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见异于正见,如同偏异于正。
偏源于头颅的角度,源于态度。如果我们自顾自地去朝着一个方向眺望,而不顾悠然中的南山,不顾没有直面某个人某件事,自然就会产生偏见。有几个人一起摸象,摸到象牙的人说是胡萝卜,摸到耳朵的说是簸箕,摸到脑袋的说是石头,摸到后背的说是床,摸到肚子的说是一个大罐子,摸到尾巴的说是绳索。显然他们都是偏见,偏的原因是角度,他们都选取了一部分作为见的依据,自然不可能得出正见。
偏源于对差异的过分关注。他是男的,肯定大大咧咧,她是女的,肯定小肚鸡肠。他人到耄耋,必然有点倔脾气。他还这么小,能力肯定强不了。偏源于我们把自己对性别、年龄、肤色、衣着、性格等方面的差异扩大化,并且认为自己这类的最好、最帅、最意气风发、最风度翩翩,而非我族类者,必然不行。这种偏见非常可怕,会把一个团体割裂成为一片一片,会让一个团队受伤。
偏见源于看得太少正如同于偏听源于听得太少。有一个夜郎自大的故事。夜郎是汉朝时候在西南方的小国家,它虽然是一个独立的国家,可是国土面积很小,百姓人口也少,物资等等更是少得可怜。但是由于邻近地区以夜郎这个国家最大,从没离开过国家的夜郎国国王就以为自己统治的国家是全天下最大的国家。
有一天,夜郎国国王与臣下们一起巡视国境的时候,他指着前方问说:“这里哪个国家最大呀?”臣下们为了曲意逢迎国王的心意,就说:“当然是夜郎国最大啰!”走着走着,国王又抬起头来、望着前方的高山问说:“天底下还有比这座山更高的山吗?”臣下们回答说:“天底下没有比这座山更高的山了。”后来,他们来到河边,国王又问:“我认为这可是世界上最长的河川了。”臣下们仍然异口同声回答说:“大王说得一点都没错。”从此以后,无知的国王就更相信夜郎是天底下最大的国家。
有一次,汉朝派使者来到夜郎,途中先经过夜郎的邻国滇国,滇王问使者:“汉朝和我的国家比起来哪个大?”使者一听吓了一跳,他没想到这个小国家,竟然无知的自以为能与汉朝相比。却没想到后来使者到了夜郎国,骄傲又无知的国王因为不知道自己统治的国家只和汉朝的一个县差不多大,竟然不知天高地厚也问使者:“汉朝和我的国家哪个大?”其实夜郎国国君之所以有自己最大这个偏见,就是因为他把自己囿于一个逼仄的小范围内,因为“一叶遮目”而“不见泰山”。
偏到正首先要有欲望,愿意获得正见,要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可能之前是偏见。接下来,偏到正需要矫。矫分为几步,最为关键的一步是矫身。首先就是身要正,头要正,才能保证眼睛是正的,眼睛是正的,才有可能不产生偏见。光头正还不行,屁股也要正,要正襟危坐,一丝不苟。矫的第二步是观察的平和,平衡对待差异,尤其是异于己的差异。
纠正偏见要有换位思考的意识。如果换作是我,会怎么处理这件事。他大发雷霆会不会是因为有其它原因。即便是别人遇到这种纷繁复杂的情况,也会手忙脚乱的。纠正偏见还要降低对自己逻辑推理能力的预期。会不会有其他的可能发生?会不会我也是在盲人摸象、管中窥豹?会不会是我没有完全掌握事实而妄下结论?
不偏则正,要做到正,需要端正角度和态度,需要忽视差异,只按照规则去判断和行动,需要兼听多见,需要有谦虚的精神,还需要进行换位思考。如此一来,对事情的判断就会四平八稳,能够掌握全面的信息,以作为下一步行动的依据,正本清源,想要行动正确,对症下药,就必须要有正见。但是也不能矫枉过正。
对于偏见的矫枉过正之一就是“无为而治”。有一些人为了不被自己的“偏见”所蒙蔽,就任事物自由发展,认为这样不仅能够省心,更加能够让事物得到更好的发展,事情也会更加顺利。我则认为不然,人的能力和主观能动性是生下来便赋予的,应该用双手和劳动去创造价值和改变世界的。
对偏见还有一种矫枉过正就是绝对公平。偏见有的情况产生于对差异的扩大化认知,而绝对公平就是在自己的脑海里面完全消灭差异,认为用数学的平均才是绝对公平。
正是一种火候,是整体上的均衡,而不是绝对的中点。绝对的平均是一种幻想,更对本就是有二八之分的世事的伤害,基于实际调查,实事求是地进行均衡的分析,才是正见的来源,也能矫正偏见。
当人,正见不过也是一定时期,一定条件的产物,不会是一成不变的。当年的太阳为中心,是对地心论的正见,但是在之后的科学发展中,被证明依然是“偏见”。看来,欲要获得正见太难了。即便是专家也不过是在某个方面比其他人多看到一些,在一定条件下去看,一些所谓的正见,也是偏颇之辞,也是一曲之见。
进步是一种态度,对偏见的纠正归根结底是一种态度,要尽力去做到客观公正、正经严肃,而对正见的追求则永不停歇,蛙要追逐井上的蓝天,太阳系的要远观那浩瀚的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