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吃面条,尤其是手擀面,这是我从小就养成的习惯,我就是吃着娘做的手擀面长大的。
小时候,家里比较穷,除了过年过节,一年难得吃上几回肉,偶尔吃上一顿饺子就够奢侈的了。平时最常吃的美食就是手擀面了。娘就是做手擀面的行家里手。
娘舀一瓢面倒进陶制的红面盆里,再端着一碗水,一手倒水,一手掺均匀水和面,揉成面团,面团要比做馒头活的面软活些。然后面团放在面盆里,用洗净拧干水份的湿布盖在面团上,醒面一二十分钟,使面团里的面充分吸收水分,使之没有干的面粉小疙瘩。醒好的面质地细腻,面条吃起来更润滑更有筋道。
醒好面后,娘把面块放在案板上,拿起那长有五十公分左右粗细一致的擀面杖,开始进行擀面条。擀面条不仅是个技术活,更是个力气活。娘瘦小的身材,甩开膀子,挥动着两条胳膊,来来回回的滚动着,面团逐渐变大成面饼,面饼用擀面杖卷起来继续来来回回地滚动着,不时地在面饼上撒点面粉,防止面饼粘连。直到最后擀成一个薄薄的有些透亮的像块布料一样的面布。
把一整块面布折叠起来,宽度只有菜刀三分二的长方形。母亲是个左撇子,她右手按在折叠成摞的面布上,左手持刀切面,咣咣咣地一刀一刀的切,刀法非常娴熟,很快一块布就成了面条。根据个人的喜好,面条可窄可宽。我爱吃细面条,母亲总把它切得像韭菜叶宽的面条。把切好的面条散开晾一晾,等着下锅。
下锅菜,最重要的是得切棵葱花盐腌起来,其它下锅的菜有豆角、番茄、荆芥等。
那时家里用的烧柴的地锅。母亲擀面条,我烧地锅。我把锅水烧开了,母亲也把面条擀好了。面条下锅里煮开后,把腌好的葱花和其它青菜下锅里,再煮约两分钟。最后,母亲拿起香油瓶,轻轻地倒锅里几滴香油。一锅香喷喷的手擀面就新鲜出炉。
我爱吃娘做的手擀面,尤其葱花盐腌的下豆角的手擀面。每次我都能吃上两碗,吃得小肚鼓起来,那是一种很美味很舒服的饱感。
每次我久离回家,母亲就会为我做上一碗手擀面,让我美美的吃上一顿。看着我吃饭的样子,母亲总是很高兴,一脸挂着满满的幸福。
看到大街小巷的手擀面馆的那几个字,我就想起了母亲的手擀面。母亲的手擀面养育了我,使我长大成人成家立业。现在,母亲的手擀面已成了我永恒的记忆。我怀念母亲,想再次吃到母亲的手擀面已成为我永久的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