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总觉得好像自己的人生遇到了瓶颈,好像一切都很近,似乎触手可及,近的只要伸手就能抓住拥有。可是有时候手竟然不知道伸向何处。就像,落在桌子上的苍蝇一样,总觉得一出手就会抓住,但是当你伸手的时候,你却大部分的时候不知道苍蝇会以哪个刁钻的角度飞出去,满以为一出手就是自信满满,哪知道去做了,发现事情完全不是如你所想的那样。忽然心头想起最平静的那年来,心中都是远离城市的期盼。
那一年只是在家呆着,没有想要再出去看看,也确实没有再出去。终于实实在在领略了一番田园的生活,原来觉得应该像是养老一般,其实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这一年也曾走在乡间小路上,也曾带月荷锄归,也曾感慨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养鱼无多,桑麻之事也多少经历,从山上到山下,从田里到地里,从地里到池塘,一路亲力亲为下来。有初为农事的好奇和惊喜,也有磨尽心里而事有不成的沮丧。
从一株秧苗插进田里,到抽穗初闻稻花香,有时候吃过晚饭带上手电筒走在蜿蜒的田间小路上,夜很静,庄稼人睡得早起来的也早,脚步声也能惊起几声狗吠,混在湿润的空气里面,和着蛩音和夏虫的鸣唱,慢慢渐行渐远。灯光照到的地方,草叶上是细密的露珠才刚刚形成,偶尔会看见剧毒的烙铁头蛇静静躺在草叶上,有时候会心里猛然一跳,幸亏是穿着靴子走的。经过菜园子,随手摘下一根黄瓜抹去小刺,清脆香甜,满口生津,也是极好。
五月是种花生的时节,挖坑放入花生种子,盖上土,平时有时间要的去除除草,小锄头使用不得要领的话,一天下来会觉得很累。九月的时候是拔花生的季节,学校即将开学的时候就开始拔花生。走进地里,挺荒芜的,草盛花生稀。听长辈说,花生叶子上有麻斑的时候,有黄叶的时候就可以考虑拔花生了。我是极爱那嫩花生的,汁水多,在水中涮去泥土,吃的时候很甜略有些涩味。拔了花生摘下,淘尽泥土晒干,装起来储藏。等到农闲的时候榨油或者炒来吃都很相宜。
等到稻子灌浆慢慢变黄,秋风起来,是该收割的时候了。梯田没法使用机器,都是镰刀一刀一刀割下来,捆好挑到打谷场堆起来。会有脱谷机来,大家互相帮衬着打谷。也还比较快,农村的邻里关系除了红白事之外都是这样慢慢维系着。打好的稻子运回去堆起来,一年的粮食足够了。寒来暑往,秋收冬藏。
稻子刚刚收拾好又到了种菜的时节。萝卜白菜,大蒜青菜,菠菜香菜大约都在这个时节要下到地里。可叹的是今年的菜种的实在是马虎,没有经验,菜长得矮小瘦弱,亏得家里还是有长辈经验丰富,略加提拔,果然就不一样了。冬天的菜,就看这个菜园子的了,呵呵。
鱼塘是今年挖的,亏得有诸多兄弟帮忙操持,总算一切也都按部就班的进行下来。感谢朋友的诸多努力,始终没机会亲自见一面,有机会一定去聚一下。虽然毕业多年,心中始终没有的具体养殖操作,这一年下来,也有好多的晚上在想在琢磨。一面想要不一样,一面也想有一个好的方案去做的更好。
曾经在不予的夜里对着瓢泼的大雨,淋得湿透,到处检修设备,归来,道上一杯慢慢的二锅头,一口一口慢慢咽下去,火辣,但是浑身会变得温暖,在酒的麻醉下,不能睡去。在停电的夜晚,点上一支蜡烛,看着唐宋八大家,一幕幕,依稀就在昨日。
那一年,更多的还是质疑的声音和流言。我只得更坚定,我不猜测大家的心意,也感谢在身后默默支持我的所有人,为我操心不少,为我解忧解愁,无以为报。
前有一段时间,池塘里有不少小片的青苔,想捞除,却又太分散。终于有一天,起风了。所有的青苔都在池塘的一角,略花时间就全部捞除了。
有时候,做不来的事情,可以慢慢学着去做。想不明白的理,可以慢慢想。只是慢慢的成长,或许有一天会有风来,吹皱一池清水,吹来一池镜面平。
不如静待等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