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得知要隔离后低落了一段时间,但是还是依照规定入了院。以前,我从没有过住院体验,不知道住院会是个什么情形。
6月14日晚上10点半,我在完成两项检查后办理了住院手续,洗漱后折腾到11点,我妈让我发要收拾的衣物和其他行李清单给她,弄完后已经是11点半了。
我住院的楼层是专门用来安置发热患者的,在8楼,入院当天我就注意到了这层楼的电梯已经停用了,原因是防止潜在的病毒传播和细菌感染。
住在这里真的安全吗?我入院后被当作“隔离病人”(新冠肺炎潜在患者)对待,一个人睡三间病床的套房,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我那段时间还在吃着药,身体也不怎么舒服,所以情绪不太稳定,越想越委屈,晚上躲在病房里哭了将近1个小时。
结果,那天我一直折腾到凌晨1点半才能入睡。隔天早上,7点前就被要求以体温计测温,接着就睡不着了。
中午吃了医院食堂的饭,一荤一素一个汤,33元,谈不上丰盛可口,倒是清淡口味满足了我的需求。下午,我试图补2-3小时的觉,中途被派出所的电话吵醒,要求补足从北京回广州的航班号、从广州回到当地的高铁列车信息等。
或许是因为我没有学会享受生活和放松,又或许是我对医院的住房体验抱了不切实际的期待和幻想,那两天在医院住得很是煎熬。
在医院住院的第二天晚上,我睡得比较早,10点半就躺下了。夜里护士也没有要求我起来测温,估计我已经安全了吧,当时我心想。
6月16号凌晨4点,我被隔壁病房的患者大叫的怪声吵醒了。有一位患者吐词不清,在当天夜里一直到凌晨6点持续性地大喊大叫,好像跟他的家属在吵架,医生护士去劝都没有用。那天早上持续到7点的声音,我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噪音穿过我的蓝牙耳机、我的耳朵,渗透了我的耳膜。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那一刻,我在自己的痛苦和隔壁病房患者的痛苦之间,突然明白了这个道理。
6月16日中午,我妈照旧给我送饭,医生进来告诉我们,下午2点半可以出院了,核酸检测结果为阴性,按医嘱需要居家隔离14天。我心想,终于“解放”了,终于可以回家了。
但我仍有两点疑问:一、为什么从没去过中高风险只是从低风险地区回来的人群,必须照当地疫情指挥部安排进行集中隔离?二、明明存在这种“特殊政策”,在网上却未搜到官方发布的相关消息。
疫情的突然反复是绝大多数人没有预想到的,各地需要有一套统一且合理的科学防控、有序干预的方法,做到基本的信息公开,才是应对疫情的有效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