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莲的初恋(二)

阿成与阿莲的一夜畅谈,拉近了两颗心的距离,但他们始终保持着心中对彼此的那份美好,即便阿成语言和眼神表现地那么炙热。晚上铁轨上漫步,他多想牵着她的手,可是他没有勇气迈开那一步。他很想在临行前拥抱一下阿莲,但他怕吓到了阿莲。兴奋、纠结、矛盾有时候让阿成不知所措。通过聊天,阿成感觉到阿莲是不排斥自己的,也是喜欢自己的。

“阿莲,做我女朋友好吗?”“啊,现在不行。”阿莲惊慌说道。一句不行,让阿成的情绪跌入低谷,心突然觉得好冷。“为啥不行呀?”一颗泪轻轻滑落。阿莲的心一紧,看着那泪珠滑落瞬间,阿莲感觉到自己的心在刺痛,仿佛好像不经意间有个很重要的东西将会从心里失去似的。“我们都还小,都在上学,这会谈朋友家里也不会同意的呀。”阿莲说到。

他第一次看见一个大男孩在自己面前流泪。虽有朦胧夜色做掩饰,但还是被阿莲发现了。阿成扭过头,抬头看着天,说到:“没关系,我们可以做好朋友吗?”“当然可以呀。”一句好朋友,似乎划清了他们彼此的界限,也成了他们一道跨不过去的沟。

“阿莲,我一会就要坐火车回家了,暑期我计划去打工,所以得赶着回去。”“哦,那我送你去车站吧,这也没多远。”“不用,你回去吧,我不喜欢这种分离的感觉,你路上小心点,回去赶紧去睡一觉吧。”“嗯……”,阿莲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回答道。“那我走了!”“好的,一路平安!”他们挥挥手在铁轨上告别。阿莲挥着手,站在那一动不动,此时的她大脑一片空白。

呜呜,一阵火车轰鸣声传来。阿莲凝望着对面那火车由远至近开过来,突然间她听到了一个声音传过来,“阿莲,快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是阿成的声音,他在火车上探出了头,整个上身几乎伸出了窗口,使劲地挥舞着他那有力的手。“再见,阿莲!”阿莲愣了一下,接着向前跑了几步,挥舞着手,阿莲一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列车疾驰而去。

阿成是带着遗憾上的火车,带着不舍回到家的。此时的阿莲内心有个声音在咆哮着:“阿成,我也喜欢你。”瞬间眼泪不听使唤地往下流,此时如果阿成在,她一定会冲过去给他一个温暖地拥抱。想到阿成那失落的眼神,她的心很痛。

上大学后,阿成在北方沿海城市上大学,成为学生会主席。阿莲在中部城市上大学,平时他们会书信往来,聊些学校的趣事。有一次,阿成在信中说:“阿莲,我可以在这谈朋友吗?有个像你一样的女孩喜欢我。”“谈朋友,可以呀。”阿莲回信道。其实此时阿莲回答都是违心的,他以为阿成在开玩笑。

阿莲在大学时也有人给她写情书,她拒绝了,听说被拒绝的男生当晚大醉一场。还有男生经常约她出去玩,她都找借口推脱了,即便有其他同学一起玩,她会不停地看手表,告诉同学该回宿舍了。每当有同学向他示好时,他就会想起阿成,想起月光下与他铁轨漫步那美好的夜晚。

转眼间大学就要毕业了,阿成邀请她去他学校玩,阿莲答应了,她怀着小心思,心中带着一点雀跃,她终于要见到阿成了,她有点激动。为了平复这激动心情,她和火车上对面的大叔攀谈起来。她运气好,遇到了一位好心的大叔,其实阿莲是第一次一个人去这么远的地方,而且还是个陌生的城市。

第一次,大叔告诉阿莲,车窗外地里种的是小麦,像韭菜一样,一开始阿莲以为那是草,阿莲家乡没有小麦,她不知道小麦长啥样,以为田里那绿油油的都是草,还想起了家里那头牛,要是家里那头牛见着这么多草肯定开心死了。再听大叔一介绍,阿莲心里为自己的无知而感到脸红。大叔告诉她不认识小麦很正常,路上大叔还教她认识了苹果树,在火车到站后,大叔帮她叫了一辆三轮车直接把她送到阿成的学校。阿莲觉得自己很幸运,第一次出门就遇到了这么好的人。

她想给阿成一个惊喜,虽然她告诉阿成就这几天会过来,但没告诉他准确时间。通过问同学,知道阿成的宿舍楼在哪,同学很热情地帮阿莲把阿成找到。

终于见到阿成了,阿成很兴奋地跑过来,说到:“阿莲,你咋不告诉我呀,我好去接你呀。”“我这不是找到你了吗?怕耽误你上课。”刚好是吃饭时间,阿成帮阿莲接过行旅包,“走,饿了吧,先去吃饭去。”“好的。”阿莲羞涩回答道。

“阿成,等我一起吃饭吧。”一道女声从后面传来。我回过头看了一眼,一个个子不高,穿着很普通的女生在说话。“你是阿莲吧,你好,阿成说过你的,他告诉我你这几天会过来的,我叫晓梅,是阿成的女朋友。”“你好,晓梅。”阿莲强装笑脸答道。

中午饭是在食堂吃的,阿成帮阿莲买好饭菜,他们面对面坐着,边吃边聊,有不爱吃的菜阿成就拨到自己碗里,把自己碗里面的肉往阿莲碗里夹。最后阿莲吃不完的阿成一并把它吃掉了。

阿莲很吃惊地看着,似乎晓梅这会是多余的,“你朋友在旁边呢,可别叫她误会哈。”“没事的,她不会那么小气的。”一顿饭草草吃完,还是那么自然,好像多年的老友,是那么的默契。

在看见晓梅的那瞬间,在确定晓梅的确是阿成的朋友后,阿莲把所有的情绪隐藏起来。只在那呆了一天,阿成陪她在海边玩了一天,第二天阿莲就踏上了回自己学校城市的列车。车站上,当火车启动时,阿成追着火车跑了很远很远,阿莲看他跑动的身影,她有很多的不解,脸上疑惑着,但她没有问阿成,她想把这份美好埋藏在心底。

时隔多年,每当阿莲想起这一幕慕,她就会沉思。如果当时不是自己年轻不懂什么叫喜欢,如果当时对待感情反应不是那么迟钝,如果自己当时不是那么保守的话,他们会不会留下更多美好的回忆呢。没有那么多如果,过去终将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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