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一词是好也是坏,无论好的习惯还是坏的习惯一但成为习惯就会很难割舍。亚里士多德说:“总以某种固定方式行事,人便能养成习惯”。可见,因为日积月累形成的习惯是生活、生命的一部分。我很担心我的手机丢失或者损坏,因为我每天的生活离不开这四厘米宽,六厘米长,半厘米厚的小方块。这个小方块让我养成了很多习惯,或者说我的习惯都离不开这个小方块。我习惯了每天用它来照相记录我的生活点滴,照片或视频的记录让我省去了记日记的繁琐与流水;我习惯了每天可以带着它,不用带着钱包到处跑还能痛快消费的付款方式;我习惯了我每天用它来进行语言的传递,找到我想找到的人,不用见面就能解决很多问题的沟通方式;我习惯了我独有的这个小方块像一个爱人一样,每天高效的陪伴着我,任我摆布。所有下载的APP就如同它的灵魂,满足我个性化的需求与独我的使用数据;所有的按键与软件编排就如同它的身体,让我闭眼就能摸到它的每一个部分;所有的照片、电话号码就如同它的大脑中枢,是人记忆的中转站。就这么一个小方块集合我所有的习惯,与习惯我所有。所以我从不轻易换手机,因为换手机就好比离婚般,期待但离婚的苦滋味也苦中带涩,索性就这一个死磕到底吧。所以,我的电话坏了N多次,我反复的去修,都没有舍得换掉,有其种种以上的原因,当然这个原因也归我所属。因为我不善于一切软件电子类的操控,习惯了就不再进行挑战“新婚”。
就这么一个小方块,它也有生命。就在昨天它死亡了。不知是应景中元节还是种种如何。突然白屏,随后就再也没闪亮过。我所有的信息,包括两万余张照片,所有的电话号码等64G内存的信息全部脱空。摘下电话卡,换个电话,一切都清零。
这个感觉就好像和所有的过去彻底的说再见,不留任何余地,不给任何游离与徘徊。断舍离恐怕也没有这么彻底。我的大脑出现了几秒的空白,我当时想的是一个电话号码没有,我能找到谁,谁能找到我,我可能再也联系不到谁。开始发挥了我天马行空向过去回忆的想象。回忆着,眼泪滑落着,每一个回忆的画面都好像死别一般,没有了再次找到对方的途径,没有了任何照片的媒介回忆。这个让我流泪的回忆定格是一个似乎今天提及不合事宜的那个他。他:一个让我懂得爱,懂得恨,懂得离别的人,他:一个相处五年分离十二年的人,他:一个在十二年前分手的那天告诉我存留他的新号码,当彼此将死的时候打电话告知对方的人。而今,电话号码全无,真如将死般割切了最后的承诺。如果他将死在我之前,我会接到他的电话,而如果我将死在他之前,我将再也听不到他的声音,感知到他的呼吸。丢失了他的号码,好像给自己在他的生命旅途判了死刑。万般泪水如雨下。我开始自我安慰,告诉自己,所有过去时间里的事物,本就永远回不来的。自我安慰到反躬自省,流着的泪就停在了心底。
拿起陌生的新电话,开始按照习惯进行重新“布局”,并布局自己习惯新的习惯。一切又是崭新的开始,被脱空的生活因为空出了很多内存而重新填满,重新习惯。
平日从不觉得自己是瞻前顾后之人,从没发现自己是被回忆牵绊之人,也许这都源自对回忆有希望。 源自我从形式感的记忆存留,我还拥有照片,拥有桥梁,拥有嫁接的途径,其实一切早已荡然无存,只是自己心理习惯,思维习惯在习惯而已。
一切全无,脱空了所有消逝过的时间。《韩非子》:“不可陷之盾与无不陷之矛,不可同世而立。”我不能为不存在的过往而相信其存在。
脱空,和过往告别,不惑昨天,无畏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