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赴开封走访战友及赏菊,有暇到开封府包公包大人办公的地方一游。开府府伊包拯因秉公办案不谙世事,加之肤色又重,落了个“黑老包”的美名,由此不禁想起了下乡时一桩有关“黑老包”的趣事:
话说当年我们上山下乡插队落户,十几个人集体开伙,大家轮流做饭,那时也就十七、八岁,做起饭来眼高手低,别说厨艺不精,勉強对付做熟不生而己,稀饭锅饼、窝头咸菜,何来厨艺之说?那时吃得最多的“干的儿”就是地锅贴饼子,将和好的玉米面贴在热锅沿上,锅里熬粥,饼子连炕带蒸,与粥一起出锅。就这个简单的贴饼子,也有技术含量,凉锅肯定不行,粘不住,会溜入锅底,不是有那句“凉锅贴饼子~溜了”的俗语吗。即便是热锅,也常常会因时间把握不准、灶堂炉火不均、铁锅温度不匀而出现焦糊之作。
清楚的记得,1971年2月我们下乡时,上届下乡还没有抽调回城的学长学姐们便与我们合伙生活。当时我们队还有一位学长,姓薛名小康,安阳人氏,平日里一口纯正的安阳乡音,悦耳动听,风趣幽默。由于单独住在老乡家里,每日下工回去洗洗涮涮后,再到知青点吃饭,往往比我们慢上半拍,因而偶有焦糊的锅饼也就非这位老兄莫属了(每人一个,先到有选)。
一日早餐,这位老兄吃饭又来晚了,望着灶台馍筐中那只孤零零焦糊发黑的锅饼,无可奈何地拿在手中掂了掂,口中喃喃自语地说到:“唉,又一个黑(he)老包儿!”,那动作,那神情,那语调,那满满的安阳儿化语音,让人忍俊不禁,哑然失笑。笑后静思,这何尝不是一种自嘲?自嘲中透露出无奈,隐隐还有一丝凄凉,却是知青生活的真实写照。打那以后,“黑(he)老包儿”成了我们的口头禅,也成了焦糊锅饼的专属代名词。
后来学长薛小康抽调回城后再也没有见过面,若有机会,真想给学长道个谦,当年年轻,不知谦让,让学长受委屈了,可话说回来了,谁让你势单力孤,吃饭迟到呢?愿学长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