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9月,因一场机缘巧合,我和柳小二在微博上结识,并很不自觉地在人际关系上实现O2O模式,将线上的友谊成功发展到线下,我们成为实际生活中的朋友,尽管直到今天我们并不曾真正面对面地交谈过,更多的互动来自于QQ、微博、明信片、寄送书籍等等。如果笔友这东西现在还流行的话,那么就是他了。
他是个获过奖的编剧,为了和我的笔友保持队形一致,我也自称是个编剧,只不过是个不入流的伪女编剧。但柳小二更喜欢称呼我为“鸡汤女王”。我也十分不要脸地欣然接受了定期扮演精神导师的角色。
有天我们QQ语音,电话那端听到他轻轻浅浅的叹气声,下意识地问他怎么了,他却也只是淡淡地说没什么,但我知道,他又在未来和感情的情绪泥淖里不得抽身。
说起这两件事儿也巧,去年我们在不同的学校一起备战考研,成为一种异地研友的关系,但其实所谓的研友关系只是一种高尚的定义,因为我们几乎从不讨论和考研有关的任何信息。那时候我们都处于人生中情绪严重低落的时期,他被失恋折磨得痛不欲生,而我则被一段亲密关系扰乱得心神不宁。我们就像《海底总动员》里被渔网套住的多莉和尼莫,但和它们不同的是,小丑鱼终获救,我们却仍不间断地受到“渔网”的困扰,幸福感的判定常来自于外界。
他在电话那端沉默着,我也跟着沉默,偶尔间隔两三分钟他说一句我回一句,或者我另说一个话题,他随便应一声。倒也没觉得尴尬,彷佛沉默就是最好的治愈。
他问我要鸡汤,我说你去看文章吧,他说我想听你说,我沉默了一下,心里默默骂了句,滚。
但如果鸡汤可以治愈的话,老娘多希望孟婆改卖鸡汤,然后我一定第一个冲过去喝了它顺便再送柳小二两碗。可是在电影《后会无期》里,苏米似乎早就看穿了这凉薄世道的一切真相,听了很多道理,却仍旧过不好这一生。
人在真正独立、找到真实的自己以及变得内心强大以前,都需要经过这样的阶段吧,比如,一段感情的无疾而终,一个陪了你多年的人突然逝去,甚至迫于现实生活的多方面压力我们都要去面对它的种种不堪迎难而上,最心塞的莫过于这一切都需要自己来扛,而你也会在突然的某一天发现自己竟埋头走了这么远的路,各方面抗压能力都大幅度提高,那一刻,你会感知到生命的无限种可能。可尽管成长的好处这么多,但我仍想说,亲密关系的疏离是这个世界上最令人讨厌的事情,没有之一。因为它如同一只暗地里的魔鬼,不断通过过去对你进行折磨,让你伤心、难过、悲喜交加、郁郁寡欢。
可这一切又能怎样呢?现实面前,每个人都是太过渺小的存在,哀伤的每一天,地球都仍旧转动着,滞留的脚步,浪费的时间,统统不会还回来。时间的强大其实并不在于人类对它的无法控制,而在于它把人对自身的控制形成一个量的积累,一段时间后才发现它产生的巨大影响。所以有些事,如果可以想得通,一秒就是所有;一生想不通,一生都是禁锢。
但这样说并不意味着我们难过了就要强颜欢笑,悲伤了也要装作若无其事,告诉自己生活很美好,这世界很大,我该去看看。这样的心理麻醉也简直是对自己的一种变相折磨,我们要善待自己的感受,放不下的时候就端着,该放下的时候也别回头,所有焦虑的源头都来自自身,想太多都是脑细胞无用的挣扎,次数多了也不过是对自己的消耗,不管是过去还是未来,重要的是笃定地活在当下,因为所有的担忧随着时间都会证明其自身的可笑性,而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面对生活的各种刁难时披上勇敢的盔甲,上阵杀敌,心无旁骛。因为这不过都是成长的道路上所要战胜的每一个敌人,它们都是我们性格缺陷的幻化物,只有在这个过程中我们百炼成钢,我们久病成医,才能学会真正担当自己的人生。
“自己”这两个字是比“人生”还要没有答案的谜题,我们都会被迫去告别过去的自己,而成为全新的自己,不用好坏来评价,我们或许更自我、更伪善、更自私,但这都不重要,如果人生是一场赌局的话,那就去培养自己成为最佳筹码,而不是把自己的一切寄托到别人、思考身上,尤其是幸福。
生活每一场跋涉的最终结果,都取决于你想变得更好还是原地滞留。
文/清时有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