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被污秽的信任
自从那次陈乔博的丢砖头事件之后，他好像听说那个叫林嘉琪的女孩那边的情况也不是很好，她妈妈还说不让她再和陈乔博交往了，她还说陈乔博是一个坏孩子。陈乔博自然也不是办法，谁叫他爱扔呢？反正班上的同学在这一段时间是怕怕的对他了。
后来，丢砖头的事情过的有些久了之后，陈乔博慢慢在学业的增长中繁忙，那件愧心之事也就慢慢在他的心中销声匿迹了。
三年级可是一个重头戏，需要脑子的大部分参与学习。然而，陈乔博发现，周围的同学似乎还在对这事耿耿于怀，不肯松懈，一直认为他就是一个恐怖分子。于是就经常不和他说话，甚至开始不相信他。当然，有时候，同学们也会把陈乔博的东西拿扔来扔去，或是丢在垃圾桶旁边，让他自己去捡。不知道是示威还是警告他不要再犯，“再扔我就把你拿来扔！”他们心说。但是在陈乔博看来，这样还不如教他把东西扔得更欢快、更准确一些。于是，在一场风浪刚过去的陈乔博的内心，紧接着又泛起了一阵涟漪。
与个例子来说吧。今天还是一个平常的星期四，早上陈乔博起来，依旧是有画眉、布谷鸟的鸣叫声在窗外的树枝丫上想起，又是一个清晨有美好日出绿叶有垂涎欲滴的露珠清晨，陈乔博起了床。在享受过早餐的丰盛之后，陈乔博开开心心背着书包出门上了学，鼻端依旧是金银花的芳香。在同龄人们三三两两的勾肩搭背之中，陈乔博独自一人走进了学校那敞开的大门。他觉得，现在的学生自从城镇脱贫以后，都热衷于电脑、手机、游戏，或是时尚新品上，没有专注在体验生活上。陈乔博从出生开始到现在就是什么游戏都不玩，所以才一生清白。“像我这样，一个人才能体会出早晨阳光的质感。”他想。那时的陈乔博并不是学识渊博，不懂得一些基本的环境描写的词语，反正就是那种欣欣然的情感罢。不知为什么，周四的的天气都是这么美好，似乎天注定了上午要下操、下午放学了陈乔博作业写得早可以和外公外婆去坐地铁。
星期四，还有一周一度的电脑信息课。陈乔博那时对电脑技术一概不通，对于电脑课也就一般般，没有很想去上，但也没说过不想上，倒是那些爱玩游戏的小朋友们争着抢着用电脑；偶尔有几台电脑坏了，信息老师会让几个人一起用一台电脑，他们就好不客气地去占陈乔博的便宜。信息课是在上午的最后一节，信息教室也很高档——每人一台电脑还不够，还有多出来那么几台，留着备用之用。每每上电脑课，都是班级最吵闹的时刻，电脑在那时算是鼓实小的新品，同学们都很好奇，再加上又没有像初中高中大学那样严加管教，信息老师一般是吼不住他们的。今天真是一个黑色的星期四。陈乔博和李睿哲正好是头两座号的学生，按照电脑教室的排布顺序，就是从左到右依次两人一桌，按号数坐。每当同学们都安顿好自己后，就由老师拉开总闸，学生们依次开机。但是电脑室永远都是满不了员的，即使是大家欣欣向荣热衷的电脑游戏。诚然，兰睦梓今天就没来拜访过电脑室。
“这位同学到哪里去了?”王老师指着6号同学的电脑桌问道。但同学们却是面面相觑，不得其解。
上毕，同学们陆陆续续回到本班教室。从班门口看，鱼贯而入得出神。陈乔博那时的电脑技术还不够完善，他不是为了了解更多编程信息，而是只想快一点把作业应付完。为了更全面地提交他的信息作业，他迟了一点进班。当他走到自己的座位旁正准备坐下，忽然发现他的书包里面空空如也。“咦？这闹的是哪出啊？我的文件袋呢？我的笔袋呢？还有我的作业呢？还有还有......”说着陈乔博着急起来，几乎就要带上哭腔。他招架不住太多同学们之间的玩笑，尤其在砖块事件之后。陈乔博连忙问周边同学的情况。但是其他人似乎都没有任何事发生过的心平气和地坐在座位上，哪管他人瓦上霜。陈乔博站上讲台，但是年幼的他还没有像警察一样能说会判，也不像大人一样善于观察蛛丝马迹。由于陈乔博爱讲话啰嗦的性格，同学们对他是早看透了一切，除烦外就是别无一物，所以愿意认真听他说话的时间很少，经常是跟他讲着讲着话，又跟别人去讲了。愿意信任他的人则更是屈指可数。因此，陈乔博的朋友就少之又少了。
于是正想着，陈乔博就随便找到一个同学询问情况。但是那人只是摇摇头，灰头土脸地走开了。陈乔博没有了解到真实情况，但是凭借以往的事迹，他下意识地感到就是兰睦梓搞的鬼。于是就走过去，耐着性子问他。
“就是我干的，怎么了？”兰睦梓用那种跩跩的语气回答，好像不怕他前面的人。站在他面前的陈乔博，不像是同学，像是奔赴战场的一名掉队的小兵。顿了一下，他又说：“你自己慢慢去找吧。”还是那么平静。陈乔博那时候脑子里还没有想那么多，没有太多宝贝的物品，但是出于他对个人资料和物品的隐私保护，他先开始不声不响地寻找起来。
兰睦梓，他是班上的头号捣蛋鬼，调皮而粗鲁，经常喜欢把别人的东西随手乱扔，还热衷于把刚学来的一些网络用语、大人套话等拿来在班上流传，说不清到底是羞辱还是褒扬同学。当然，只要他对待一件事物有足够的用心，他就会把一件事物坚持到底。比如说三年级时他第一次参加的奥林匹克数学竞赛考试，第一次一题不会，后来狂抓奥数，一刻不敢松懈，最后在决赛中勇夺桂冠。
此刻，陈乔博面对他这样的跩劲，也是不敢怠慢，虽是他自己的东西，但是他想还是先找为妙，后来在对他进行报复。最后，当同学们一个个都从教室散场之后，陈乔博才从那些午托班没把书包带下去的人的书包间、垃圾桶里、班后凌乱的地板上找到了他那些零碎的物体。
打雷完的暴雨是倾盆的。陈乔博决定下午再找兰睦梓算账。兰睦梓这回就要忍受他的“父母式”教育——唠哩唠叨、啰里啰嗦，可能也跟很少人和陈乔博讲话也有关系，他要把无辜扔他东西的人好好数落一遍来发泄还属他没处讲话的不满。类似于“以后不要再这样啦、重要的不是行为，是你的动机，我要看你咋么想的、这样走到社会上别人会怎么想你啦”等等等。兰睦梓心说你还管的这么宽，还在意我想什么。耐心极差的他，索性一溜烟跑出学校，搞得陈乔博追到他家说完之后才气喘吁吁地跑回学校，不管他到底听进没有。还好是放学时间，要不然保安也不会心甘情愿的看见他们这副模样进进出出。
俗话说的好：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那天陈乔博虽然间接地还了兰睦梓一手，但是心里还是不甘心。晚上，陈乔博决定还是和家长好好说说这件事。第二天，老师就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兰睦梓的后果就可想而知了。但是陈乔博的还手行为也有些过分，在他人眼里，是不太提倡的。陈乔博是个比较喜欢严谨行事、模仿别人、善于观察的孩子。怎么说呢？随便一个幼儿园的小小现象，他可以自言自语，模仿好几个来回。
中楼梯吸引了陈乔博的注意力。他发现，从楼梯下面走和从楼梯旁边走，有一种“列车轨道分离”的感觉。相同地，从楼梯旁边走的话，可以顺时针绕楼梯一圈，转回去回到楼梯口，还可以正常下楼梯。记得有一天，因为语文考试久了，连着两节课不带下课地做一张大卷子，还带作文，后来数学上课了，张老师考虑到同学们需要休息一下，就抓紧时间赶紧让他们上厕所。陈乔博看到英语杨老师每次从这楼梯走，都是从这转角过去，不下楼梯；而陈乔博每次都是急急冲冲，奔下楼梯。他看到她手上拿着一叠作业纸，走一步路就颠一下，挺有那种“轨道分离”的感觉。那一天，他就灵机一动，没有沿着楼梯下去，而是从楼梯后转了一圈，再从这楼梯下去，完美体会“列车轨道分离”的感觉。可是去毕，张老师已近开始讲课，只看到了陈乔博是最后一个进班的结果。所以在老师的认识中，陈乔博就是故意的。
“确实如此”。不过，话说回来，陈乔博到底还是个老实的人。于是他如实地向张老师解释了原因，但是老师却不容他分辨，只是吼道：“那你为什么不来上我的数学课？！你骗对我数学不喜欢是吧?你又发癫！”“你为什么不直接在三楼上？你为什么非要绕到后操场去？！我看你就不是尿急！你给我站在那边，今天上午就站在那！”陈乔博还是禁不住张老师的严批厉顿，一脸委屈地站到了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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