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生活已经过了半个月,在这半个月里没有上课,进行了整整两个礼拜的军训。成天地站军姿,踏正步,摆手臂,原地踏步,高抬腿,小退步等等一系列军队基础动作训练。要命的站军姿一站就是半个小时。只要天气允许,军训在早上、上午、下午和晚上都要进行,每天新生都是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唯一的缓解空隙都要用来唱那些老得掉牙,只要你甩开嗓子唱就能唱得好的军队歌曲,都是一些歌颂祖国,宣扬爱国精神的,偶尔有一两首歌曲中有一两句写写爱情的,但紧接着又会将它与祖国建设挂钩。谁也说不出来他是怎么从这半个月的时间里熬过来的。
半个多月前在校门口发生的那则趣事,似乎已经人们在劳累的军训生活中淡忘。那个穿着土旧,行李破烂得乞丐男生既没有看见他在卫生间里打扫卫生,也没有在校园里的角角落落里吸引大家的眼球。也许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过路人,一个误把大学圣殿当成天堂的真正乞丐,他的出现仅仅只是某些人生命里的众多过客之一,就像是他们吃的某些菜肴里可有可无的调味剂,少了它,也并不影响他的色香味,加进它,只是掌厨的做菜习惯而已。而人生这道菜肴的掌厨者就是上天,里面加进了什么料,只有有心人才尝得出来。
然而,军训过后的阮丽却会时常想起那惊险的一幕,想着乞丐男生的伤,想着那血腥味中掺杂的栀子花香,还有他的眼神以及当时自己那奇奇怪怪的感觉。有时她还会在校园里不知不觉地搜寻那种眼神,并不是自己想再次见到他,而是那件并不平常的事的的确确是发生在了她的身上。
令她爱不释手的还是诗集《情缘》中的字字句句,并不深刻却很美,美得凄凉。她甚至希望每一首诗中的主人公是她自己,但是她不愿让写她的人如此伤感。
也许她真的只是个过客
在我的人生长卷上留下轻轻几步
那迷人的深度 也许
真的是我太过在乎 也许
在她的生命中我连过客都不是
她独自想到,在人的一生中会有无数个过客,而能使人记住的只有一两个,经营的好的,他是住客,经营地不好,他只是个租客,但是你一生也忘不了。
与阮丽的爸爸阮东浩一起创办“浩东房地产公司”的第二股东,阮丽在生活中常常亲切地称他许叔。许叔的女儿,名叫许梦月,高考也已相当优异的成绩考进了这所大学。
浩东房地产公司最开始的时候做的并不是房地产,阮东浩和许叔一起经营公司的时候,阮丽和许梦月年龄都不大,才刚上幼儿园,从那时起他们就在一起。后来上同一所小学,再后来上同一所中学。两人从家到学校,从学校回家都会在一起,哪怕是上学迟到。正因为如此,两个小女孩就像亲姐妹一样亲密,平时两人不管在什么场合都是以姐妹相称,不知道内情的都以为她们是亲姐妹。阮丽和许梦月是同年同月出生的,阮丽生日是公历7月25日,许梦月比阮丽大一天,如果具体到时辰,她只比阮丽大二十三个小时
一直以来,许梦月都像姐姐疼爱妹妹那样疼着阮丽。小时候,许梦月抱着一只毛绒熊猫,满脸可爱笑容地来到阮丽家玩。两家本就在同一小区,三分钟的脚程,七八岁的小朋友小脚抬快点儿,六七分钟也能到。小梦月旨在让阮丽也抱抱她的新玩具。谁都看得出小梦月很喜爱这只毛绒小猫,但是当阮丽看到它并抱上它的时候,便喜欢上了它,还爱不释手。那天,小阮丽想尽办法哄许梦月在她家玩,小梦月很懂事儿,看得出阮丽也很喜欢她的玩具,于是陪阮丽一直玩到晚上,直到许梦月的父母来把小梦月接回去。走的时候,阮丽还目送了她,目光一直留在小梦月身上,尽管小梦月手上抱着的毛绒熊猫时隐时现。
回到家里,小梦月把阮丽如何如何喜欢她的玩具的事情告诉了爸爸,并且还问能不能再弄到一只和这个一模一样的毛绒熊猫。她爸爸告诉她这一只是他前几天到武汉陪客户一起游动物园时动物园赠给游客的礼物,因为那天正好是哪个动物园里的熊猫的周岁生日,所以特制此产品表示庆贺。产品的面料和市场上熊猫玩具的面料也有所不同,并且每一个礼物都有一个编号,轻轻抚摸熊猫肚子前的绒毛,那个编号就会显现出来,因此市场上是买不到的。就算找人专买,在本市也很难找出第二个拥有的人。当爸爸说完这些,小梦月有些失望,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因为她也太喜欢这只熊猫玩具了。小梦月将她心里想的告诉了爸爸,于是爸爸给她出了个主意。
第二天一大早,小梦月便和爸爸一起来到阮丽家,把她愿意跟阮丽一起拥有这件玩具的消息告诉了她,当时可把阮丽高兴坏了。那个时候还小,有精力。商量着每人玩一天,轮流玩。白天有时两人一起玩,晚上当天的主人就和它睡在一起进入梦乡。后来慢慢长大了,心也不再那么细,熊猫玩具便在两家轮流住上一个星期,再后来便是一个月,一直延续到了现在。这件事使得许梦月和阮丽从那时到现在一直都有个有福同享的习惯。
同样,阮丽对她这个比她还大不到一天的姐姐也是相当敬爱,具体表现在过往的生活之中。双方的父母曾经还感叹道:如果两家的孩子是一男一女那该多好哇,那样就能结成亲家了。在外人眼里,阮丽和许梦月就像是一对双胞胎姐妹,亲密无间。而阮许两家人也因孩子之间的亲近而走得更近。
这次两人又同时考进同一所大学,又因有相似的志向,两人报了相同的专业——对外汉语。不知是不是也与她们俩平时密不可分有关。
阮丽总是渴望着能与乞丐男生再见上一面,她想问一下他的伤怎么样了,也许过了这么多天他的伤早已经好了,但是关心一下他能让自己心安一点,她是这么认为的。
于是她总是在上课、下课、吃饭的时候向四周探寻着他的身影,每个人的身影都不同,更何况她是那么地觉得他的身影是如此的特殊啊,已在她心上深深地烙上了印记。她相信只要能再见到他,不管从何角度她都能马上认出他来,就担心他根本就不是这所学校的学生,甚至连个清洁工都不是。她甚至都相信了那些无聊人的调侃说他是清洁厕所的,她每次去洗手间的时候,总会在洗手池前刻意多加停留,经常还会羞涩地向男厕门口瞟上一眼,或是看看眼前的大镜子里会不会出现她要寻找的落魄,如果实在以前她是绝对不会做这些她觉得无聊至极的事情的,有时洗手洗忘了神,还是许梦月催了她一下才还过神来。
总是莫名其妙地回首
总是做贼心虚似的害羞
总是不分梦和现实地搜寻
总是在不断地置疑缘分
我知道
我并不是一个多余的人
进入大学这么多天,在阮丽和许梦月身边就没有发生过一件能给她们俩生活增添点儿有意思的事,用不同方法追她们的人倒出现过不少,平均每天总有那么几个。
直到第二个星期一,这天是阮丽和许梦月所在的对外汉语专业的学生与城建专业的学生第一次上思想道德修养与法律基础大课,两专业统共加起来足足有两百五十几号人,偌大的一个教室平时一个专业上起课来显得空荡荡的,而这天则是塞得满满的。
大学里有句流传甚广的歌谣——外语的花,城建的草,机电的流氓大把捞。至于机电学部里是不是真的有很多流氓就不知道了,但是外语学部里的美女多那是出了名的。又有句话说的好——人多的地方女人就多,女人多的地方美女就多。这句话同样也可以用来说男人。城建专业的帅哥型男不少,并且看起来个个都有建筑师的范儿。这次两个专业一起上课,城建的学生有不少人雀跃欢喜,只要有点儿胆量的,都计划认识一两位美女,然后要来QQ号码和电话号码,退而求次也要弄个QQ号码,当然两样都能弄到那是最好不过了,再然后就进行死皮赖脸的骚扰行动,当然,如果进行的好,就不叫骚扰了。
对外汉语的美女们也是春心涌动。读书都有个普遍的规律:在中学时期,英语成绩好的人,都是一些平日里比较安分守己的人,男生女生都不例外。在高中的时候,他们各自的那颗正值青春的心正是对理想,对异性充满渴望,蓄势待发的时候,却被家庭和学校极力地极向打压,只允许他们的理想参天成长,却不让他们的爱情破土出芽。当然,任何事情都有例外,然而谁让她们是乖孩子呢。然而,她们也是普通的人,一个个普通的女人,她们都有爱美之心,不仅爱自己的美,也爱男人的美。她们也喜欢听明星唱的歌,看明星演的电影,欣赏偶像的作品,看流行的青春文学书籍,更憧憬那传说中的美好爱情。早前就听说大学生是自由的,于是她们也都很急于想尝尝爱情的神秘滋味。她们学习对外汉语的,系里、专业里、班上的男女比例都严重失衡,阴盛阳衰,而城建则更是阳盛阴衰。对于这第一次大融合的机会,对外汉语的美女们,更多的是希望城建的男生们能主动地来找她们,毕竟女生的脸皮还是较薄的。
走进教室,阮丽和许梦月在第一排找了两个位子,还是靠走道的,许梦月坐在了里面,阮丽则坐在了外侧,这个时候,教室里人坐的并不多。慢慢地阮丽发现,在刚开学的一个月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来教室的同学是从教室第一排向后找座位依次坐下的,之后则是从后面坐到向前面,如果教室足够大的话,会发现前面空荡荡的,后面则是人满为患,也不是说前面三排一个人也没有。阮丽并不知道,这一现象在大学是普遍存在的,尤其是在机电学部的几个专业里尤为突出。
当阮丽刚坐下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用来做笔记的笔不见了。正想回去找,刚一起身,一个身高一米八几的男生站在自己的面前,挺直着背,很有礼貌地对阮丽说道:“美女,在找这个吗?刚在教室门外捡到的。”虽然,他的话语很客气,但是掩藏不了一种本质属性的霸气,此时他的手中拿着的正是阮丽掉的笔,还做着归还的姿势。
阮丽看着眼前这个高个子男生,第一感觉就是有点儿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阮丽看着眼前这个男生,不做任何举动地想了起来。
正想着想着,那男生坏笑着说道:“想起来了没,没有的话,接过你的笔再想吧,你们美女还真是不懂得心疼人!”
其实阮丽她自己从来都没有以美女自居过。“不好意思!”阮丽边接过笔边对那男生说,“我好像有点儿印象了,开学那天……”
还没等阮丽说完,那男生便抢过话头道:“对!看来你这个美女不是那么善忘嘛,怎么我以前认识的美女都是那么的傲呢。”像是在感慨也像是在自问。
阮丽也不知道该再和他说什么了,于是冒出了一句:“比起第一次匆匆地看你一眼,我觉得你帅多了。”不过这也是句实话,这个男生的确是挺帅的。这个时候教室里已经来了不少人,当然女生也不少。好多的女生都对阮丽都投以羡慕的眼光,也有不少的女生被以不同的方式搭讪。还有不少的男生再次看到开学那天的那个大美女,先是狂喜,随即又看见她已被人搭讪,都惋惜不已。
那男生露出一脸自信的笑,道:“谢谢夸奖!很多人都是这么说的,并且很多女生在这么说的时候,心里已经不知不觉地开始爱上我了。不过,听到你这样的大美女这么说,我还是很高兴的。”
坐在座位上的许梦月本来就已经很奇怪了。“不就是一支笔嘛!难道大学里的乐趣就是这样小题大作出来的?”许梦月在心里纠结道。现在听到这句话,脑袋里更是抓狂了。这也难怪她,阮丽本已将开学那天发生的那件事儿很详细的告诉给那天没有一起来的许梦月听了,唯独没有将那些奇怪的感觉和这个细节告诉她。
当时阮丽她自己也忘了,可是想不到竟然这么戏剧性地再次相遇了,并且还发生了这样一件戏剧性的事!
听到这样一句话,阮丽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只好微微笑了笑后道:“别在‘美女,美女’的叫了,我叫阮丽。看着眼前这个男生,听着这个男生说的话,让她想起了那些高中时期追过她的Play Boy,那些人基本上都落榜了。
那男生还是那脸自信的坏笑:“我知道,你妈妈说过,我还知道你有个乳名叫‘铃儿’,挺好听的!”
阮丽记得妈妈在开学那天在她下车前叫过她的乳名,没想到居然被他记下来了。“我不希望其他人这样叫我。”说这话时阮丽脸上满是严肃。
那男生听得出阮丽所说的“其他人”是指除了她父母外的所有人,当然还有将来能抱得这位美人的人也能这样叫她。“呵呵……”那男生笑着回应道,“别这么认真嘛,正所谓不知者无罪。我叫周健坤,是本届城建一班的。你是对外汉语几班的?”
“二班。”阮丽出于礼貌微笑着回答道,觉得也没什么好回避的。
本来对阮丽来说也没什么特别的一堂课,在她眼里就如同第一周那样普普通通地上的每一节课一样,做做自己认为重要的笔记,由于第一次上这个课,她本想像之前那样认真了解了解老师的上课风格。但是这堂连课对她来说却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这一天下来就一直有个问题萦绕在她的脑海,怎么从一开始那个周健坤就好像已经知道是她似的呢?也正是这个问题,使她没有了在校园里留意乞丐男生的心思。
当天与城建一起上课的事儿成了晚上床头会的话题,与阮丽住在同一个寝室的除了许梦月之外,其余两个女生一个叫杨砚芳,也是个美人儿。她普通话发音很标准,在军训期间就报了学校的的广播台,在接二连三的面试、初试、复试中她都以不错的成绩通过了学生评委们对她的考验,顺利进入了校广播台,并且还是在黄金时段播音,每周三次。因为她有良好的形象和上佳的气质,再加上发音标准,吐字清晰,音色柔美等特点,杨砚芳被选为下周三迎新晚会的支持人之一。另一个女生名叫吴晔淼,一个小巧可爱,几乎像是没有脾气的一个小女生,不管见到谁,她的脸上总是挂满了微笑,她的这种“水性脾气”使得她很快融入了这个小家庭,她也几乎成了这个寝室的开心果。吴晔淼还有一个不容忽视的特点,那就是她的那张小嘴永远都不会停当下来,就连上课,她的嘴里也会含着一只棒棒糖,当然包里也有。她之所以长不胖,大概是因为她家里有钱吧,吃的零食儿都不是一般人能经常吃的。大学里的寝室每一间都有一个门号,吴杨阮许寝室的寝室门号是612,“6”代表楼层,“12”代表这层楼的十二号寝室。这所大学所有寝室楼的规格都是七层,因此,她们这个寝室是相当地高的,军训期间,吴晔淼每天都要抱怨,寝室其她人则安慰她,把这个权当作运动罢了。
“砚芳,今天思修课上可有收获啊?”许梦月首先开了个头。
“收获?我的思想道德修养一直都挺不错的!”杨砚芳正抱着一本名叫《日常别音纠正》的书在看着,埋着头偷偷的笑着,阮丽和吴晔淼也知道杨砚芳是听明白了许梦月说的是什么意思的,也会意地微笑着。
许梦月当然也不是好蒙的,“别扯!谁的思想道德说修就能修啊,你以为是自行车轱辘啊!我会问这么低智商的问题吗?”这一回所有人都笑出声了。
“梦月姐,那你有什么收获吗?”吴晔淼正吃着刚从超市买回的开心果,看着吴晔淼那样子吃得的确是挺开心的。
“小屁孩儿,别打岔,你砚芳姐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人家就比你小三天,还老叫我小屁孩。”吴晔淼挺委屈地在她的书桌上猛剥着开心果的壳。
“砚芳……”许梦月催促着杨砚芳。
“长倒都是长得挺帅的,但都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做朋友还是可以的,所以我就把我的QQ号都告诉他们了。”说前半句的时候杨砚芳抬头望着离她头顶只有半米多的天花板做回忆状。“怎么样,那你呢?”杨砚芳本已低下了头继续在看她的书。
“是啊,梦月姐,你有什么收获啊?”吴晔淼再一次问道。天真的女生总是什么都问,但是永远什么都不知道,问法是打破砂锅问到底,天真到什么程度呢?她会问你和尚有多少儿子。
“我啊?”许梦月停顿了一下,“说来惭愧啊,我一个QQ号都没弄出去。”
“不会吧!梦月姐?”吴晔淼首先是一声感叹带疑问,“都有个男生想要我的QQ号和电话号码,你怎么可能无人问津呢!”她的语气中带着点儿自豪同时也为许梦月感到惋惜,后者感情更浓烈点儿。
“是啊,城建的那些男生是严重近视呢还是严重胆小啊?美女晒在眼前也不知道欣赏,真没艺术细胞!当然,有例外啊。”杨砚芳的话语中有因没有人向许梦月示好而对城建部分男生的鄙视之意,其余的则是自我欣赏之情。
“是有例外啊,有两个男生先后向我要过QQ和电话号码的,但都被我拒给了。”许梦月说道。
“为什么啊?”吴晔淼赶紧问道,还惊奇的张着嘴,此时她吃的不是开心果。
“我目前还不想谈恋爱。”许梦月淡淡地说道。
“为什么啊?”吴晔淼又问道。
“不是什么都能随便解释的,小朋友,你能解释和尚为什么没有孩子吗?”许梦月笑着反问道。
“为什么啊?”吴晔淼满脸疑惑的看着许梦月,像是很想知道答案,只见她笑看着自己,又巡视了一下杨砚芳和阮丽,杨砚芳也在微笑着看自己,而阮丽则是手里拿着一本书,嘴唇仿佛在念叨着什么,似乎是感觉到了吴晔淼在看着她,于是抬头看着吴晔淼,也只是轻轻一笑。
“找李彦宏去,真是‘好奇杀死猫啊’!”许梦月说完便引出了杨砚芳的笑声。
“李彦宏是谁啊?很厉害吗?”吴晔淼又是满脸挂满好奇的表情问道。
顿时杨砚芳的笑声停了下来,差点儿没从床上摔下来。许梦月也是一脸诧异,心想真是拿这个天真的小妹妹没办法。就连阮丽也轻轻地出声笑了一笑。
“那你就去百度吧,顺便查一下李彦宏是谁。”杨砚芳很无奈地对吴晔淼说道。
“哦。”吴晔淼于是继续享受着她的美食。
“梦月,你继续说吧。”杨砚芳缓了口气又对许梦月说道。
“我说完了啊。”
“哦,”杨砚芳边应着边略想了一下许梦月所说的话,这个话题关于她的情节好像是说完了,至于许梦月为什么目前还不想谈恋爱,自由她的原因或者是理由。但是她马上又想起了一直有个人沉默着,于是,“对了,栗子,你呢?老抱着这本书,难道这个叫什么缘子写的诗就那么好吗!老实交代啊,今天上课前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我可都看见了,当我从后门进来的时候,教室里还是挺吵的,所以就像看哑剧一样,前前后后你们说了挺久的,怎么个情况啊?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啊。”
“是啊,阮姐姐,你的事儿我可也看见了,要不是到超市去买棒棒糖,我就跟你和梦月姐坐在一起了。”吴晔淼忙着附和道。
“我进教室的时候用来做笔记的笔掉了,那个男生随后给捡到了,在他还给我的时候跟他聊了几句。”阮丽合上手上的书,用左手的大拇指隔在她刚刚正在看的那一页。
“那他向你要你的QQ号,手机号,家庭住址了吗?”杨砚芳似乎对这件事充满了好奇。
“家庭住址!砚芳姐,你也太夸张了吧。有男生向你要家庭住址了吗?”吴晔淼惊讶地问道。
“我也就随便说说。”
“哦”
“这个倒没有,他跟我说的话基本上找不出什么内容的。”阮丽更觉得奇怪了,通常男生主动找女生聊天,不就是为了要他们的QQ和电话号码吗?可是这个周健坤为什么就不按常理出牌呢?
“那就奇怪了!”杨砚芳的脑袋里也满是疑惑。
也是,如今这个年代基本上没有哪个年轻人没有QQ号的,像已经上了大学的孩子,QQ号等级基本上是单亲带两孩子,也就是一个太阳外带两个月亮;幸福点儿的双亲带一孩子,甚至是祖孙三代:太阳两轮,月亮两弯,星星一颗。之所以都有这么高的等级,就是因为中学时期QQ太流行了,都以有个高等级的QQ号而自豪。于是就用手机将它没日没夜地挂着,等级就像挂在阴暗潮湿的房间里的腊肉皮上面的毛,越长越密,越长越长。随着年龄的增长伴随着的心智的成熟,明白了它也就是一个为了适应现代社会生活的一种聊天工具,并不是个人地位高低,财富多少的象征与标致,于是QQ的存在也就越来越单纯了。缓解一下寂寞,关心一下朋友;经常和情人谈一两个小时的精神恋爱,比那分开不再一起因思念而煲的一两个小时的电话粥要经济实惠的多,甚至根本就不能比;还可以利用它来追追心仪的女孩。而手机在现代生活中则更是不可或缺的了,它除了具有QQ的所有沟通功能以外,它的找人功能更强大,毕竟有人操作的QQ是短时间在线,而手机号则是二十四小时在线,只要不欠费的话,于是它便成为了人们生活中最强悍的联系工具。所以当一个男生去向一个陌生女孩要QQ号和手机号,要到手机号比要到QQ号的几率要小很多。
阮丽的奇怪她一个人也是找不到答案的,只有等着周健坤来给她答复。
“那他总告诉你他叫什么名字了吧?”杨砚芳接着问道。
“周健坤。”阮丽回答着这个名字时,想起了群经之首——《易经》。
杨砚芳和吴晔淼之所以没有问阮丽周健坤知不知道她的名字,是因为她们觉得一个男生好不容易同一个女生聊上,不可能连名字都不问。
“丽,你和周健坤之前见过吗?”许梦月问道。
听到许梦月这么一问,杨砚芳和吴晔淼好奇心如春风吹过刚刚平静下来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开学那天见过。”阮丽淡淡回答道。
“果真有伏笔,那怪不得!”这么回答许梦月当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解开了白天时的困惑,仿佛舒服许多。其她二女则不免有些失望,还以为阮丽会细细道来呢!
“丽,我觉得周健坤很快便会再出现。”许梦月用预言家的口吻对阮丽道。
“那他一定是想追你,阮姐姐。”吴晔淼肯定道,像是知道前因后果一样。
“管他呢!朗诵一首缘子的诗给你们听吧。”阮丽故意转开话题,抽出隔在书中的大拇指又随便地翻开了一页,经得三女的同意后,便以她对诗的理解的感情基调读来:
山丘的树下偷吃水果的情人
水塔的背后掠过孤单的身影
清凉的夏风在绿叶上狂奔
爱情和我隔着玻璃疯狂地热吻
寝室里安静了良久,似乎谁也不愿打破。
“好浪漫啊!”吴晔淼脸上露出一副向往的表情,“阮姐姐,把你那本诗集借给我看看好吗?”
真的浪漫吗?阮丽在心里问着吴晔淼。其实当她读前三句的时候,她何尝不也被诗句中透露的轻快与浪漫所感动呢。可是第四句中透露的伤感将之前所有的轻快与浪漫湮没,马上就将她的情感从喜悦拉向了悲伤。情感落差之大,可见作者写作时的心情,想是满脸的苦笑吧?
“以后我读给你们听吧。”
“好哇!”
阮丽,中学时期,那些垂涎于她美色,只能说是自认为成熟的帅哥型男们,数不胜数。那些富家子弟,胆大的,请她看过电影。她去了,看电影时投入得让人都不忍去打扰,电影结束后,她轻轻一句谢谢就结束了他们之间的一切,甜美的声音,迷人的笑足以让约她的男生心头一颤,甚至连说声不用谢的心思都没了,然而又觉得很无趣,这是他的感受,是她的目的;有的送过玫瑰,一句“谢谢你,不过我更喜欢哭泣的玫瑰花”,然后宛然一笑,美丽中的绝情就等于是拒绝。“哭泣的玫瑰”是什么?追她的男生迷茫,知道放弃;有的甚至想尽一切办法去打动她,从不推辞,每次总是应约后出人意料地拒绝,让人知趣而退。
她的观点是:只想到大学谈一场天昏地暗、日月无光的恋爱。本着这种想法,她也有寂寞的时候,还好她身边时刻带有一本少年诗人的诗集,就是那本《情缘》,每一首诗都很伤悲,放声读来,年轻的诗人仿佛在为她治疗孤寂的心扉,每一段孤独她都是这样度过的,甚至曾想过,如果有一天能遇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