于平静。

      俩人不禁一颤,还是三毛打了个圆场,:“哟,这店面挺大的,住着舒服,你家老正呢?上哪儿去了?

    春红笑了笑说:“老正去路桥打肉酱去了,也不知道你要来,还好我眼尖,望着那人象你,还真的是你,若不,你走了也就走了,谁知你来了,打个电话也行呀,你们这些男人,就是太男人了,打个电话安排哈行程不好吗?”

      三毛笑了笑说:“也没打算进来的,更不知道你在哪儿?况我与老正虽是本家,却交往甚少,也没你家的电话号码,往哪儿打?”

      春红响起了银铃般的笑声,大声说道:“你不会对老正有意见吧,他是个老实人,平时不太爱说话,对人可实诚,他知道我们好过,也知道由于他家的原因,将我们俩散了,他总竟觉得对不起我,更对不起你,每每讲起你,他总是带着歉意,搞的我都不好意怪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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