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一个奇奇怪怪的梦,不知不觉竟醒了。
似乎又是一个很熟悉很熟悉,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那种(心理)境遇。
(当然,我也相信,如果此刻我也不刻意写点啥记住这个感觉——“劫后余生”,估摸着,不消一会儿也会自然淡忘。直到哪一回,再次梦到如此情境,又会是一个相同的心里悸动,也会一下子想起以前做这种梦的种种,包括这次。)
窗内的自己,结结实实拉着窗帘,透过一丝的缝隙,观察窗外的动静,紧张到心也揪起。(实际上,在记忆深处里这一幕确有真实发生)
窗外是个爽朗的大晴天,树木在阳光下绿的发光,道路两边的草坪也是碧绿碧绿的。有一个人,在村里游逛,各处的屋子大门缝,窗子都不放过,还要走近了拉开探头探脑地观察屋内。偌大个村见不到一个身影,于是,那个人就在村里一直徘徊着。
那是小时候,没有小伙伴不怕那个人的——隔壁村的“守村人”,当时没有这种说头,那人是个十足的傻子,看到人(小孩)只会张着嘴痴痴傻笑,哈喇子流着……(不形容了,那种画面你自己想像)
听大孩子们说,看到那傻子拿着竹枝打人(小孩)了,还喜欢拦住小孩去路,欺负打骂。
虽没有亲眼见过,可早就对这些有所耳闻,且深信不疑。就那句,没有小孩子不怕那个人的。
说回那天,本来家里大门是敞开着,本来我是在门口玩耍来着,忽地就见到,右侧公路上不远处的他:一身破破烂烂的行头,戴着破草帽,手里拿着那根竹枝(与传说的一模一样,永远都这身装束),我几乎是本能地,赶紧一溜烟跑回来屋内,栓住大门,心下还不放心,拿了一把铁铲子抵住门,想了想,另一扇门也用堂屋角落里的一把锄头抵住。确认很牢固了,才轻手轻脚地走到房间,注视着窗户,想到会有一双眼睛在那里探视房内就心里一阵发毛,赶紧爬上台几前的大椅子,伸手关上窗,插销固定,再把绿色窗帘拉起来蒙住,屋里一下子暗了。
可能好奇害死猫,也可能纯粹房里太暗也叫人害怕,不知出于何种理由,反正我是在窗帘缝里往外偷看了。那个人进了对面屋(地名,是一排房子),正在一家一家的“查看”。我心里紧张的要死,也不忘自行脑补那张充满可怕而猥琐的一张脸,张嘴“呵呵呵”地笑个不停,流着哈喇子,竹枝甩来甩去,在路中间拦住上下学的小学生的样子……
就在那种喘喘不安,被一种大大的恐怖感包围的时间里,我跪坐在椅子上,椅背紧靠着写字台,不知过了过久我竟然趴在台几上睡着了。
就此,老是梦到这一节。
就比如刚才。梦中还是那个小小的我。可那个人早就死了,好多年了,忘记是怎么去世的。如果明天去问一下,肯定会有人告诉我原因,但我肯定是不会问。一个傻子而已。问这种问题,多少心里有点“大病”(木有别的意思,玩个新兴的网络红“梗”)
不知这种梦境何时才能结束。
一般人做的梦都是醒了就忘,不像我,老是梦醒还能特别清晰地记得梦里的情形,包括当时的背景画面,似乎也会有虫鸣(以前的某次,是老早的事了),和醒了后所听的大概不是同一个,也会记得梦里人的心理活动。
如果是荒诞恐怖的梦境,大多数时候,竟然能深刻感知到自己是睡在哪里,也知道自己正熟睡,拼命想醒过来,挣扎。醒了。又在继续(是在梦里梦见醒了,然后依然还是一个梦)醒了的自己看着熟睡的自己,怎么挣扎都无能为力。不知这算不算梦魇?恐怖感是真真实实的,不信鬼神是真的,怕鬼也是真真的(或许现在心里是开始信鬼神的,不知道算不算,自相矛盾……)怕黑是真的怕,通常醒来会第一时间摸索着开灯,拼命醒不过来时很想有个人能在身边轻轻拍醒我,大喊大叫吵醒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