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一土
有的人活着,活在自己的想象里。有的人死了,死在别人的唾沫里。可不管怎样,生死都在一念之间。我不想赴死,用慷慨激昂的言辞来回应。我愿意活着,活在平凡的每一天里。
以前,慷慨陈词的时候,我以为那是真理。不过是语调高亢,声音在空中环绕,扩散。许巍的歌也好,朴树的歌也好,都在耳朵里。其实我不出走,我的半生好远。我已不是少年,归来依然不是少年。
年幼时,受过的蒙蔽在一夜间袒露。我知道,我的小伙伴曾为了一只蛇皮袋子与我闹红了脸。那一刻,我的童年被伤害了。我明白他受人挑唆,与我决裂。那样的日子,已经不再。可我关于童年的记忆里,有这么一件事。如今的我们,依然是最好的玩伴。遥想当年,都太年幼。
这么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我几乎忘掉的事情。我心中的美好,留下这些细小的裂纹,无法修补了。可是,有了它们,才更弥足珍贵。
我有时觉得,所有的人都在朝我走来。当我上前看他们时,才发觉我在他们很远很远的地方。这一定是幻觉,一定不是真实的。事实上,我在朝所有人走去。我看见他们的脸,离我好近好近。
生命不可追,就好比我追不上太阳的余晖。在落下地平线的那一瞬间,火红火红的燃烧着枯草。在夕阳下,我看见那一轮跳跃的红日,那么鲜艳。往后,变得黑暗,落下一张墨色的画布。画布上有房子,有炊烟,有枯树。还有房前蹲坐的一条狗,在画布上时而坐起,又奔跑着。
假设我能看见五年后的世界,我该做些什么。这个世界的变化,都沉默着。看起来一片喧嚣,到处都在鼓噪。不绝于耳的永远是你,你内心里的缺失。我缺少一个可以自由翱翔的理想,也缺少一个可以约束散漫的决心。
不可追的生命里,有我的寄托。终归有一天我会作别,在悲恸的黑夜里。但愿,时间很长。能够千丝万缕一样的牵连着我。也会有微不足道的小事,在一瞬间把我从记忆里剥离出来。然后,我大笑着,儿时的我创造了这么多的会心一笑。
夜里,是无数个躁动的精灵在喧嚣。我目睹它们在游走,漂浮在一丝不苟的深夜里。疲倦的晃动着,那不苟言笑的严肃。一张脸是黑色,一张脸是灯光照在脸上的肤色。它们都是夜里的颜色。
那些话,曾经的誓言还犹新。像一个个洞穿时间通道的巨石,堵在半路上动弹不得。什么都变了,可还有没变的顽石。面临着破碎和挪移,作了地面的基石。多少次,我来不及。
江上的游船,五彩斑斓的游曳,把每个彩色的梦都漂浮在江水里。浮萍般,游向远方。无根的浮萍,随着江波逐流。一念在远方,一眼在心间。远方太遥远,心间再也不能安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