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James Bruggers
来源：Inside Climate News
原文链接：https://insideclimatenews.org/news/02072023/methane-coal-mines-west-virginia/
几个月大的小猫跑来跑去，在草地上互相撞来撞去。黑白相间的边境牧羊犬麦琪依偎在农舍的一侧，看护着一只小狗。肉牛在房子后面的山坡上吃草，自去年夏天以来，这所房子一直空置着，当时水井毫无征兆地干涸了。
当时，吉姆（Jim）和梅丽莎（Melissa Nestor）在西弗吉尼亚桑顿（Thornton）以南三英里的一个郁郁葱葱的山谷里的农场抚养三个男孩。桑顿是美国50号高速公路旁的一个小镇，有一座教堂、拖车服务、邮局，没有红绿灯。
内斯托尔一家想把水泵断开，看看是不是出了问题，这时他们听到一声巨响:“呜——呜——”梅利莎回忆说，那声音从噘起的嘴唇里吹出了空气。
内斯托尔说：“就像哇一样，天然气突然就从井里冒出来了。我们没有在那里发生重大灾难，我们没有在那里发生就像电动工具的火花引起的爆炸一样的重大灾难真是个奇迹。”
从地下约350英尺的煤矿中释放的甲烷，强行通过基岩裂缝进入矿坑的竖井之中。
去年8月的那一刻，内斯托尔夫妇围绕着照顾他们的牲畜和宠物以及支持他们三个儿子参加棒球、摔跤、足球和青年组织四健会的活动的生活，永远地改变了。
现在，这对夫妇住在一英里外的临时住所，他们的未来前途未定，这取决于这对夫妇向泰勒县巡回法院起诉全美第二大煤矿运营商圣路易斯拱门能源公司的诉讼结果。他们一家的案件是至少八个仍在审理中的案件之一，这些案件认为拱门公司在泰勒县的利尔矿由于采矿行为导致土地下沉、改变地面和地表水的位置，并在内斯托尔夫妇的案件中释放出危险的甲烷，从而损害了家庭和财产。
在其他指控中，这些诉讼认为，拱门的采矿活动违反了州法律指示采矿公司在采矿作业期间和之后“保护矿区以外的地区免受损害”，“消除火灾隐患”，“尽量减少对矿区和相关矿区的现行水文平衡的干扰”的要求。
据西弗吉尼亚州菲利比的律师亨特·马伦斯（Hunter Mullens）说，在这些诉讼之前，近年来在泰勒县已经有二十多起诉讼达成了法律和解。马伦斯正在处理原告起诉拱门公司的所有案件。
马伦斯说，他预计会有更多的诉讼，因为采矿继续影响住在利尔矿上面的数百人中的许多人，而且随着阿奇扩大在利尔南的业务，这是一个位于邻近的巴伯县的煤矿，于2021年开始运营。
对于住在煤矿顶部的家庭来说，甲烷这种无色、无味、易燃易爆的气体可能会一直飘到地面，这是一种时时存在的恐惧。众所周知，甲烷蒸汽对地下深处的矿工构成爆炸性威胁，当它泄漏到地面时，也会在房屋内或附近引起火灾或爆炸。
去年夏天，内斯托尔夫妇向西弗吉尼亚州环境保护部和美国露天采矿复垦和执法办公室提出的追究拱门公司责任的请求遭到拒绝。两家机构都表示，去年9月在他们家中进行的一天测试没有检测到甲烷，因此，他们宣布没有“迫在眉睫”的威胁。
作为气候变化的一个重要因素，在20年的时间里，甲烷对地球变暖的影响是二氧化碳的80倍左右。
尽管由于电力公司采用更便宜的天然气和更清洁的能源，美国煤炭采矿业多年来一直在走下坡路，但拱门公司在西弗吉尼亚州利尔煤矿开采的煤炭仍然是一种珍贵的大宗商品。它的质量如此之好，以至于被用来炼钢，并以不菲的高价售卖。
经济学家认为，这种被称为冶金煤的特殊煤炭在未来几十年内仍有市场，而这种开采可能会持续增加甲烷的排放。
忧思科学家联盟气候与能源项目的政策主管雷切尔·克里图斯（Rachel Cleetus）说，“我们清楚地意识到，我们对煤炭的依赖对气候和健康有多么有害，而认识到与煤炭有关的甲烷排放，让我们更加清楚地认识到这一点。与此同时，我们没有追究造成这种污染的公司的责任。”
拱门公司拒绝对诉讼和甲烷排放发表评论。但在提交给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的最新年度报告中，该公司一再标榜其对安全和当地社区的承诺。
“我们相信，我们的长期成功取决于在矿山安全和环境管理方面取得卓越成就；以最合乎道德及具透明度的方式经营业务;投资于我们的员工和我们经营所在的社区;并展示出强大的公司治理”，拱门写道。
在前联邦煤矿安全高级工程师，目前为煤田居民、工人和他们的律师提供咨询的杰克·斯帕达罗（Jack Spadaro）的警告下，内斯托尔一家离开了家。
水井离他们房子后面九英尺远。在这对夫妇报告了他们的经历后，拱门在井里安装了一根延伸到空中20英尺的管道，试图帮助甲烷在离地面足够高的地方逃逸，这样甲烷就不会构成那么大的威胁。但是，这条持续释放甲烷的管道离内斯特家太近了，让他们感到不安，他们担心管道离他们的后门廊、厨房和卧室的窗户太近。
国家环境保护署于9月9日检查了该地点，其报告提到排放口的甲烷浓度高达89%。2022年8月19日，总部位于宾夕法尼亚州的咨询公司穆迪在拱门的律师聘请的家中进行了测试，也检测到了甲烷，但水平要低得多，为120ppm，即不到1%，根据顾问的说法。 这“远远低于需要促使住宅疏散的5000ppm的浓度”，穆迪总结道。
拱门的律师引用了这份报告，在回应内斯托尔的诉讼时表示，虽然在房子里检测到了甲烷，但含量并不高到需要“立即”采取行动的程度。该公司表示：“被告否认他们的采矿作业损害或污染了他们的财产。”
斯帕达罗反驳说，穆迪的结论“并不准确”。他说，在矿井中，浓度超过1%就表明存在潜在危险，浓度超过2%就需要关闭矿井，直到恢复足够的通风。他引用了联邦内政部露天采矿和开垦办公室发布的一份技术指南。它认为，矿井上方房屋的甲烷浓度超过1%，可能“需要采取补救措施，因为甲烷可能积聚到爆炸性水平”。
目前，内斯托尔夫妇依靠的是斯帕达罗和马伦斯的建议；斯帕达罗从事矿难调查已有50多年，马伦斯在小镇从事法律业务，他的目标是让煤矿公司为煤矿对矿区居民的全面影响负责。
梅丽莎·内斯托尔目前是一名校车司机，她说全家搬出去是因为“我为我的孩子和我们害怕得要死”。“甲烷从某个地方进来了”，她说。“你什么时候能睡在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更大的甲烷爆发的房子里？我就是睡不着，因为我知道它随时都可能把我们炸飞，或者把空气中的氧气吸走，那样我们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斯帕达罗说，投资者有理由担心。“造成数百名矿工死亡的那些最严重的灾难，是由甲烷引发的爆炸”，他说。
这位安全顾问指的是2006年发生在桑顿以南约60英里的萨戈矿的灾难，当时13名矿工在爆炸和塌方后被困近两天，最后只有一个人幸存下来。斯帕达罗说：“这是一个在矿井废弃部分发生甲烷爆炸的例子，那里有甲烷云。”
他还引用了2017年西弗吉尼亚州一对夫妇在怀俄明县的住所发生爆炸后和当地煤矿公司达成的联邦法院和解协议，原告认为爆炸来源于于地下矿井的甲烷的释放。法庭记录显示，当住户启动洗衣机时，“甲烷气体引发了爆炸，对房屋的内部和外部造成严重破坏”。
在利尔煤矿，拱门公司采用了长壁采煤这种有争议的机械化技术，旨在最大限度地提高煤炭采出量。长壁采煤不是收获“空间内”的煤，留下“煤柱”作为支撑，而是使用大型带叶片的机器剪切一片宽达1200至1500英尺、长达一英里的煤，让岩石顶板或“覆盖层”在其后面坍塌。
斯帕达罗说，甲烷可以在崩塌的岩石和废岩石的开采区域聚集，并不可预测地移动，直到找到出路，他怀疑这种情况在利尔矿也在发生。他说，这将使内斯托尔一家也处于危险的境地。他说：“如果你有一所房子，你的孩子在里面，你离一个可能爆炸的甲烷排放管道有9英尺远，我认为没有人愿意住在那里。”
马伦斯说，这个案件归根结底是一个风险和责任的问题。“煤炭公司会冒这个风险吗？因为他们从开采这些煤中赚钱”？他问。“或者像内斯托尔夫妇这样有三个孩子，想要组建一个家庭的人会冒这个险吗？现在，他们正在冒这个险”、
马伦斯坚持认为，拱门公司负有责任。
随着公用事业转向天然气和风能、太阳能等可再生能源，美国的煤炭产量在过去10年里下降了近50%，煤炭一直是采矿业的一个亮点。鉴于其对全球钢铁行业的价值，它的售价可以达到发电厂所用煤炭的两倍或三倍。
在许多钢厂，尤其是海外钢厂，冶金煤在1000度以上的高温下被转化为高碳成分焦炭。焦炭与铁矿石和石灰石混合制成铁水，然后进一步处理制成钢。
西弗吉尼亚大学商业与经济研究部最近发布的一份报告显示，西弗吉尼亚是美国主要的冶金煤产地之一；供应给全国焦炭厂的煤中，63%来自西弗吉尼亚。
煤矿开采为西弗吉尼亚州的矿业公司创造了42亿美元的收入，并在2019年为美国创造了近100亿美元的总经济活动，这是可获得数据的最近一年。这些作业雇佣了大约6900名西弗吉尼亚州矿工。
大部分煤炭出口到中国、印度或巴西等主要炼钢国。
根据该公司的年度报告，利尔矿和南利尔矿共同“锚定”了拱门公司的冶金业务，他们去年生产了约600万吨煤炭。这相当于该公司2022年冶金煤产量的78%左右，占其煤炭总产量的8%。
在西弗吉尼亚州北部至少143平方英里的煤层中，这两座煤矿的总储量为1.09亿吨。
虽然对该州的经济有利，但煤的长壁开采在地表上造成了巨大的变化。地面下沉。当地的水文可以永远改变，改变地下水或地表水的流量和可用性。甲烷会积聚。“当他们开采煤炭时，土地会下降三到四英尺，”丹尼斯·费舍尔（Dennis Fisher）说，他是一位在石油、天然气和煤矿许可方面有经验的工程师，并且正在帮助马伦斯处理内斯托尔夫妇和其他诉讼。“这很难让人相信，但事实就是这样。房屋、树木、道路、池塘：一切都从原来的地方消失了”。
费舍尔一直在调查该地区煤矿甲烷排放的报告，并发现其影响和由此产生的担忧集中在某些地区。他说，在泰勒县，“三四年前，人们开始有很多房屋受到下沉损害的问题。”“在那之后，就出现了甲烷问题，甲烷一直从这些老水井中排放出来。”
随着有机质转化为煤，甲烷在煤层中积聚，这一过程可能需要数百万年的时间。虽然它对内斯特造成了威胁，但它也是全球气候危机的一部分。
全球能源监测机构于2022年发布的一份报告显示，在全球范围内，煤矿开采每年排放5230万吨甲烷，超过石油（3900万吨）和天然气（4500万吨）行业的排放量。全球能源监测机构是一家总部位于加州的非营利组织，专门追踪能源行业。
该组织表示，估计全球煤炭产生的甲烷排放量大致相当于中国所有燃煤电厂排放的二氧化碳对气候的影响。然而，该报告的作者瑞安·德里斯凯尔·泰特（Ryan Driskell Tate）说，煤矿的甲烷排放“躲过了很多审查”。
克里图斯坚持认为，所有来源的甲烷排放通常都被低估了，包括煤矿的甲烷排放。
联邦和州规定限制矿井内的甲烷浓度以保护矿工，但没有政府规定限制从煤矿释放到大气中的甲烷量以保护矿工，或者限制自己泄漏到空气中的甲烷量。
联邦环境保护署的一位发言人说，她不知道该机构在采取措施限制煤矿的甲烷排放。
克里图斯说，联邦政府转而把重点放在减少废弃煤矿产生的甲烷上。拜登签署的《2021年基础设施投资和就业法案》提供了大约110亿美元的资金，用15年的时间来解决废弃煤矿造成的一系列问题，其中就包括甲烷泄漏。
但克利图斯说，这远远不够，他认为联邦政府需要做得更多。她说：“这是美国环保署考虑如何追踪甲烷并追究这些公司责任的重要时刻。气候正在受到影响，当地社区也是如此”。
泰勒县的环境问题可以追溯到几十年前，当时煤炭公司从土地所有者手中用低廉的价格购买采矿权。几代人之后，今天的土地所有者不得不承受这些后果。
宾夕法尼亚州律师乔·皮萨奇克（Joe Pizarchik）说，在国会于1992年修订1977年的《露天采矿控制和开垦法》以提供一些保护之前，矿业公司和土地所有者之间的冲突更为激烈，比如要求煤炭公司修复房屋或某些其他建筑物的损坏，或赔偿房主。皮萨奇克曾在奥巴马政府执政期间的2009年至2017年期间管理联邦露天采矿和开垦办公室。然而，针对露天采矿的战斗仍在继续。
如果业主的供水受到影响，法律要求煤炭公司提供替代水源。公司还应该让业主知道他们将在他们的财产下面采矿，并进行采矿前和采矿后的调查，以记录任何损害。
内斯托尔的诉讼和其他人说，拱门没有达到法律的要求。例如，一些房主声称，该公司没有对下沉损害进行调查。
联邦露天采矿和开垦办公室的官员也负责监督地面或露天采矿的影响，他们拒绝回答有关如何监管地下采矿对居住在其上方的任何人的影响的问题，包括西弗吉尼亚州的诉讼，并将问题提交给州环保署。他们的一位发言人表示，他不会发表关于这起诉讼评论，尽管该州不是马伦斯提起的八起诉讼的被告。
公共记录显示，在去年检查了内斯特的房产后，西弗吉尼亚州环保署没有对拱门采取任何执法行动。州政府官员表示，他们未发现该公司在房屋正下方进行长壁采矿。
根据联邦机构10月12日给吉姆·内斯托尔的一封信，在9月14日对该家庭的房屋进行测试后，没有检测到甲烷的存在，联邦露天采矿和开垦办公室排除了问题，写道“目前甲烷不存在迫在眉睫的危害条件”。
但斯帕达罗说，单天的甲烷测试是没有意义的，拱门公司的采矿活动距离很近，足以推测是它造成了破坏，因为内斯托尔的房屋位于地下矿区边缘30度以内。“他们故意拒绝保护公众利益”，他说。
马伦斯和他的妻子凯特在菲利比的律师事务所占据了主街上的一家家电商店的旧址；作为一个历史悠久的市中心。一座独特的廊桥横跨泰加特河谷河。每年，这座城市都会重演南北战争期间联邦军队在西弗吉尼亚州赢得的第一次陆战。
这所律师事务所大厅的地板上挂着一张南北战争时期的美国铁路地图，会议室里挂着一张亚伯拉罕·林肯的照片。
作为一名退伍军人，马伦斯在1990年和1991年的波斯湾战争中将伊拉克军队赶出科威特期间参加了美国陆军的作战行动。
他并不是那种典型的律师，会在煤炭行业看到未来的地方，与煤炭行业打交道。他的家族从事煤矿开采；他的父亲保罗曾是一名推土机操作员，后来担任露天矿的负责人；他本人，则之前是临近的巴伯县商会主席。
不过，他一生中经历的一些痛苦可能要归因于煤炭行业。他说，他的父亲在55岁那年死于肺部和呼吸问题并发症，煤尘和黑肺病被怀疑是一个因素。
马伦斯说，拱门公司过去已经接受了对泰勒县土地所有者的义务，而他们需要再次承担责任。今年2月，该公司公布了2022年创纪录的13亿美元净利润。“我们不反对开采煤炭，但人们应该得到公平对待；这些采矿行为应该是安全的”。
对于沿着泰勒县的小路隆隆前行的游客来说，下沉和甲烷泄漏的迹象是新建的房屋，房屋的前院、侧院或后院都有白色的甲烷排放管道。马伦斯指出，当地的道路裂缝和路面塌陷都是采矿作业造成的，只是后来被修复了。
在一起诉讼中，他的客户蒂姆·卡尔（Tim Carr）和凡妮莎（Vanessa）要求阿奇赔偿他们的两层农舍的损失，这座农舍是蒂姆的曾祖父在20世纪初建造的。三年前，女儿卧室天花板上的灰泥掉了下来，把她吓坏了，于是他们搬了出去。这对夫妇在诉讼中说，房子的地基和墙壁也开裂了。
“一天早上我们醒来，听到砰的一声，我们以为有人打碎了窗户”，蒂姆·卡尔在接受采访时说。“窗户被震碎了。当天晚些时候，另一扇窗户也被震碎了”。
塔米（Tammy）和查克·佛利（Chuck Foley）也是马伦斯的客户，他们在一个山坡上的农场养牛，这个农场在塔米的家族名下已经有几十年了。他们认为，在他们的房产下面开采煤矿导致建筑物开裂，泉水和水井干涸，并释放出甲烷气体。
至少到目前为止，拱门公司还在为公共用水买单，以保证当地牲畜的生存。但曾经担任过巴伯县行政长官的查克·佛利不确定这一安排将持续多久，他正在寻求一项解决方案，以弥补他的房子和该地产上其他几栋建筑的损坏。佛利夫妇说，他们遇到问题的第一个线索是，他们的房产上有三所房子，其中一所房子附近的一口井中喷射出了10英尺高的水柱。在那里，煤炭公司安装了一个甲烷排气口。
塔米的父母当时就住在那所房子里，她回忆起她的母亲告诉她，2020年，就在她去世前，房子“吱吱作响”对他们来说是什么样子。她说：“他们都是七八十岁的老人，坐在那里，房子说倒就倒了。通往地下室的门打不开，我们注意到前门的台阶都歪歪扭扭的”。
她父亲现在住在一家养老院。查克说，回想起他岳父岳母“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不得不面对的事情，他感到很难过。
“我们只是想解决这个问题，继续我们的生活”，他在谈到针对拱门的的诉讼时说。
在法庭文件中，这家公司否认对卡尔和佛利家所描述的损失负有责任。
吉姆自1991年以来一直住在他的农场里。这片土地占地约67英亩，是他从2005年死于癌症的前妻那里继承来的。
去年夏天搬出去后，吉姆和梅丽莎在21英里外找到了一个临时住所。几个月来，他们每天往返两次，每次42英里，去喂他们的动物，沿着蜿蜒的乡村道路跋涉，既昂贵又耗时。现在他们在一英里外租了一所房子，他们发现，即使他们离动物更近，额外的开支也在继续增加。为了维持生计，他们不得不卖掉四分之一的牛群，他们以前大约有40头牛。
这对夫妇说，尽管他们目前可以使用公共水，但对于每只每天喝30加仑水的动物来说，这是一个负担不起的长期解决方案。“我不想变得富有”，吉姆说。
“我只想要我的房子和农场。我不认为这个要求很过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