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简轻周薛珊
简介：我亲生父母找到我时，我正在放羊。
他们看着衣衫褴褛，躺得一后背草屑的我，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乖囡，是爸妈对不起你，让你受了这么多年苦。」
「爸妈来接你回家了！」
只有，站在远处的哥哥对我满眼厌恶。
「这个家里永远只有周周一个女儿！你这个脏东西最好有点自知之明！」
后来，假千金意外摔下楼下肢瘫痪。
曾经许诺补偿我的父母戳着我的鼻尖让我滚。
「像你这样恶毒的小孩根本不是我们的女儿！
「我们只认周周一个！」
再见时，我已经站在国际物理奥赛的领奖台上。
「我之所以有今天的成就，都要感谢我的父母！」
父母泪流满面地想要上来抱住我。
我却错开身，抱住了两鬓斑白的养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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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被亲生父母接回家的第三个月。
假千金从楼上摔下半身瘫痪。
我亲妈在医院当着所有人的面甩了我一个耳光，怒吼着让我滚。
「像你这样恶毒的小孩根本不是我们的女儿！
「从此以后，我们只有周周一个女儿！」
我拿出手机，试图递到她的面前。
「不是我，是简轻周自己……」
啪！
妈妈一巴掌把放着视频的手机打落，赤红着眼打断我。
「够了，说谎也要讲逻辑！
「周周从小就怕疼，她跟你无冤无仇，能蠢到把自己折腾成瘫痪吗？」
手机落地，屏幕粉碎。
所有的证据都成了我谎言的粉饰。
这个陌生的家没有一个人相信我的话。
即便是实打实的证据已经递到他们眼前，他们也选择闭上眼睛，堵住耳朵。
不听，不看。
我捂着火辣辣发烫的脸。
左耳耳膜穿孔的感觉让我头晕耳鸣，开口的声音也有些变调扭曲。
「好，从今天开始，我和简家没有任何关系了。」
弯腰，捡起手机，我离开了医院。
12 点的钟声响起。
我 18 岁了。
2
回到简家别墅，我在佣人的监督下收拾东西。
来的时候我只有一只书包，我走的时候也是。
原本我就没打算回来。
我养父母也舍不得我。
可三个月前我还没有满 18 岁。
只要亲生父母不肯放弃，我就必须回到他们身边。
我当时死活不肯，扒着养父母不放。
他们只好安慰我。
「你爸妈哭得那么可怜，他们是真的的。
「你回去看看，从此以后你就有两对爸妈了。」
然而事实让他们失望了。
我的亲生父母在最初的短暂愧疚懊悔之后，对我的感情也渐渐变味了。
毕竟我不是在他们膝下长大的孩子。
即便是骨血亲情，也会因为距离而淡得几乎不剩下什么了。
他们以近乎苛刻的目光审视我。
在他们眼里，我不过是个处处不如简轻周的乡下放羊娃。
当心从感情和利益上都偏向了假千金。
因此，即便是我拿出了证据之后，我的亲生母亲仍旧给了我那一巴掌，怒吼着让我滚回乡下，再也不要出现在他们眼前。
3
收拾完东西下楼。
我那位亲哥简熠灼挡在了我的面前。
我看着将我彻底包裹住的阴影，抬头冷漠对他说。
「让开！」
简熠灼清俊的面容淬着寒霜，一把拽住了我手里的书包。
「先别走，我要检查。」
我阻挡住他要扯开拉链的手。
「我收拾行李的时候佣人全程都在，我没拿你家一毫一厘！」
简熠灼冷哼。
「你一个惯偷，想要藏点东西还不是小事。
「我是绝对不会让你这种人拿走家里一分钱的！
「简家将来的所有财产都是属于周周的！」
说着，简熠灼就要硬抢。
我当然不肯，可力气到底不是已经成年的简熠灼可以比的。
「我说了，我从来偷过简轻周任何东西！」
「你偷走她的人生了！」
「简熠灼，你个傻逼，我才是简家的亲生女儿！谁偷谁的你搞清楚！」
眼看着书包就要被他抢走。
情急之下，朝着他两腿间狠狠踹了一脚。
「嗷——」
简熠灼发出一声痛呼，面容扭曲地跪倒在地上。
我背上书包就要离开，身后传来简熠灼破碎的怒吼。
「拦住她！今天就是把她扒光了也不许她拿走家里一个子！
「只有毁了她，周周才是这个家唯一的女儿！」
保镖们朝着我快步走来。
他们一个个目露凶光，扑上来就要扯我的衣服。
我挣脱不得，衬衫被扯破了，露出里面的吊带。
与此同时，别墅外传来清晰的警笛声。
和警察一同进来的，还有一脸阴沉的简父简母。
4
刚进门，简父仿佛没有看见被欺负的我一般，只怒声质问。
「谁报的警？」
我趁机挣脱了保镖，越过进门的简父简母，红着眼睛奔向他们身后的警官。
「警察叔叔救命啊，是我报的警，有人想要猥亵我！」
一个女警立刻用衣服裹住我，把我护在怀里。
「别怕，有我们在，谁也不敢伤害你！」
简熠灼和简父简母脸色都是一沉。
简熠灼率先开口。
「薛珊，你疯了吗？胡说什么！」
我靠在女警怀里，指着简熠灼痛哭流涕。
「姐姐，就是他，他命令保镖扒我衣服，刚才你们也看到了。别墅里也有监控，你们可以随时调阅！」
听到这话，简父怒不可遏训斥我。
「你闹够了没有！
「先是把你妹妹推下楼，又是诽谤你哥哥，你到底要把所有人折腾成什么样子才肯罢休！」
我缩着脖子，一副受了威胁的样子，眼泪要掉不掉的，不敢再说一个字。
女警警告地瞥了简父一眼，紧接着柔声安慰我。
「小姑娘，你放心，我们一定不会让你白白受委屈的。」
简熠灼和保镖们都被带回了警局。
别墅大厅里的所有监控录像也都被拿走。
简父简母自然也要跟着去。
临走时，两人怨毒的眼神剜向我，完全不像是在看自己的亲生女儿。
5
警察局里，我和简父简母对桌而坐。
不用女警开口，简母已经喋喋不休地对着我输出了大半个小时。
我和她才认识不过三个月，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能细数出我那么多的缺点来教训我的。
终于，简母为这番话做了最后的总结。
「我们当初就不应该把你这个祸害接回来！」
说完，她端起桌子上的水杯，不住地喝水。
我始终很安静，没有吵闹，更加没有分辩。
只在简母不再说话之后，平静地对她说。
「我本来就没想跟你们回家的。
「是你们强行要把我带回来的。」
简母气得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你！你这个不懂感恩的白眼狼！」
到底是简父拦住了她，给她悄悄使了个眼色。
简母气得别过头。
简父语重心长地对我说。
「薛珊，爸爸知道你自从来到这个家之后各种不习惯，爸爸工作太忙了，没有时间精力给你更多的关怀。
「但是你也不能因为这样就把你妹妹推下楼，还诬陷自己的亲哥哥。
「你知道你是在犯罪吗？」
我平静地望着简父，一字一句地提醒他。
「简先生，在几个小时之前，我已经和你们家没有任何关系了。
「至于我有没有犯罪，警方已经拿走了监控录像，我完全相信我国的公检法。」
简父温和的表情也挂不住了。
他咬着牙训斥我。
「你妈不过就打了你一巴掌，你就连亲生父母都不认了吗？
「一家人哪有隔夜仇，你这孩子怎么那么不懂事？
「你知道我们找了你多少年吗？这些年我们为你付出了多少……」
他喋喋不休地同我计较着那些我根本看不到的付出。
简母听着感慨地抹眼泪，哭得停不下来。
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把我弄丢的不就是他们吗？
真心爱我，为什么把我找回来之后又要亏待我呢？
我只看到了我跟他们回家之后，他们为了照顾简轻周的情绪把我安排在了地下室的保姆房。
那里照不到太阳，又小又潮，一天到晚都有洗衣机转动的滚轮声。
我本来就觉轻，这下更是神经衰弱得夜夜睡不着觉。
可我一提换房间，简父简母就语重心长地对我说。
「珊珊，你从小就在乡下长大，怎么可能那么娇气？
「你不要跟你妹妹争宠，她已经够可怜了。」
在他们眼里，我始终是抢走简轻周一切的入侵者。
所以我要让着简轻周。
我的一切就要为简轻周让路。
每次简母带着我出去逛街简轻周都要跟着，于是最后就变成了给简轻周买衣服。
而我则坐在角落里默默看着母女俩试衣服。
多少次，简母付完钱就这么挽着简轻周走了。
只留下我一个人孤独地坐在那里。
从头到尾她都没想起过自己还有一个女儿。
上个月，S 省排名第一的学校有一个竞赛班的特殊入学名额。
简家因为捐楼拿到了一个名额。
明明我高一高二平均成绩比简轻周高出 200 多分，原本学校已经定了我的名额。
可因为简轻周的心上人进了这个班。
所以简母把名额给她了。
这些我从来没有争过。
因为在我心里，简轻周才是简家的女儿。
而我不是简家的女儿。
我姓薛。
我有自己的父母，等到了 18 岁我就会回去跟他们团聚。
可听着简父如数家珍地说着他们在我三岁走失的时候是怎么以泪洗面的。
我没来由地觉得恶心。
6
终于，我忍不住怼了回去。
「你们既然这么爱我，为什么要收养简轻周代替我？」
简父的脸憋成了猪肝色。
简母的眼泪突然停了，诧异而又责备地红着眼睛瞪着我。
调解室的门被推开了。
一个警官带着我养父母走了进来。
他们显然是在地里干活的时候接到了警局的电话，然后风尘仆仆地匆匆赶来。
「囡囡！」
一进门，我妈就红着眼睛扑过来抱住我。
她摸着我带着明显红掌印的脸，心疼地落下眼泪来。
「是妈妈不好，妈妈不该让你来的，你受委屈了！」
我从小就倔强，之前不论怎么被责备、怎么被欺负都没有掉过一滴眼泪。
因为我知道没有人会心疼。
可一见到我妈，一股莫名的委屈突然汹涌上来。
眼泪啪嗒啪嗒地大滴大滴往下掉。
我无法控制地抱住她，在她怀里哽咽着。
「爸，妈……我好想你们……」
我爸站在一旁，粗糙皲裂的双手紧握成拳，泪水在眼眶打着转，久久没有落下来。
他轻轻拍了拍我的背。
「别怕，爸妈来了，这里没有人可以欺负你！」
他说着，视线冷冷扫过简父简母两人。
大约是我爸的眼神太过可怕，简母下意识躲到了简父身后。
简父的脸色也很不好看，却也不敢和他对视，惊惶地指着他。
「我警告你，这里是警察局，打人是犯法的！
「小心我告你，让你把牢底坐穿！」
我爸毫不客气地怼回去。
「原来简总也有法律意识啊？
「我会不会坐牢不用你操心，但是你宝贝儿子这监狱是蹲定了！」
说完，他收回视线，咬着牙对警察说。
「同志，这件事我们家坚决不接受调解，该怎么判就怎么判！
「谁也不能随便欺负我养了十几年的宝贝女儿！」
7
警察安抚我爸妈。
「调查结果已经出来了，几位先坐下。」
等所有人坐下之后，他才把调查结果放在了桌面上。
「我们查过监控了，薛珊的指控没有问题。
「简熠灼的确涉嫌指使他人猥……」
他的话还没说完，简父已经拍案而起。
「这怎么可能！我儿子可是京大毕业的高材生，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他们不过是兄妹之间闹了点小矛盾而已，警察同志这是家事啊！
「这件事我们可以自己回家解决的，您怎么能帮着孩子上纲上线呢？」
警察的脸色也不太好。
可简父说得没错，如果这件事被说成是家事，他们的确是没有权限管。
这时，我妈已经站起来，赤红着眼睛怒瞪着简父。
「珊珊什么时候你家的孩子了，别忘了，她的户口可还在我们家！
「她现在还是我家的女儿！
「你儿子和一群成年人这样欺负我女儿，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
简父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的确，我的户口还在原地。
因为简轻周对我的出现反应太大了，甚至有抑郁自杀的倾向，因此简父简母为了安抚她，一直没把我的户口迁过来。
从法律上来说，我并不是简家的女儿。
简父咬了咬牙，看我一眼，笃定地说。
「珊珊是我们的亲生女儿，我们 DNA 鉴定都做过了。
「户口我今天就让人去迁！」
一旁的简母有些不愿意地扯了扯简父的衣角。
她几乎是脱口而出，「这怎么可以？周周她……」
简父横了简母一眼。
「闭嘴！这是我来做主！」
我心底冷笑。
简熠灼是简父简母的希望。
名牌大学毕业，已经考上研究生。
研究生毕业后，简熠灼就会接手家里的医药公司。
就像他的名字，熠熠生辉，灼灼其华。
不仅是简家的光辉，更是简母的脸面。
他们绝对无法接受自己的继承人留下案底。
即便是他们再疼爱简轻周。
可一个养女哪里有正正经经的继承人重要。
所以，即便是再不愿意，这会儿他们也要认下我。
可他们也要看我愿不愿意啊！
8
在得到了警察的肯定之后。
我爸妈互相对视一眼，有些焦急。
我妈急得直抹眼泪，紧紧攥着我的手不肯放开。
「这可怎么办才好？」
我爸咬着牙，一字一句说：「我是绝对不会同意让珊珊再回去的！」
简父也是怒了。
「你们扒着薛珊不过是看上我家的财产了！
「我告诉你们，绝对不可能！为了防着你们，我们家连零用钱都不给薛珊。
「你们别想从简家拿到一分钱，死心吧！」
我爸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他用力把面前的水杯朝着简父扔了过去。
简父被他兜头兜脑泼了一身的水，他还嫌不够，扑过去就拎起简父的领子。
「谁要你们家的臭钱！
「当初是你们夫妻俩赌咒发誓说会对珊珊好，我们才勉强让珊珊回去的！
「现在知道你们这么对她，我就是和你们同归于尽也不让她回去！」
我爸一身腱子肉，简父那一身肥肉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只能大叫着挣扎。
简母也哭哭啼啼地扑过来，锋利的指甲就要去挠我爸的脸。
我妈冲过去兜头给了她两个大逼兜。
「打完我女儿，还想打我老公！我跟你们家拼了！」
调解室里顿时乱成一团。
外头冲进来几个人，好不容易才把打成一团的四个人摁回椅子上。
「你们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再闹都拘留！」
四个人脸上都大大小小带了伤。
被警察吼了之后，简父蔫头耷脑地指着我爸告状。
「警官，是他们先打我的！我这是！」
警察冷冷地说。
「你们这是互殴，别说得那么好听！」
简父憋了一肚子气，又不敢发火。
他瞪了一眼坐在爸妈身边小心翼翼给他们上药的我。
「这件事我们夫妻就不追究了，穷山恶水出刁民，就当我们倒霉！
「薛珊，跟我们回家。」
他说着，就要站起来拽我的胳膊。
「走！」
9
爸妈立刻跟护小鸡仔似的把我护在身后。
「谁敢动我女儿！」
眼看着两边又要打起来。
我可不想我爸妈被留案底，更不想他们蹲号子。
我立刻按住我爸的手。
「爸，你别急，我不会跟他们走的！」
我爸疑惑地看了我一眼，但还是冷静下来。
他从小就信任我，信任我有独立解决事情的能力。
但他还是说。
「解决不了就交给爸，爸爸给你想办法。
「爸不动手也有办法让他们夫妻松口。」
我知道，他不是故意在派出所打架的。
他只是太生气了。
简父却冷哼了一声，没好气地说。
「你是我的女儿，我们生了你，你是简家的人！死是简家的鬼！」
我懒得理他，只是对着警察说。
「警察叔叔，我今年已经 18 岁了，我有权决定跟着谁一起生活。
「另外，这对夫妻擅自拿了不知道什么地方偷来的头发做了 DNA 鉴定，并不能证明那就是我的头发。
「所以那份 DNA 鉴定并不具有法律效应。」
警察在边上已经看得义愤填膺，听我这么说，立刻就点头说。
「的确是这样。」
说着，他掏出一份文件递给我。
「我们调查了监控，简熠灼和其余几人的确存在违法犯罪行为，我们已经将嫌疑人拘留。
「不过介于你已经成年，并且并未受到实质性伤害，对方又是第一次犯案，所以最多 15 日。」
即便是这样，也足够给简熠灼完美的人生留下案底了。
简父简母自然不能接受，立刻怒不可遏地跳了起来。
简母只会呜呜地哭着说。
「我的儿子那么优秀，他不能留案底啊！他还在读研究生，要是让学校知道了会被开除的！
「求求你们了……」
简父恨铁不成钢地瞥了她一眼，指着我对警察说。
「同志，我儿子的所作所为虽然过分，但是他也是替他妹妹报仇啊！
「这个小兔崽子把我女儿从三楼推了下去，我女儿现在瘫痪在床上！论理你们应该抓她才是！
「她故意伤人……不……她故意杀人，判她个十年二十年都是她应该的！」
我爸妈已经气得快要忍不住了，但是一想到我说要自己解决问题都安静地坐着。
警察默默看着义愤填膺的简父半晌，才突然吐出一句话。
「薛珊真的是你们的亲生女儿吗？」
简父不以为然地说。
「我的眼里只有正义和法律，哪怕是我的亲生女儿犯了罪也要判刑，否则怎么对得起那些受害者？」
哈？
还真是义正词严啊。
希望他们之后还能继续保持。
我看向警察，低声说。
「警官，你们应该调查过那份监控视频了。」
对方点点头。
「这件事情薛珊已经和我们说了，并且请求我们一定要好好调查。
「根据视频记录，简轻周是自己从楼上跳下去的，和薛珊没有一点关系，所以……」
他修长有力的手指扣了扣桌面。
「薛珊，没问题的话签字吧。」
最终，我在文件上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10
父母把我接了回去。
离开的时候，我养的那只母羊还怀孕没多久。
我一直念着它。
这次回来终于亲手给她接生了。
简父简母再次找上门的时候，我正抱着刚刚出生没几天的小羊，膝盖上放着一本世界物理奥赛习题册。
小家伙眼睛还没有睁开，伸出粉粉的小舌头舔着我的手指头。
母羊就窝在我的脚边十分温顺。
不远处，我亲手养的几只大鹅扭着屁股，绕着我转来转去。
简父看着我的样子，不满地皱了皱眉。
简母也用高级手帕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轮椅上的简轻周脸色苍白，一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断气的死样子。
「姐姐。」
她一开口就带着哽咽。
「你放过哥哥吧，他都是为了我。
「你要是真的生气，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别害哥哥！」
我的注意力都在膝盖上的习题册，一边用铅笔写下几个字，一边凉凉说。
「简熠灼也就关个 15 天，你们用得着一副他这辈子都出不来的样子吗？」
简熠灼的事情还是被学校知道了。
我举报的。
还顺便在学校表白墙上替他出了个名。
人人思慕的英俊富二代校草变成了一个猥亵犯，简熠灼被骂成狗。
无数女生要求学校开除他，这事甚至还上了当地媒体。
等简家反应过来的时候消息早就压不住了。
简熠灼最终还是被开除了。
圈子里也不少人知道了这事。
简熠灼将来别说高娶了，就是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家也未必愿意。
11
简轻周被我怼得直掉眼泪。
简母赶紧上前护着她，冲着我尖声教训。
「你这是要干嘛？
「你害得周周还不够吗？她都瘫痪了，你凶她干什么？你是想要逼死她吗？」
我平静地说。
「一个人如果太脆弱，你们就不应该把她带出来，免得风一吹就碎了。」
简母更加生气。
她还想骂我，却被突然站起来的母羊吓得连连后退。
母女两个脸色惨白，活像是见到了什么怪物一样。
一只羊而已，至于吗？
简父挥手让母女俩先回车上去。
然后从腋下夹着的公文包里取出了一份文件递给我。
我扫了一眼，是一份干股赠予的文件。
我挑挑眉。
「怎么个意思？」
他不是说为了防止我爸妈觊觎简家的钱，一分钱都不会给我吗？
现在不觉得打脸吗？
简父脸不红气不喘地轻咳一声，然后又掏出了一份谅解书。
以一种施舍的态度对我说。
「你签了这份声明书，然后跟我去派出所撤案，我就把留给你的遗产提前给你。」
简父像是确定了我一定会答应一样，胸有成竹地对我说。
「我和你妈给了你留了 0.5% 的公司股份，那可是你这辈子都没见过的一大笔钱！」
他坚信我和我爸妈都是见钱眼开的人。
更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钱办不到的。
但是……
12
我嗤笑了一声。
「你那小公司一年利润也就小一千万，有时候还达不到，千分之 5 每年分红最多也就拿个五万块。」
至于卖了股票……
我相信简父给我的只是干股，这种股票无法买卖，只能每年吃个分红。
恶心谁呢？
简父的脸色很不好看，他冷飕飕地警告我。
「薛珊，做人别太贪心，太贪心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五万块对你们家来说不少了，少了简家你父母供得起你读大学吗？
「你可想清楚了，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我当着他的面把那份声明书递给我在身边的母羊。
母羊嚼吧嚼吧，直接咽了。
简父气得双目赤红。
他深 吸了一口气，对我五根手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