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深秋的一个雨夜,成都的一家电影院,我把外公扶出来,外公一直哭,我不停安慰,老爷子转过头,两眼鼓的像鸡蛋一样:骂我几句:我的战友都死了,骨头在哪?我马上说:阿爷,国家在找啊,说不定找到了,已经入土为安了。说半,外公这才勉强收起瘦长的脸,上了滴滴。把外公送回家,他可能失眠,我倒是一觉睡到天亮 最近在华西医院学习,只有早到绝不能迟到。既然仰慕华西,就去好好干。好吧 志愿军 这电影还真不赖,明天再去看一次。早上临走前爷爷给我说了一句,阿杰。你明天回来。我给你说我的事,在给我买本做菜的书。我应了一声。跌跌撞撞出门,青桔加地铁,在人潮中一想,爷爷不是我们家的主厨的嘛,还卖啥子做菜的书呢?估计是想搞创新吧,得了,七点五十五到科室,搬砖啦。
还没查完房,八点二十分。我就从10楼冲下5楼,手术麻醉中心,西南地区最大最牛逼的医院,胸牌一交,门口大姐见我微微一笑,但没有出声。换衣服抽烟,九点不到我就到了手术间,一群麻醉师和护士眼巴巴把我盯到,医生麻醉护士三方核对才能开工。我今天在6间。
九点一刻,最后一台手术病人终于在6间的手术台上醒来,我和护士妹儿如释重负。护工大哥送病人,我们飞奔,换衣服、下楼,上锦路雨后的夜景格外好看,透过车窗,高楼的大厦也不那么雄壮,楼下连吃碗面都要算计的老百姓太多了。我一阵苦笑,一脚油门,回家睡觉。
1885年的一个初秋,青藏高原边缘的山脚下,在一个叫岳扎小山村的路边,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叫李红运,正在一条小路旁边发呆,和祖辈从安岳来讨生活已经十几天了,吃了上顿没下顿,早上去路边拿铜钱换一个的玉米馍馍,现在嘴里还能闻得见余香,现在晌午了,肚皮在打鼓,嘴巴发干,几个弟兄呢,分工不同,不知道都在哪,都难。等吧。