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牵着常常,从咖啡馆里出来,常常在一边蹦蹦跳跳的走路,攥着季安的衣角不撒手,每一句话都离不开红烧肉。
季安笑,答应他,“好啦!晚上不能吃太油腻的,对身体不好。我带你去吃寿司好不好呀?”
常常听不是吃心心念念的红烧肉,自己又想得厉害,脾气就上来了。把手一撒,瘪着嘴就不走了,“我不!我就要吃红烧肉。”
季安弯下腰,拍拍他的头,柔声说,“乖!明天再带你来吃。今天晚上可不行了,再吃就得长胖了。你想啊,我们家常常多好看啊,吃胖了可就没那么好看了,我只喜欢健康的常常,不喜欢胖胖的常常额。”
“长胖了我还是一样帅的。”常常反驳。
“是的。常常天生丽质,长胖了一样帅。可是长胖了,就会把本身的气质掩盖住,就不能帅到自己的巅峰了。常常不想看自己最帅的样子嘛?我可是很想看呢。”
常常皱着眉,抱着小小的手臂细细思量。一会儿,他就不犹豫了,重又拉起季安的手,“那我们去吃别的吧。一定要好吃额。”
“好的咧!走吧。不远处有一家寿司店,你肯定会很喜欢的。”季安拉着常常,就往路清寒所在的方向走去。
路清寒眼见他们走近了,迅速下了车,风度翩翩地给她们开车门。
常常见他如此殷勤,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一脸倨傲地爬上车。
季安对路清寒抱歉一笑,路清寒只是微微一笑,并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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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利车缓慢地停下来,一停稳,就钻出来一个小人头。他的头发软软的,发型被风吹得东倒西歪,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儿。
季安下车就用手护住他的头,此时风大,似乎要变天了。季安瞧一眼楼上,突然觉得有人在看她,转身就看见一辆黄色的劳斯莱斯停在不远处。
路清寒慢慢从宾利车上下来,他看了她们一眼,很快转过身来,眼光远远地,瞄了一眼劳斯莱斯。
车上坐着一个女人,白到发光,红色的唇格外刺眼。她戴着墨镜,看了好一会儿这边,突然冷笑了一下,伸手打开车门。
常常本来是被季安圈在怀里的,见两人停在风中,便探头出来看看,一看就骇了一跳,大叫一声,“她来了,快走!快上去!”
季安纹丝不动,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安静。
路清寒只是远远看了一眼,便将眼光移开,来人是谁,他早已猜到。
正慢慢走过来的女人,身上只穿了一件红色的露肩连衣裙,裙子很短,被风吹得贴在身上,勾勒出她纤瘦的身材。
她的高跟鞋“噔噔”踩在地板上,避开一些青石板,专走干净的路段。
她走得很慢,嘴角带着讥诮,眼睛一直盯着季安,仿佛是一场无声的示威。
她定在季安面前,将季安从头到尾扫视了一遍,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花枝乱颤,浑身发抖。
“夏季安……这……这真的是你嘛?你看你这穿的都是些什么呀!”她一只手挑着季安的领口,一只手捂着嘴,仰面朝天地笑。
常常愤怒地拍开她的手,叫道,“小安安穿得再差,也比你这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强国百倍!”
她脸色变了变,狠狠戳了常常的额头,“小兔崽子,你信不信,我现在告诉爸爸,把你抓回去,关起来!”
季安拉下她的手,“常菲,你来是接常常的嘛?常董不能再把常常关起来,常常需要朋友,需要正常的童年。”
“哟哟!”常菲嫌弃地瞟一眼季安,毫不掩饰自己的嘲讽,“夏季安什么时候这么婆婆妈妈了?以前可都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物,你这句话是在求我嘛?”
季安的脾气也不小,昔日的傲气被激发,“求你?你有什么值得我求的?除了一身父母给的,我问你,你还有什么?”
“是啊!我是除了父母给的,什么都没有了。可是你呢,你现在不是连父母给的都没有了吗?这叫什么,一无所有!”常菲言辞激烈,突然指了指路清寒,鄙夷地笑,“额不对,你还有这么个男朋友,开宾利的男朋友。什么时候,你连开宾利的都看得上了?哟,我看看,这是何方神圣呐?”
说完眼神一转,就看了路清寒一眼,迅速又盯回夏季安。脑袋突然就觉得不对了,似乎有些不对。这个人,怎么,那么,有范儿!
路清寒微微笑着,眼神淡漠,深黑的眸子看不出情绪,他身姿挺拔地站在那里,如同一颗苍松,静静地生长。
季安紧张地看了路清寒一眼,怕他因此觉得难堪,意外见他如此镇定自若,心里轻松了许多。
看回常菲的时候,却见常菲摘下了墨镜,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路清寒看,那架势,像要把路清寒给吞了。
常常伸手捂着脸,心里哀嚎一声,这花痴病,又犯了。
只见常菲突然张开手扑向了路清寒,嘴里还大叫着,“帅哥呀!哈哈哈!世间竟有如此极品!”
季安咋舌,突然就有点担心,路清寒会被抱到,又有些期待,路清寒被强抱了会是什么表情。
然而,事情并没有发生。在常菲的手将碰到他的衣袖时,路清寒飞速一转身,躲过了常菲的熊抱,啪嗒一声,常菲就摔在了路清寒的车盖上。
常菲一边爬起来,一边喃喃地嚎叫,“像极了像极了啊!我终于找到了!哈哈哈。”
常常捂着眼睛,想捡起来丢掉的脸。
季安呆愣在一旁,突然就想起来,常菲以前的癖好,就是看同人漫画。意味深长地看着路清寒,非常好奇,路清寒究竟像哪一个呢?
路清寒迎着季安好奇的眼光,眼角一挑,重又回复高傲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