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马上过去，很多媒体和机构的年度关键词绕不开「打工人」。「打工人」爆火的背后，反映出了这个时代，作为打工人的自觉与自嘲。产品经理作为打工人工种中的一类，也自然对打工人的各种遭遇感同身受。产品经理同时又作为工具和生意的塑造者，可以将正向的价值观融入各种选择中，适当代表打工人的利益。本篇就着近期热点事件，聊聊产品经理的价值观。

超前消费

刚出道时，在门户公司做成熟业务，每天忙于交互优化和文案调整，于个人实在毫无成长。当时为了寻找快速成长的环境，假设「互联网金融」是个离钱近，势必做事也会更易凸显能力和价值，于是火速入职了一家互金公司。

在互金公司短暂的工作经历中，发现作为互金的产品经理是不太注重用户反馈的，反过来更加注重数据结果。全公司工作的核心就是如何让借款人，如何更便捷的借到钱、借更多钱，如何更便捷的开信用卡、开更多信用卡。并且整个公司一个季度可以赚上亿元。这种基本盘，跟了解到的互联网大多不赚钱，形成了鲜明对比。同时作为个人也难以理解，都是什么人需要反复的借500元这样的小额借款。

后面有次遇到一位推拿小哥，其为贵州人，本就收入不高，还超前消费，就在各家银行和网贷平台借钱，由于没有规划，终于还不上了。在银行成了黑户，网贷平台也打电话到老家催债，但其靠「凭本事借的钱，凭什么还」的原则，把这件事以平常心看待，反正也不坐高铁、飞机，也不买房，日子也挺好。也能听到借了网贷，卖房还款的案例；一些信用卡论坛上，不乏卡民因过度办卡消费导致崩盘沦为「卡奴」的帖子。

而当时作为互金的产品经理，每天绞尽脑汁研究「如何让借款人，如何更便捷的借到钱、借更多钱，如何更便捷的开信用卡、开更多信用卡」，除了工作领收入的价值，在社会价值上谈不上正向，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是在「作恶」。意识到问题后，工作2个多月就离开了。当然这两年P2P暴雷，互联网金融繁荣不再，许多从业者被迫转行换赛道，多少证明当时因「价值观」选择比较正确。

作为产品经理，同时也作为社会中的一员，做的事情社会价值是否为正，也相当重要。

社区卖菜

早年租住北医三院附近小区，偶尔跟舍友一起做饭，需要去小区门口菜市场买菜。菜市场在地下一层，有些商贩的子女也会在菜摊前写作业，商贩中年龄大小不一，除了买菜之外，更能感受到这个行业的烟火气。

近期「社区团购」大火，同时也遭到了社会上的质疑，资本的力量在与底层地摊小商贩抢卖菜的生意。当然也有人不以为然，觉得如果小商贩也可以去做团长，如果真有问题，拿数据说话。这种高屋建瓴的评论，至少可以证明，既不是出身底层也不会日常去菜市场买菜。

明年春节，父母即正式终止几十年的蔬菜批发生意，开始退休生活。从生意角度，一个主要原因是跨城货运的成本和利润，与产地直采的成本和利润无法同场竞技，越来越被动。而产地直采既需要较大资本也需要较多人力，一般个体户夫妻店是搞不动的，也是属于被动被淘汰出局。

社区团购显然比产地直采批发要做的更彻底，从产地到终端消费者一条龙都参与，理论上来讲更具规模竞争力，再加上补贴，对于散户和小团体，是无法与之竞争的。在零售终端，以往无其他能力，靠自家种菜售卖或小商贩方式售卖，也会逐渐被淘汰出局。

相比批发商，终端售卖的商贩有很多社会最底层的人。例如某位朋友之前家庭贫困、兄弟姐们众多，早年半工半读，将自家蔬菜摆地摊售卖补贴家用；之前有次打三轮车，一位60、70河南在北漂的老大爷，多年靠售卖蔬菜为生，由于摊位费涨价，空闲之余不得不开辟第二职业谋生。

而如以上人群在终端商贩中不在少数，没技能、没学历、老实本分，不一定就能与大厂对于团长岗位画像相匹配，匹配不上，又被社区团购竞争没了饭碗，最后，可能还是国家买单，同时社会稳定的根基也会被动摇。

之前出于方便，渐渐习惯线上买菜。现在在小商贩存亡危机下，作为产品经理，更愿意线下去买菜，帮助小商贩度过寒冬。同时也逐渐意识到，类似买菜这种民生领域，并非效率越高越好，「你有饭吃，别人也有饭吃」也很重要。

租房套路

在帝都工作，对于大部分人来讲，租房是绕不开的话题。当初刚毕业时，由于经济拮据，并不想过多付出一个月的成本，给到中介做服务费，因此想方设法去找房东直租的房子。而可怕的是，北京大部分的房源，都在中介手中，绕开中介反而是小概率。

在同城网站上找到一些房东直租的信息，当兴致勃勃到了房东家，发现好几家中介也在。房东需求非常明确，希望能年付房租，用于理财。对于刚毕业的学生，还没见到回头钱，就要按年交一笔房租显然是不现实的。而中介显然志在必得，不仅能按年支付房款，还能在直租的基础上每月加数千元的房租。个人租客在中介面前，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最后自然房子是租给中介了。

蛋壳公寓的暴雷，也说明以上简单粗暴的模式终究跑不通。但作为弱势群体的租客，一年的租金砸进去了，不仅无房住还要还贷款，显然不合理，但又没处说理。有些经济拮据和家庭贫困的年轻人，遭遇这样的打击和损失更是不可承受，走上了不可挽回的道路。

互联网向线下渗透的过程，跟民生越来越相关，如果不限制扩张，就会将丑恶的一面，大规模的爆发。P2P现在看起来是将原本的线下高利贷，线上化成为线上高利贷；蛋壳公寓则是线下二房东跑路，变为线上二房东跑路。互联网作为放大器，放大了风险，也放大了损害。

安心打工

十一假期还去过云南见回家创业做餐饮的前产品经理，近期了解到由于承受不了外卖平台高额提成，夫妻二人处于完全给外卖平台打工没收入的状态，将餐饮店关门了，计划再次出山务工了。

对于小民创业或做个小买卖来讲，如今门槛低，但做到一定程度，很难说不是在给互联网平台打工，本质上也还是打工人，作为无雇佣合同的打工人，投入更没日没夜，但收益有限。创业未必好，打工未必差，这位朋友应该切实体会到了。

作为打工人的产品经理，不能仅关注数据指标，也要关注指标背后的人和生态，毕竟身处社会中的一员，除了挣工资外，创造的正向社会价值也是重要的一面。也呼吁国家能在涉及基础的民生领域，做更多准入限制和监管，希望P2P和蛋壳公寓的一地鸡毛的事情，不再发生。

关于作者：

小乐帝，一线AI产品经理、简书科技优秀作者、产品经理读书会创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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