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我早应该在空气中划一个圈,穿过去,到另一个时空中换一口空气,喝茶,喘个息,好化去一身着于衣上的城气。我记得,人应该有两种生活。
我对所有临界居中的状态感兴趣,因为只有不陷入其中一条河流,才能同时拥有两条河流的风景,并得以深层地喘息,这是我遗落十年的儿时记忆。
可能得益于小时候我最喜欢的连环画《绿色王国》,也叫《雷伯复仇记》,讲一个被纳粹灭家的青年雷伯,被挽救后一路复仇及骑士一般的传奇人生。他发家之后一直有一个神秘的传说,雷伯每年要消失几个月,他在城市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成功年轻商人,消失的几个月是印第安原始部落的一个普通一员。我喜欢他出离的入世方式,以及经历过死亡后面对欲望的态度和选择,羡慕他别于城困之外还有一个原朴志义的野生的家。
再大一些看《哈利波特》,伦敦火车站的一墙角落竟也可洞开一角,藏一个声光电影的魔幻世界。再大一些,正逢邻里亲属的人生壮年,生计、婚姻、家庭、工作,瞪大眼睛看着他们几年的困境。人生像戏一样,大幕拉开乐起鼓打地轮章上演,我记得那时我想像雷伯一样,要唱也唱一场破局戏。再过上几年,人们的困局纷纷好转,看戏的眼睛们才松了一口气。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我这保有两种生活的思想,早有人先,还有一个专门的名词“觉知”,时刻保有觉知,保有戏里戏外的两重觉知,才不会忘了“我是谁”,才能洒脱脱地有享有另一份的自由,游戏般的晃荡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