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想到吗?一个55岁坐轮椅的母亲,一个33岁也坐轮椅的脑瘫儿子,还有精神不好的父亲,他们共同赡养着86岁高龄的爷爷,供养着一个上高中的女儿……这是一个怎样的家庭?这个家庭该怎样生活下去啊?告诉你,她家比许多城里人的家庭都干净,她每天的笑声比许多挣工资的城里人不知要多几倍,还有她的歌声……
叶赫满族自治镇距离我所在的城市只有20公里,那是一个山美水美的小镇,相传美丽的小镇是清代孝慈高皇后的出生地和慈禧太后的祖籍地。但就是在这个人杰地灵的小山村,生活着一户“特殊”的残疾家庭。
五、六年前,我第一次听村主任介绍这户残疾人家庭时,便深深被她们的故事吸引了。按照女主人的说法,她小时候家里穷,父亲重男轻女思想严重,在她摔了一跤后,没有给她花钱看病,导致她慢慢瘫痪不能走路了。我没有打断她的叙述,心里却想:不是摔跤了,才导致瘫痪。而是因为患病了,才出现摔跤。
后来她长大了,嫁给了现在的丈夫。她的丈夫有精神病,发作的时候就傻傻的乱跑。我第一次到她家的时候,她的丈夫躺在炕上一动不动,一直到我走始终没有说一句话,甚至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原来就在前几天,她的丈夫又发病了,在大道上乱跑被一辆过往的货车撞到了沟里,发现时货车早跑了,不过万幸的是经过医院检查她的丈夫只是软组织损伤,并无大碍,于是开了些汤药、膏药,便回家静养了。她的大儿子从小脑瘫,语言不清,但临走时却知道坐着轮椅送我们,还含糊不清、反反复复说着:谢谢,再见。因为担心自己老了、或者死去后没人照顾脑瘫的儿子,她和她的精神病丈夫又生了一个孩子,这是个聪明健康的女孩子,我认识她的时候还在叶赫镇念小学,现在已经到市里念高中了。
前年,她的家里又增加了一名成员。她说几个嫂子对老父亲都不好,所以她把八十多岁的老父亲接来自己家赡养、伺候了。说这话时候,她满眼笑意:我父亲自己都说,小时候因为我是女孩,又有病,再加上家里穷,差点把我扔掉。但想不到,等他老了时候,还是我这个老姑娘心疼他、伺候他。听着她倒钢镚般的快言快语,我觉得她很有价值感,也有自豪、骄傲的资本。
上次去她家的时候,城里时髦姑娘小鱼儿悄悄问我:哥,你说她家咋比咱城里人还干净呢?说这话时,女主人坐着轮椅的脑瘫儿子正拿着枯树枝一根一根整齐地码放在柴火垛上,别人瞬间就能完成的工作,在他那里却要费力好久。她的家窗明几净,柜子、家具擦得一尘不染。得知大家的好奇,村主任告诉我们,看到院子里那个整齐的玉米垛了吗?秋天收粮食的时候,邻居们都会过来帮忙,但那也是在大家忙完自家农活后才会过来,要强的女主人不会等那么久,早早的便督促精神病丈夫套上驴车下地收割,而她和脑瘫儿子就在家里摇着轮椅,一根一根、一点一点把玉米整齐码放在粮食垛上。由于院子不平整,如果轮椅不小心摔倒了,两个残疾人即使满院子打滚也不会重新爬起来,要是赶上下雨天,两个人简直就是泥猴。说这话的时候,我明显听到村主任语音中的哽咽。可能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哽咽吧,村主任随即笑道:这不,我们发现这事后,第二年春天就找几个人帮她家把院子都铺上了红砖,现在不会经常摔倒了。
与女主人的交谈是一种享受。她语速快、声音响亮,时不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她说:谁让我残疾了?老天爷让我残疾的啊,我还能怨谁呢?你们来看我,我就特别感谢,特别高兴。我现在也没啥困难了,前几年村主任帮我联系买了这个大房子,当时欠了好几万饥荒,现在都还上了。而且,以前大儿子自己不会吃饭,一直要我喂,现在自己能拿着勺子吃饭了,我能不高兴吗?我懂得感恩,感谢社会、感谢村长,感谢你们啊!
她的故事我讲给很多人听,每隔一段时间,我都会约上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到她家走一走、坐一坐、听一听。听村主任说,有一年快过年了的时候,一个学校几十个老师坐着大客车到了她家,不是访贫问苦,而是找她唠家常,听她的笑声、感受她的快乐、感受她的人生。正如小鱼儿所说,她的家比城里人都干净。在很多人抱怨自己工资少、职务低、生活坎坷的时候,一个残疾人家庭却经常传出欢声笑语,难道不值得我们思考吗?
我们在看望贫困残疾人家庭时,受教育的其实是我们自己:当你埋怨自己鞋子不是名牌时候,却发现有人还没有脚……而没脚的人每天都在快乐的生活,每天都在开心地唱着歌……也许快乐、幸福真的和财富地位无关,也许快乐真的很简单。希望这个真实的故事能带给你启示,也希望有机会你能来,我们一起当面去体悟快乐、幸福的真谛。
请珍惜我们现在拥有的幸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