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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心菜,一种传说纪念比干的菜,收割后速生的植物本性尤其适合穷人种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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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好的下午天,我们通常会带孩子去农村玩,地方大耍的开,玩得了泥土撒得了欢。
女人是脑力非常发达的动物,老婆端坐老屋门前,可以一边遴拣时蔬,一边和妇人八卦,一边看孩子。
而她嫁过来几年就离开进城的这片土地非她原生,情感不像她手里挑拣的时蔬那样深,所以她不像我喜欢没事找点事去田畈遛弯。所以今天我找的事是去田畈弄点花土。
百科一下:田野的黑土种稻子种菜,因为经常施肥耕作富含腐殖质,配合点河沙就是种树桩种花良好的培养土,俗称园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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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着蛇皮袋和铁锹出院门没多远,遇到二叔,烈阳下单薄的身影,担着农资,我偷偷尾随而到他的菜田。
三分大棚菜地,一边整齐的空心菜畦,一边丰茂的爬藤四季豆,井井有条,诉说着二叔的专业。
“二爷,今天弄空心菜嘛” 我试探的问。
“嗯,明早去批发市场兑” 缺水沙哑的低沉嗓音。
空心菜的采收方式是用手指从根部粗壮地方掐掉,我妈和我老婆都说我帮别人干活自告奋勇,自家干活能躲则躲。
“菜杆子掐的要一样长,掐头要对齐”专业菜农的谆谆教导。
我掐满一摞送到二叔的田沟让他捆。
“哎呦,你掐的好快,我还没你弄的一半”
我妈和我老婆说对了前半段,后半段是像这种田间的活我向来是抱着体验生活的态度做的,极度缺乏耐心,三分钟热度,可是二叔无意中成功的捕捉了我的虚荣心,我又低下腰来。
旁边水田插秧的隔壁大伯笑呵呵的过来:“叫你二叔明早请你吃早点”
“早点现在可贵咯”我扔过去一根烟;
“贵什么贵,一块钱一个大饺子”
“一斤菜才几个钱,抵不上这点工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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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幼儿期就高度近视,半百时掏出几年积蓄去上海看眼科门诊,得到结果是一只眼睛坏死,来的及时救了一只眼,所以二叔是个悲剧,靠着900多度的一只好眼种菜卖菜吃饭。
眼前的菜他是看不清的,所以他掐菜是用手感去触摸空心菜的根部粗度,就像他常年走在多坑多草的田埂练就的高抬腿缓下脚功夫一样,从没有跌倒出糗过,因为这是他的自尊底线。
所以他掐的慢,慢且认真。
想起自己少年时候那几年赤贫时光,爸爸在外干活不怎么回家。少菜的夏日,每每妈妈午间从田里回来手里总是带着一把空心菜和几个辣椒,用不上菜刀,手撕辣椒和菜,一勺猪油几点精盐柴火锅里滚一下,煮饭炖个鸡蛋就是午餐。
猪油的充分给予是妈妈对我营养最朴素的补充。
我像只猪不是个挑食的人,可也架不住那二年总是空心菜的夏季。就像我姐夫,年幼时那一年家里茄子丰产却又卖不掉,家里顿顿茄子让他每次吃饭总是躲避茄子,他说那个味他怕了。
临走时二叔让我拾一把空心菜回家,
“拿不下,我这还有一袋子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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