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青豆对话

早些时候推荐朋友去看《1Q84》,读罢好友说书中的青豆与我有几分相似,当时我只笑笑。是,都喜欢健身,都无可救药地爱幻想,都是疯狂的行动派。然而私底下,我和青豆不一样,青豆到最后也不明白一切只是自己的自欺欺人,只因和天吾结合,便对其他一切不再管顾。即使他们并没有回到原来的年代。

村上的作品说实话我接触不多,看过挪森、海卡、还有些短篇小说,长篇还多少能捕捉几点他“似乎想说的”,短篇有些确实完全摸不着头脑,但从长篇来看,村上属于那种“爱情完美主义”(这词临时自己造的,也不知有没有这概念),对于歌颂男女主人公如何挣脱枷锁纯粹地结合,我对此没有兴趣,反倒是觉得是在讽刺。讽刺那些不可实现、过于理想主义的东西。《1Q84》中,青豆来到了1Q84,发生一系列事,和天吾结合,找回那个自己暗恋多年的天吾,一起回到原来的年代。看上去的确理想主义,但是他们最后真的回去了吗?结局有种【只要和他一起就能回去了,不管你怎么说,反正和他一起就对了】,到头来,像是青豆去1Q84把天吾捞回来而已,因为在现实的年代里青豆不会再和天吾发生任何关联。所以解释成青豆的脑内臆想或许也不为过。村上的心思我不懂,只好自己妄自猜测。如果摒弃爱情不说,天吾是青豆小学时最本真、宝贵的记忆一部分,某种程度上似乎暗指青豆本真?所以青豆寻找天吾的过程也可以说是回归本真的过程?然而这一理解也是充满了讽刺,比起前面的自欺欺人,这种理解反倒像是“赎罪”,至于犯了什么罪,莫不过是“违背了本真”一类笼统的说辞,所以去1Q84倒像是自己将自己锁在了那个空间里,逼迫自己去寻找那个本真的自我。【看似有希望的绝望】,或者说【合理化的绝望】是我从青豆上看到的,结局看似圆满实际又如何呢?心里清楚却还是要义无反顾地将幻想继续下去。

不得不说,这部作品的理解五花八门,至于到底该如何理解,我想这没什么好说的。即使作者站出来公布“完美答案”,大概也不会为所有人所接受吧。我通过《1Q84》看青豆,已然将她脱离文学的虚构而将之当作一个活生生的人了,她无疑是我所畏惧成为的存在,当一个人能对某种【真理】深信不疑时,相当于自己闭上了眼睛,拒绝外界的一切干预。就像飞蛾扑火一样。然而变化的过程却不能被干预,以第三方的角度看着自己不断跌入执迷不悟的深渊,也算是种绝望与妥协吧。

其实很多问题如果不想,真的就不会产生绝望。绝望来自对本身的思考,青豆和青吾圆满回到了1984,就此打住,那么就还是happy ending。然而思考着绝望着挣扎着活着,才是有实感的人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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