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刚才,我将一篇写好的文章发给客户。
然后我收到了人生中有史以来的第一个“文采不好”的评价。
那一瞬间,愤怒上头,理智全无。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逆鳞”,是别人随便碰一下都不可忍受的存在。
01
“热爱不是随便说说的”
梦想在这个时代是非常泛滥的,那些参加各种选秀节目的选手说着千篇一律的陈腔滥调。
“我自小喜欢唱歌”,“没有人支持我,我也会一直唱下去”,“音乐是我的生命”。
不说他们脸上存在刻意表演的成分,就单说这些句子本身就带着夸张的原罪。
一听就很浮夸。
我以前是很鄙视这种的,甚至极端地认为将所谓梦想挂在口头上随随便便公之于众的人都没有资格谈论梦想,他们的热爱似乎都跟语言一样苍白无力,说过就忘,随风而逝。
直到我23岁。
我那时候正处于人生的低谷中,我那时候还不得不因为当初错误的专业坚持着自己非常不喜欢的实习,在那家广告公司里,我作为财务实习生,每天做不完的琐事。我的头整天整天地痛,像是有一把锥子一天二十四小时地敲着我,我问自己,“如果我活到25岁,我愿意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这样度过吗?”“如果生命真的那么短暂,我为什么不去写作呢?”
促使我真正决心放弃会计,放弃那个学了四年但一无所成的专业的,便是在这一瞬间。
从很小开始,那时候90后还流行着QQ空间,我就喜欢通过文字的方式将自己的心情宣泄出来,至今十多年过去,那些文字也就成就了现在的我自己。
也是真正釜底抽薪,决心以后都靠着文字过活后,我才意识到自己到底都多么热爱写作。我理解了那些曾经不屑一顾的句子背后的含义。
当你真正为一件热爱的事努力时,它会成为你的铠甲,成为你生命中最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我最终还是一个非常理想主义的人,这也许是我一切悲剧的来源,但是此时此刻我还是感到一些庆幸。感谢我所热爱的文字能带给我生存下去的资本,感谢我所热爱的文字能够帮助我走出最晦涩的时光。
02
“每个人终将按着自己的天性成长”
在所有作家里面,我与之最有共鸣的是村上春树。我一直觉得他是个非常孤独的人,而这种孤独,是很能被同类感受到的。
在黑暗中一个人踽踽前行,是所有写作者的宿命。幸运的是,那些功成名就的作家内心发出的声音能够被人听到到,而在深海中沉浮的声音多半被海浪掩盖了。
然而,正如村上春树所说,“每个人终将按着自己的天性成长。”在他发表小说前,他曾是酒吧老板,没有人知道他会在日后成为享誉全球的流行作家,但那一刻想要些什么的心情大概是每个写作的人都能感同身受的。
那些随着文字倾泻而出的是无法压抑的情感,也许曾经有很多人写过,也许并不能完整的被表达出来,但是在冲动来临那一刹那,谁会在乎这些呢?
我想这大概是一种天性,一种相对于说话来说更加含蓄内敛的天性。是生活无论如何艰难也不愿放弃表达观点的倔强,是人生如此无奈也不愿意保持沉默的叛逆,是再不善言辞也拥有自我意识的独立。
而天性一直左右着我们的选择。安静平和的人喜欢宁静稳定的生活,放浪不羁的人选择流浪的生活。那些适合自己的生活,冥冥之中早有定数。
然而顺应天性的人是幸运且自由的。大多数人不得不妥协于现实,所以为什么我们会有那么多烦恼与纠结?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痛苦和困难?是蠢蠢欲动的天性和冰冷残酷的现实在对决。这大概也是范湉湉那句“不要压抑自己的天性”能够爆红的原因。
因为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03
“人生须臾,及时行乐”
我大学时候读书,是抱着“答疑解惑”的目的,可后来我读很多位作者的自传,发现他们在年轻时也曾困扰于人生的意义,也都曾迷茫于未卜的前途。那时候我深受他们思想影响,几乎走火入魔,总觉得有着像庄子一样“归于阴阳”的心态,仿佛连生死都置之度外了。
这件事的后遗症便是,我很长时间不愿意接触带着很浓重思想痕迹的作品,包括书籍和影视。
那些带着“他人”烙印的东西都在我身上淡去,当我不再变得焦虑,不再被各种主义洗脑,在一片空白中,那些真正重要的才凸显出来。
也许这句话由我一个只有24岁的人来讲并不合适,但我依旧想表明自己的观点,“人生须臾,及时行乐。”
明明从小听到大,那当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依然能感到某种悲伤。它的潜在含义是,不要重病时才后悔那些没有实现的理想;不要暮年时才遗憾那些没有释放的天性。
所以如果可以,还是多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