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街边档口的鸡蛋煎饼的大叔搬走了,好几天没有看见招牌了,取而代之的是竖着一个糖心烧饼的招牌,透过窗户看着两个低头正在清理东西的人,定眼一看两个不熟悉的背影,煎饼大叔这是转让了档口吗。
煎饼大叔是黑龙江齐齐哈尔的东北爷们,早些时候就听说趁着过年之前要好好回去过个年,至于帝都还回不回来都是另外的事情了。
大叔的祖上是军人世家,当年祖辈有多风光,却轮到大叔爷爷那辈的时候战场做了逃兵,至此之后没落至今。
但是家里始终觉得自己还是个军人家庭,对大叔的对象要求极其苛刻,大叔母亲是极其讲究又古板的女人,要求儿媳妇三从四德是必须的,家里所有的家务活都是大叔媳妇儿做,还喜欢埋怨她不挣钱。
大叔和媳妇儿结婚几年,过得不温不火,没有激情,也不是全然没有感情,只是几年间一直没有怀了孩子,大叔的母亲对这个儿媳妇的不满是一天比一天明显的表达出来。
大叔媳妇不堪婆婆这样总是挑剔,在之后的某个并不是很有纪念意义的日子里什么消息都没有留下就走了,带走了家里的一些积蓄,联系不上了,大叔给她娘家打电话也没有问个所以然,大叔的母亲觉得既生气又觉得丢人,去到儿媳妇娘家去要人,只不过这个媳妇是真的没有回去过。
媳妇儿离家之后,大叔有一阵的难过,但是很快就缓过来劲了,他准备去北京发展,但是遭到母亲的极力反对,但是这次大叔是铁了心不愿意在家里待着,与母亲一夜长谈之后,母亲还是勉强同意了,只不过要求是一年要回去看她几次。
大叔离家到北京的时候是将近三十岁的样子,一无所长的他做过很多事情,在快递正火的那几年,送了几年的快递,但是日夜穿梭在城市中,身体也越来越吃不消,经常送快递的有个做煎饼的人,于是跟着学了许久,后来交了加盟费,于是有了那家煎饼店。
我跟这个大叔多买了几个煎饼也就熟悉了起来,每次我去的时候他都知道煎饼不要葱花,后来看见屋子里有个女主人,大叔害羞的像个被老师抓包早恋的孩子,不好意思的说这是他女朋友,我看大姐保养得极好,每次都说是大叔高攀了她,大姐是个实在人,每次打趣的时候总喜欢脸红,白皙的皮肤多一些红润,显得更加好看了。
晚上路过的时候总能看见大叔收拾东西,大姐在一旁坐着看看手机或是电视,大多数时候喜欢仰着头看大叔,不知道大姐来自哪里,但是不管哪里,这个愿意始终陪在大叔身边的女人也都是好的,大概爱情发生的时候总是始料未及,我们走的每一步都是有它的意义。
大叔说时间一长很久没有回家,这次要给大姐带回家,然后以后的目标就是多挣钱,不会让大姐白白跟着他的,大姐在一旁一脸笑意,却说自己只要跟他在一起有钱没有钱都行。
我不知道大姐看上大叔什么,也许是勤劳肯干,也许是踏实可靠,也许就是没有理由的喜欢这个人。不问他的过去,也不管他前妻是不是随时回来了,大姐只是说大叔的身边需要有人照顾,两人便相视一笑,简直恩爱到不行了。
真正能携手到老的人,总有一天他会出现,等待或许太漫长,确是最容易触摸到幸福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