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蒙蒙的世界

      梦中我成为一位众人敬仰的作家,万人瞩目,无不为人称道。但是所有人都说你是一位好作家,但是一流的作家,你还欠一点火候。由于这一点,你永远只存在于二流作家的世界,你的文章不可能流传百世,只是你活着的时候,它才会有光彩,但是你消失了,它也就灭亡了。

      只要在现实中存在,我可能就会为了这一点而遗憾终身,死不瞑目了。谁愿意承认自己是一个真正的失败者,不能在活着的时候尽情的挥洒生活呢?

     不朽的愿望的破灭之后,世界的原色只是灰白了?不,还会有愿望。

       周围的人的称呼我为“我”。不知道我的人很奇怪,了解我的人就会明白。我永远属于不明白的人。小学的时候,有一个人莫名其妙叫我一声狗子,后来都传开了。外号就叫狗子了。我记得那个人,他是我的邻居伙伴。

    “我”,传开了以后,我是谁?就都明白了。

        我今天要去游泳,鸡哥说。其实那是我要去游泳。

     我的理想是成为一名作家,猫眼说。那也是在说我。

      当然不是所有的好话都可被“我”说,我也骂了不少脏话、坏话。

      我操你大爷,四眼说。人就要打他了,打不过,马上转个弯。

     “牛哥,不是我骂你,是“我”要骂你呀!还骂你好多,比如,我操你祖宗;我打得你钻狗洞,找不着北,满地找牙。这些都是“我”说的呀,不关我事。”

     四眼是我的哥们,我在学校的黑道界,也就是混混界也还有点名,牛哥时候才有的。在同学中间我的力气是数一数二,打架也厉害,有人就送了我一个外号,牛哥;后来有了“我”之后,同学发现这个比以前好,就把这个叫熟口了。

     打过一次架,开学第五天。以一敌三,虽然输了,但是后来也就没人和我打架,人家也不找我事。

      我是谁?所有人都会回答,就是“我”。只有我自己没有答案。    

我的愿望是成为一名作家。可是有人说,“我”永远做不了一流的作家。

     十三岁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有成为作家的天赋,于是我比我周边同学知道了鲁迅先生,知道了《呐喊》《朝花夕拾》《从百草堂到三味书屋》,托尔斯泰的《复活》《战争与和平》,最先知道的是鲁迅先生,而第一本书却是托尔斯泰老先生的《复活》,以后也从此奠定了这两位伟大作者的地位,也近无法超越。

        在十八岁以前,我从不质疑作家的天赋上,尽管我的作文被语文老师批评得体无完肤,当然这是我高中第二位语文老师的批评,当然我的第一篇作文是收到了老师的好评,可能篇幅过长,读起来需要费力气,没有让我上讲台朗读,而选择了一位女生的文章,朗读结束之后,我就爱上了她,此生不倦。

      我转班之后,在作文上我从没有受到好评,我就由此认定,他远远不及上一位老师。他不可能是一位很好的老师,尽管在教学成绩上他远远领先于其他教师。

      我的作文从来就处于差评的地位,因为的文章缺少华丽的辞藻,规范的书写。我也从来不认这些我都做不到,只是想让他看看了解到一位青春年少的内心,他从来不认真批注每一篇文章,永远是按照所谓高考的评分细则来预览作文。我是多么渴望,我的文章能够在讲台上被诵读。他永远不关注这些。

    两年之后我毕业了,开始我的另一个阶段,我始终没有忘记他,在我的心中他是一位不合格的老师。但是是一位朋友,臭味相投。

     他在我的人生中又算的了什么呢,生命虽然短暂,但是一个生命在长度的计量的单位中,何其渺小。

     我致力于创造自己璀璨的生命,生如夏花之灿烂,死如秋叶之静美。心里面最无法割舍的影响始终是属于她,恋恋不忘,永不回响。

     我喜欢秋天也是因为她,她就像是一汪清水。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她称不上美丽,但是让人舒适。真诚而富有感情。她是一刹那诞生的美丽,直击我心。

     我用了三年的时间去喜欢她,爱并不是,爱一个人会让人冲动,而我内敛。多少个日子,就会有多少个下午。

     一年之后,我离开了。如果不是那么凑巧,我们甚至不会有一句话的交流。

     晚自习之前,有些紧张,特别高兴。手上拿着一礼物,一个玻璃球,里面是水,外面有一只海豚。作为回礼,送个一个同学。因为临走之际,我要了他一个皮手环,上面有二十四号KOBE。这个我至今还留着,没有用坏。作为高中时候唯一的礼物,很珍惜它,爱护它。

     走进教室,一个宽大的空间,里面很多人,心里有些紧张。热热闹闹的,女生很多,熟人很多,陌生人也很多。第一次进来这个教室。现在回顾一下那段往事,我就会选择这里。这里远远比那里亲切很多。

     多么美丽的姑娘,宽松的校服,后面一条齐肩的辫子,清秀的面孔,多么熟悉,却又多么朦胧。我发誓这是一年以来,我第一次如此的近,如此的清晰看到她。

     自从喜欢她之后,我和她似乎永远碰不着,语文老师对她特别的伶爱,选了她为语文课代表。没有人觉得她是不合适的。她是唯一不可替代的,其他的班值,谁都可以。后来也是正确的。

     我慢慢的走进她,非常渴望,心跳加速。我停在了一张课桌边,她从傍边走过,脸上带着笑容。我叫住了她,第一次我叫她的名字,第一次与她说话,第一次在十公分的地方看她。

     我很惊奇,我们并不像两个陌生人在聊天,而是一种朋友的口吻。如此之近,近得可以闻得到她的发香,几缕散发就可以抚摸得到,她的呼吸,口型,都清清楚楚。她的声音,清晰动人。我傻傻的呆望着她。现在是多么如此的怀念那个时刻,我知道以后再也没有了,因为我也不在年轻,不在鲜活了。

     她说,你走了这么久,不来瞧瞧看看。多么怀念与感动,这么多熟悉的人,可爱的人,一起嘻嘻哈哈,乐此不疲。上数学课,热热闹闹,快快乐乐。一直都记得,又是如此清晰。

     我很喜欢作文课,因为下节课的时候她的作文就会有可能被朗读,她会站在讲台上旁边,可以欢乐的读,也可以流出眼泪来。我爱她的容颜,更爱她的眼泪,看她楚楚动人,看她笑容可掬,她是山间的菊花,清雅而本真,温柔而盛放。

     我走了,答应下次再来。没有下一次了,下一次就是永远了,现在是第二个三年,再见的时候又三年了。

     今年我二十一岁,我已经忘不了她了。可以见到更美的人,可以认识美人。现在女人叫妹子,美女很多,浮光掠影。“她”没有再见到。我渴望着,期待着,等待着。与其说是另个人,不如说是她。

     我遇到过很多女子,很多都是她的身影。

     第一位是进入大学就看见的,我无法表达我的爱慕之情。她比我高两个年级。我只是初入大学的无知小儿,她们几乎同样的笑容,五分似的脸庞,很亲切。后来我知道了,这是几乎母爱的笑容。无与伦比,能给予爱,能收获爱。

     我们几乎也从未说过一句话,不,我记起来了,面谈过。她做为我的面试官,一个亲切的笑容。她似一朵惊艳的百合,我是羞怯的蜜蜂。

      “不要紧张,放松一点”几乎有几丝关怀的味道。

     我更加紧张,结结巴巴。后来我明白了,她的笑容是所有的人,结识她的人,熟悉的人,都可以感受得到她的微笑中的暖意。多好的女人,就像是圣母的微笑。

     多少次开会,我几乎就为了看见她的面孔,她的不缓不急,从容淡定,微笑。她是志愿者的会长,每次开会她都会做结尾,讲话。我总是遇见她,总是带着微笑。

     大学的味道就是加了酒精的清水,味道很大,却什么也没有。“我”消失得无隐无踪,没有人再称呼我。所有人不在重要,可有可无,现在我是明白了,像我这样的人,不应该在学校。“我”的理想是成为一位作家,可是我选择了,机械自动化。

     人在成为受精卵之前,处在另一个世界。在这个世界中,有无数种可能,是一团混沌,同时每一个物体是独立的供给机构,自生自养,衰老毁灭,全凭自己,越是自我供给系统庞大,越生存的久,活得久。人的结合十分神奇。不是通过寻找,而是通过碰撞,碰撞越有力量,就会得到生存很久的细胞。

      我后来理解到这个世界是无光明的,是介于黑暗之间的灰色。每一个人都是个体,都可以自我生存下去。为什么要去寻找,另一个人,我的理解是为了寻求一种更持续,更重要,更欢乐的生活。

      我所遇到的女子,每一位都与我匆匆而别,甚至没有注意我,就消失在了这片灰色的世界。

      昆德拉说,爱一个人是与她产生共眠的感觉,而不是与她同床欲望。

       我所喜欢的第二个子女,不说称得上爱她,而是希望得到她。我特别寂寞。对女人身体的欲望,超过了所有引人注目的东西。内心的一团火,预放而抑,闷闷不乐。

      作为一个纯理科专业,无法像文艺生一样有许多陶冶情操的机会。班上同学,几乎所有人性生活缺失,抑郁,脸色发黄,脸面要么干燥,要么呈现油性。我在想,性生活可以改变这一切。

      当然在另一方面,每个人都显得郁郁不得志的形态,颓废,沮丧,简直就是病态。无生活的意义展现的淋漓尽致。如果你和他们谈论理想与人生,当他开心的时候,他会滔滔不绝,乐此不疲。但他郁闷的时候,会给予嘲笑的目光,像是一个傻瓜。

     我和她相识在一个篝火晚会上,我牵着她的手,起起跳跳,中间的火焰喷得很高,周围的火星四溅,像极了火之精灵。照耀了所有人的红脸。一张张羞涩,鲜活的面孔。男人和女人欢乐极了。单都彼此静止不动。所有人都很冲动,但是所有人都不勇敢。

     当得知她身边有一个男人的时候,非常沮丧,我受到了挫折,我明白自己会变得一个优秀卓越的人,她的男朋友在我的豪情壮志之下,显得那么弱小,缺乏力量。我不被选择。我非常气愤。

     当所有没有牵手的时候,我义无反顾走进她的身边,牵起她的手心,紧紧的拽住。我相信许多人羡 慕我的勇敢。我们一起围着篝火手舞足蹈,无处不是一片喜庆之色。

     现在我在想,如果我是牵了另一个女孩的手,她已经成为了我的女朋友一次了。

     我们不在联系了,就像是风,一阵一阵。

     我经历了贫困的时期,也就是第二个女孩的时候。每天生活精打细算,如果这一天超过了,在月末可定会挨饿。我甚至认为,我不配发生爱情,我做了错事。无法原谅自己。

     不过这段时期却是大学最充实的时候,大量阅读了书籍,充实了贫瘠的精神生活。也是我最平静的时期。我完全投入进了书海。每天非常规律的作息。我感到我的生活唯一的缺失,就是没有出现一个适合的女人。

     我确立我的理想,就是成为一位名作家。我把作家真正开始当作自己的事情,在此之前,作家是一个非常接近她的兴趣,让她另眼相看的东西。是为她而有的兴趣,而现在是为自己而立的理想。

     我应该很肯定,任何一个人都不想从除了自己听到有关任何人的比较。我应该尽量避免成为这样的人,也就是父辈的人。

     我出生于一片特殊的土地,没有都是的燥乱、水与绿的贫瘠、灰色的天空,所有的一切在这里很安详。一个小村庄,我想没有人会在这片土地上,大刀阔斧,然后满目疮痍。

     故乡的名字,荣归故里,衣锦还乡。世俗的眼光,决定了生活的质量,所有人都喜欢听到从他人之口听到赞美,夸耀自己的事迹,尽管名不副实,也只是略有差别。

     我的母亲,是一个可怜的人。她的最大可怜之处,就是我。我不满自己的生活,可是无能为力,她从来都认为我是充满了希望,未来的生活一片光明,我不忍心伤害她。我伤害自己。她伤害我。

     我对母亲之爱的模糊,如同对过去一样。母亲的爱是自己的,爱我是爱她的工具。母爱的无私,母爱的伟大,母爱的光辉。都正确无误,丝毫不差。一个人能为了另一个奉献自己的生活、岁月,甚至是生命。即使她默默无闻,平凡之至,难道不能说她伟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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