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朋友向我安利综艺《明日之子》,我看到导师阵容里有一个名字——朴树。心想这个“怪人”又要出现在大众视线里了呀。大家纷纷议论:“他是不是又缺钱了?”
朴树这个人一直争议很大,有的人不喜欢他,觉得他情商低,过于自我。确实,他是很“怪”,去年他参加节目《乐队的夏天》在录制期间,他忽然说到:“10点了,我到点了要去睡觉了” 匆忙说了两句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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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高晓松说过一个故事,早年和朴树一起演出,结束回家和朴树坐着车在高速上,他忽然说:“让我下车,我要看夕阳”,高晓松吃惊说到:“我们要是走了你怎么回家?”朴树依然要下车:“再说,你先让我看夕阳”。 于是他抱着吉他坐在马路边上看着夕阳,后来也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回的家。
早年的朴树确实是很任性的,尽管出自书香门第,父亲还是北大的教授,但是朴树在上学时期对学习并没有兴趣,整天和一些街头艺术家混在一起,也是在那个时候接触到了音乐。
大学没有读完就休学了,1995年正处于贫穷的朴树,在朋友的介绍下见到了高晓松,他说他想要卖歌,因为要吃饭。高晓松也是个惜才之人,尽管朴树脾气古怪,但也看到了朴树身上的才华,于是1996年朴树签约了“麦田音乐”。他那个时候签约的原因就是想赚钱,至于走红,当明星什么的根本没有考虑。
在那个被港台明星挤满的年代,也并没有影响朴树的走红。1999年他发表了自己首张专辑《我去2000》,在千禧年的大街小巷都传唱着那首《那些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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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红之后,他赚到了很多钱,但是随之而来的是空虚和落寞,签约公司后很多时候身不由己,对于自由惯了的他来说,这一切并不快乐。2000年的春晚邀请他去唱歌,公司都认为这是非常好的机会,便接受了邀约,但是在彩排时朴树不干了,因为被要求假唱,他再一次的任性了。工作人员都急到骂他:“你知不知道你的任性会让全公司的人没饭吃?”
那次他大哭了一场,易碎的,骄傲着……
2004年朴树退出乐坛,他说他病了,可能病了很久了,病到没有力气做任何事。隐居也好,治病也好,总之他这一退就是10年。
后来提到那段时间,他说:“蛇在蜕皮的时候会选择一个没有光线的地方,我虽然每天一个人不出门,但是心却是打开的,比在外面和人接触时更能打开。”我想他应该是享受孤独的。
2014年韩寒的电影《后会无期》上映,其主题曲《平凡之路》就代表了朴树的回归。那时候我在读高中,那段时间学校课间一直循环播放这首,全校学生都在哼着“我曾经跨过山河大海也穿过人山人海,我曾经拥有过的一切转眼都飘散如烟”。
朴树回来了,十年前,他说生如夏花般绚烂,十年后,他说平凡才是唯一的答案。
他说人生是一个抛弃妄想的过程。现在的朴树好像变了,变得柔和了,但又好像没变,还是那么的孩子气,拧巴又敏感,四十岁了面对镜头仍然会紧张,看到生人会不自在。
在《鲁豫有约》采访里,他紧张到说话都结巴,中断录制一个人去休息室抽烟缓解。这几年网络变得发达,在他回归后世界早已以一种熟悉的方式变得面目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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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再听朴树的现场,大家总是在说他“车祸”,确实他一紧张会破音,会忘词,但是在唱的时候永远是双手握着话筒,无比真诚,竟像个初次登台的新人。
在录制《大事发声》唱到《送别》时声音颤颤巍巍,到最后伴着一声刺耳的杂音,握着麦克风低声哭泣了起来……我忽然明白,他还是他,他没有变,还是那个单纯真诚又永远有一颗炽热心脏的大男孩。
“易碎的、骄傲着,那也曾是我的模样”
我一直认为朴树是个自我能量非常高的人,但是最近他总是说自己已经不再自信了,敏感,还有点自卑,好像不会和别人相处了。
我想说,你的生命从来都不是暗淡平凡的,你是闪闪发光的,是炽热的,这些光芒也点亮了很多人。而你的不自信和你无法融入世界的那种单纯,也在证明这世界的无聊与聒噪,所以,并不是你的错。
2017年朴树去录制了《跨界歌王》,他每次录制节目都像是刚从家里出门就直奔现场了,永远都不是华丽登场。
在舞台上和王子文唱了《那些花儿》,主持人问他,为什么来参加这个节目,他回答说:“最近其实挺缺钱的”还是直白又坦率。高晓松在节目上看着朴树说到:“好久不见了啊!听到是你我会立刻给满分”。 他是第一个从音乐上接触到朴树的人,那会还有张亚东他们,尽管几个人有过观念不合,但是属于他们的那个满心炽热的做音乐的年代,早已经过去了。
“他们都老了吧,他们在哪里呀,我们就这样各自奔天涯”
这几天我们能看到他又出现在一档选秀节目《明日之子》。那里面的朴树是导师身份,还是老样子,会紧张,会拧巴,会有自己的小执着,但不同以往的是,他褪去了身上的刺。
他为了能让学员有更好的展示舞台,开始通宵熬夜帮助学员写歌,对于一些和当年的他一样,因不拘束服而感到痛苦的学员说:“我理解你,但是人长大了就会明白,生活每天都是这样。”
他会和学员道歉,说“那天我没给你带好袖章,因为我实在太累了,你知道的,要是以前我早就跑掉了。” 这个节目里的朴树再也没有跑掉,和以前相比他这次变化很大,或许是这个节目里的年轻人之间的气氛让他喜欢,或许是他真的和自己和解了,就像他说的:“人的成熟是接纳自己”。
不管是以前满身是刺的朴树还是现在有点温和朴树,其实他自始至终都是一个温暖的人,他的音乐也从来都是充满能量的,尽管在自己很煎熬的那段时间,他的词也是“昨天都一笔勾销,明天尽管来吧,我赤裸的像天堂” ,这是多么宽容的人呐!
以后继续唱歌也好,隐退也好,不管做出什么选择,我想朴树都已经能够和平的和这个世界相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