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冬天,可是却偏爱下雪的时节,不信奉任何关于爱情的传言,却单单喜欢那一句“下雪天不打伞,可以一起走到白头。”好美的语言,好美的希冀,好美的那时的我和你。
喜欢雪天,喜欢牵你的手一起在雪地上走,听咯吱咯吱的声音,回过头来看雪地上走过的脚印,每一步每一步都是关于我们爱的印记。
雪中的景象就像是一方雪白的幕布,把我们圈在一个以蓝天为景,以白地为屏的屏幕中,而,你和我就是独一无二的演员,演绎着属于我们彼此之间独一无二的爱情。
身边很多人在嬉笑玩闹,在扔雪球,打雪仗,可是此时此刻,我却无暇去观看,眼中只有你。
你穿着一件偏薄的外套,我穿着暖暖的羽绒服。你戴着我给你织的围巾,我戴着绵绵的手套。你说着好笑的笑话,哈气随之而出,身体不由自主地抖,你总是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即使冬天也只穿薄外套。你说穿上棉衣太丑,可是你却总嫌我穿的不够,一个劲地问我冷不冷。然后用手充当暖耳捂在我的耳朵上。你的手冻得红红的,可是我的心里暖暖的。
你说我们这样一直在雪中走,是不是就可以到白头?
白头到老大概是所有恋爱中的情侣最美好的希冀,一句简单不过的话语,因为“白头”二字,有了不一样的解读,关于承诺,关于未来,关于爱情的最终归属。
我说“以后每年冬天的初雪我们都一起好不好?”
你笑着应答“好”,我低头轻笑。
那一年,我们在同一座城。
第二年,你没有食言。
第三年,我们还在一起。
在雪地上写上对方的名字,写下我们一直在一起。用脚步画出一颗心,圈住我们两个人,不离不弃。和你在一起的那一天开始,我从未想过分离,在一起的日子里,我也从未想过有一天,我们会分开。
有时候你的脾气很差,有时候我也会任性地不理你,我们也会吵架,可是自始至终我们都没有分手。
我记得有一天我们吵的很凶,那天已经很晚了,我让你滚,你转身就走,关上门的那一刻,我已经泪流满面,可还是倔强地没有让你留下。
我胆小怕黑,开着灯,开着电视,无心去看平日里最爱看的综艺,在想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明知道我怕黑,越想越委屈,然后哭的泣不成声。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以后,我听见了门口有声音,又过了十分钟左右,你回来了。你过来抱我,哄我。我还在赌气,“你不是要走,你走呀。”
你说“傻瓜,我怎么舍得让你一个人呢?我一直在门口,就是想看你会不会哭,会不会开口让我留下。”
我说“我才没有哭呢。”
你轻笑“那么犟干嘛?”然后把我紧紧地抱住。
是啊,你了解我,明明怕黑,却倔强地不肯说出留下来,明明已经哭的不成样子,却丝毫不肯显示自己的软弱。
我就是那么犟呀,不肯低头,不肯挽留。所以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你走。
在一起的第四年,我们开始异地。我说“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分手,要么你来找我。”
当天你就坐火车来到我所在的城市,一个对你而言全然陌生的城市。年轻真好呀,有一腔孤勇,有为了爱情奋不顾身的勇气。可是却唯独忘了再天花烂漫的爱情最终都会与生活的鸡零狗碎融为一体。
在这座城市呆了三个月,我们争吵了无数次,终于你要离开了。你没有再回头,我也没有开口挽留。送你走的那一天,天空中飘着鹅毛大雪,我一个人站在车站口,看着你的影子越来越小,直到消失在拐角。
然后一个人走在雪中,任雪花飘落,落在肩头,落在裤脚,我伸手看着雪花落在手上,晶莹的雪花逐渐化成水蒸发,就像我们的爱情一样,随着水蒸气流失掉。那一刻,突然觉得这会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有时候觉得爱情很坚固,只有两个人坚定了在一起的心,便没有什么可以阻挡,可是,它又真的很脆弱,一点风吹草动都会成为坚持不下去的理由。
你回去后的第三个月,我们彻底分开了。到如今,3年过去,又是一年冬天,又是一个快要飘雪的时节,可是,再也没有人陪我一起在雪地里走,再也没有人陪我去做一场关于雪的美梦,而我再也不曾说起“雪地里走,一直走到白头这句话。”
恍惚间还是回想起你的样子,还是会记起你牵着走,在雪地走的场景,也还记得你问我能不能一起走到白头时真挚的眼神,只是,现如今,你的身边早已有人,有人陪你一起在这个寒冷的季节去演戏属于你俩的故事,关于白头,关于一生。
而我,也许有一天也会有个人陪我一起看雪,陪我堆雪人,陪我在雪地里走,重复着曾经我们一起走过的路,只是,再也不会是你。
喜欢雪,好像所有的一切,难过也好,伤心也罢,都会有消逝的那一天,待暖阳笼罩,重新回到最初的模样。就像爱情,无论当初经历怎样的痛楚,也会有一个人走到你身边许下一个关于爱情最好的诺言。
所以,你要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