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眼睛已经合不上了。收拾完七零八碎的锅碗瓢盆,茶几底下的玩具,沙发后边的袜子,和那泡了一天的内衣、尿裤,只能选择四仰八叉的姿式进入一天中最美好的时刻,有时觉得对待这么静谧而自在的时光着实有点草率,怎么也得搬个小桌,放个台灯,倚着沙发,寻个舒适的地方一窝,酌一杯红酒才得以宽慰累的像狗样一天的自己。但,都懂得。生活到处都是柴米油盐,柴米油盐之后是酱醋茶泔水,真正的诗情画意,那是一个人的世界。
左耳的鼾声几乎是一秒启动,大部分时候前一秒还在讨论环肥燕瘦、中年油腻,下一秒你依然延续话题,探讨燕瘦的秘诀时,旁边已然如雷灌耳了,等你刚抬起脚准备来个狠的时,那边又打起了像120的前半声,有起没有落,你等啊等,等的终于忍不住想用手指去鼻子上感受下有没有动静的时候,低低稳稳的长鸣声就出来了,连带着长长呼口气,像把那憋进去的气体都要释放掉一样,每晚如此,巡回往复。很难想像,构造不同会有如此大的差别,就是这样的鼾声却也总是会争辩他是一个从不打呼噜的人,无语的是竟然说这话的不仅仅是个例,多么无言以对的共性……
转头看向刚刚还喃喃细语不知所云的小人儿(虽然醒着也不知所云),早已又酣酣入梦了,每次盯着她的小脸儿看,总想轻轻的亲一下,每次亲着亲着又总想咬一口,每次玩着咬一口她却总会哇哇假哭,所以连亲吻也变得慎重起来,姥姥下命令说以后别亲了,省的下口没个轻重。所以每次看到当妈的要亲亲,都是一副摇尾乞怜的狗样,边乞求亲一下边保证就一下,娃娃好理不睬的伸过来一边脸,又另一边。
有时想,人到中年是什么?或许是矛盾,是处理不完的鸡毛蒜皮与无处不在的嬉笑打闹,是事业瓶颈与儿绕膝下,是平淡无奇与无处不在,是舍与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